第十九章：守护之枪
夏洛特走到靶位上——
「唔啊！你注意一点啊！」
撩起裙子，取出【水妖】。
毫无防备的晓再次看到了雪白的大腿，手里的弹匣差点掉到地上。
「？」
她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啊——」
晓捂住了额头。
「算了，没事。」
晓摆摆手，示意夏洛特把枪拿来。
手枪入手，紧凑的枪身上铭刻着水蓝色的花纹。
「你对这把枪了解多少？」
晓试着问夏洛特。
「呃……那个……」
她却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
「一点都不知道吗？」
「嗯、嗯……」
晓有些无奈地开口：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枪手，最重要的就是了解自己的武器啊……」
「算了，我随便讲讲吧。」
晓清了清嗓子：
「SIG－P239，由瑞士SwissArms设计的个人防卫用手枪，发射9毫米鲁格弹或者.357SIG和.40S&W，弹容量为8发或者7发，比较适合女性使用。这应该是经过史密斯先生之手改装过的。嗯，艺术品。」
P239小巧的枪身在晓的指尖旋转着，银色枪身和水蓝色纹路交相辉映。
就像她的名字，【水妖】
「来，试试吧。」
晓打开保险，把【水妖】递回给夏洛特，选择了最近的5米胸靶。
「嗯、嗯。」
她好像有点害怕地接过手枪。
她举枪的手有些颤抖。
砰！
这次没有发生意外，但是子弹还是脱靶了。
「停！」
「！」
砰！
「呀啊！」
过度紧张的夏洛特再次扣下扳机，枪走火了。
滴！
十、十环？
（这是……傻人有傻福？）
晓有些傻眼。
「你看，你的手抖得太厉害了，扣扳机太用力，持枪姿势也不标准，难怪上次会被打到。」
「呜……」
被提到上次射击测试时的糗事，夏洛特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再举枪试试。」
「唔，嗯。」
颤抖～～
「别动。」
晓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放下压满子弹的弹匣，走到了夏洛特身后。
然后，从后面贴了上去。双手握住夏洛特的手，稳定住枪身。
男生特有的味道传来，不是汗味也不是体臭，而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薰衣草香味。
「诶诶诶诶？晓、晓同学？」
夏洛特发出奇怪的声音，呆毛唰地竖起。
（贴、贴上来了！好、好近！手手手、手，呜啊啊啊——）
晓宽阔的胸膛和修长的手指让她心跳不已，吹在脖子上的呼吸更是让她的大脑瞬间死机。
「怎么了，脸好红。」
「呜啊啊啊啊——」
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和吹到耳朵上的吐息让她的心跳频率逼近极限。
大脑无法思考，脸颊烫得跟要烧起来一样。
大脑越来越混乱，终于——
噗嗤～
「呼啊～」
进入了自我保护模式
夏洛特头顶喷出蒸汽，彻底晕了过去。
「喂！夏洛特！你怎么了！没事吧！」
大脑宕机的夏洛特当然不可能听到。
◇
「呜、呜……」
夏洛特悠悠地睁开眼睛。
「这是……哪？」
白色的天花板，同样洁白的床单和被子。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是保健室
短路的大脑慢慢恢复运作。
「！！！」
然后，夏洛特就回想起了靶场里发生的事。
脸颊再次变得通红，夏洛特拉起被子，蒙住变得滚烫的脸。
非常让人有安全感的宽阔胸膛触感仿佛还在背后。耳边残留的感觉更是险些让她的少女回路再度失去控制。
「～～～～～」
夏洛特抱着被子不断翻滚着。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好害羞
「夏洛特？你醒啦！」
「！？」
晓从门外走了进来。
「刚才你直接晕倒真是吓死我了，真是的。」
「唔，对、对不起。」
夏洛特坐在床上低下头，但是晓对她的担心还是让她在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下。
（都、都这么明显了，他应该……应该……感觉到了吧？）
我的心意。
脑补开始
『夏洛特，我好担心你。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活下去？』
『诶？为、为什么？』
『我知道了哦，夏洛特对我的感情。』
『呼诶？』
『我也喜欢你哦，夏洛特。』
『诶诶诶诶？』
晓的手环到她的身后，把她缓缓拉近——
脑补结束
夏洛特的脸又红了起来。
但是，晓这种不解风情的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夏洛特复杂的少女心呢。
「就算是拉了勾，发这么高的烧也不要来了吧。」
下一句话就无情地击碎了夏洛特的幻想。
「唔——」
夏洛特不满地鼓起脸颊。
「？」
晓疑惑地看着变得有点生气的夏洛特。
「怎么了？」
「没什么！」
哼～
夏洛特有些闹别扭地扭开头。
「呃……」
晓挠了挠头，递出了拿在手里的东西：
「喏，这个。」
「！」
看到晓手里拿的东西，夏洛特的呆毛天线一般竖起。
唰！
晓手里的草莓牛奶被夏洛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夺走，等到晓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洛特已经在吸着纸盒里的牛奶了。
滋滋滋……
她双手捧着牛奶盒不断吮吸的样子就像进食中的兔子。
「嗯～」
望着呆毛一跳一跳，心情明显变好的夏洛特，晓提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题：
「呐，夏洛特，为什么你握枪的时候，手会发抖呢？」
实在是太过异常了，本来P239就不是很重，一般的女性都能使用。受过超能力强化的超能者应该能轻松控制才对。
「……」
本来开心地喝着草莓牛奶的夏洛特突然低下了头。
看着情绪突然低落的夏洛特，晓也有点不忍，但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现在逃避也没用。
「很害怕……」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嗯？」
「很害怕啊。」
「怎么了吗？」
「我……讨厌枪。」
「……」
「虽然说是用来保护自己，但是枪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杀人而生的吗？把说成是保护自己的枪口对准别人，扣下手指就能夺走别人的性命……」
夏洛特曲起膝盖，缩成一团。
「我……害怕枪，害怕……杀人……」
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
晓也沉默了。
无法反驳
但是——
杀人就是枪存在的唯一意义吗？
晓不这么认为。
他平复了一下有些波动的情绪，缓缓开口：
「的确，枪这种东西，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夺人性命，我无法反驳。」
他顿了一下，接着开口：
「但是——」
话锋一转
「枪只是工具。虽然有时我也把她们当人看。」
「枪的制造初衷是杀人没错，她们是高效的杀人工具。但真正决定她们意义的，是用枪的人。」
「用枪的人……」
「是啊，虽然听起来像漂亮话，但在我心中，枪的意义不是杀戮，而是——」
「守护。」
「诶？」
「为了守护那些重要的东西，举起手中的枪，击碎所有来犯的獠牙。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枪，她们存在的意义。」
晓看着制服底下的【祷告者】和【审判者】，继续开口：
「如果你很害怕的话，没关系，我会在危险到来的时候举枪挡在你面前。如果你不敢举起杀人之枪，我会在你拔枪之前就扣下扳机，把所有来犯的牙爪通通打碎！」
「所以，不用担心。」
晓微笑起来，伸手揉乱夏洛特的头发。
「呜……呜……」
夏洛特的眼眶慢慢变红，她先是小声抽泣，接着猛扑到晓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呜啊啊啊啊——」
晓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白发。
从拔出【子夜】和【破晓】的那一刻起，晓就在心里发了誓。
他会用手中的守护之枪拼死抵抗袭来的獠牙，不论它是来自仆人、龙，亦或是——
所谓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