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萝莉女神
“少主。”年轻的仆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连磕三下响头，全然不顾身旁之人身下蜿蜒流过的尿液飞溅一脸。
“说话！别拖延时间。”陆冰背着双手面无表情。
“少主，小人知错！小人今日受汤姆管家大人之命负责通知后院诸人前去领薪。其余各院小人皆通知到了主事之人，只是小人来到厨房之时见掌厨正忙，又有一厨师拦住小人自称是掌厨手下帮厨，有什么事情通知他由他代为告知即可，他好在掌厨前出出风头争取早日提升的机会。那人塞给小人一枚银币，小人一时起了贪念，这才没有亲口告知掌厨。请少主责罚！”年轻仆人的语速越来越快，但从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咬字清楚，条理明晰。
“人证？物证？”
“禀少主，小人午时一人前来，并没有人搭伴，不过路上碰到扫院阿姨，还同她打过招呼，另外应该也有厨师注意到小人，不知他们可否为小人作证。还有这便是那枚银币，请少主验看。”仆人从怀中摸出一物，高举过头呈给陆冰。
他拿过银币，细细端详一番，放在鼻下嗅了嗅，两根手指抹过银币的正反面，轻轻一撮。
果然......一无所获。
看来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什么厨师手中的东西一定会沾上油污，或许还会带上厨房之中的烟火气息什么的果然是骗人的啊。或许是自己道行不深无法分辨？
算了。
“你见过他来么，如果他真的是中午来过那时你们应该是刚刚换过班。”他指着跪在地上的仆人问身边站着胖胖的比尔厨师。
“回，回少主。”胖子比尔嘴唇哆嗦着，甚至失去了血色微微发着青紫。“小人好像，好像瞥了那么一眼。应该，应该是他。”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侍卫总领一声虎吼，手中钢刀一摆便往前虚踏了一步。
“是是是是，是！是！”比尔吓得双手抱着脑袋，闭眼向后连退几步，脚下一拌坐个大大的屁股蹲，却顾不上揉赶忙又爬回原地，低着头求饶到：“大人饶命，饶命！小人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一时间竟是涕泪聚下，一片粘稠糊了自己满脸。
“嗯......看来是人证物证都有了。那这么说来你虽有错，但错并不大，你可自知？”圆圆的银币在陆冰修长的指间翻转着，闪着银光。
“属下知错，请少主重罚！”仆人嘭嘭嘭又是三记响头，脑袋贴在了地上。
“那好，你愿意领家规还是跟随总领大人去城主府一趟？”
“属下愿领家法，以警示他人，同时也提醒自己此举勿要再犯。”
“敢问总领，办事不力，收受贿络依家规如何处置？”
“启禀少主，仆人玩忽职守，办事不力，损害家族利益者，处鞭刑。二十，至千鞭不等。仆人收受贿络，贪墨钱财，利欲熏心者，处鞭刑后或赶出家门，烧毁奴籍，不得再入。二十，至千鞭不等。”
陆冰一脸玩味地望着跪伏在地的年轻仆人，轻声说道：“现在选择去城主府还来得及，也就蹲几日号子的事。”
“小人愿领家规，请少主责罚！”
“好，虽然你收了贿赂，但现在已交于我手，可从轻处罚。只是你办事不力，险些酿成大祸，不过想来就算你认认真真办了，对方也会另想办法。”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欣赏，至少此人表现的不像另外两个，实在太过丢人。“两罪并罚，看你知错能改，就去领三十下鞭子好了。还有，我不喜欢最后你说的那句，因此再加一鞭。”
叮，铛啷啷啷啷~银币伴随着清亮的声音滚回了仆人的手边。
“这枚银币就是旁边那个昏倒的家伙给你的吧，现在我把它赏还于你，等伤好了拿着它来我这报道。”
“是少主！谢少主大恩，小人必不敢忘！”
“去吧！”他扫一眼同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比尔厨师和他身后站着正捧着头盔的侍卫队长。“泼醒，泼上面，再去厨房内接水来清洗。”
哗啦，一盔水倒在了对方脸上，昏倒在地的汉克厨师抽动了下，却并没有醒来。
“醒不来就打！别戴头盔了，大冷天湿不拉几的小心头疼。”他挥手制止了正要整理仪容的侍卫队长，转身对着一脸沮丧的比尔厨师饶有兴趣地问道：“说说，你慌什么呢？”
“少主，少主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少主您大恩大德，饶了小人，少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少主。”比尔厨师满脸的肥肉谄媚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身上的肥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陆冰摸摸鼻子。
“少主，饶了小人吧，给小人一次机会——”
“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说！”总领一声怒吼手一挥两把雪亮的钢刀便架在了对方肩上。“都是属牙膏的是吧?非要捏两下才肯吐出点东西来？”
“少主！”胖子厨师的泪腺又一次崩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偷薇薇安小姐的衣服啦。我，我也是那次鬼迷心窍一时没有忍住，我绝不是诚心的啊。薇薇安小姐就像那天上的月亮，就像那明亮的日光，照耀着我！温暖着我！薇薇安小姐，我的女神，我梦中的人儿。薇薇安小姐！噢！薇薇安小姐！”
胖子比尔的心中深深埋藏着一个小小的秘密。那便是自从一年前进入陆府好不容易做了帮厨，本以为自己已然是受了上天的眷顾，谁知就在上班的第二天，幸运女神便又向他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见到一位青春洋溢的女孩一蹦一跳迈入了院子，黑着脸整整训斥了众人一上午的掌厨突然便暴雨转晴，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小女孩打起了招呼。远远站在厨房角落的他只模模糊糊听到了两个词汇——少主，以及薇薇安。
“真假。”撇撇嘴评价着掌厨脸上堆起的笑容，阳光下小姑娘一脸的天真烂漫瞬间便融化了阴暗角落中胖子的心。
入府之前，他见到最多的便是父亲的喝骂及母亲的眼泪。打过零工，干过体力活，当过车夫，做过小生意。胖子比尔身边的人自始至终给他留下的印象便是一脸的辛酸以及疲惫。他于长街之上看到了陆家和其他家族仆役的不同，那是身上透出的一种阳光，一种生机，一种不一样的活力。胖子很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他终于来到了陆府，于是他见到了自己的天使，自己心中的女神。感谢苍天，感谢神的保佑。胖子厨师心中默念着。噢，我的小天使呐，美丽又可爱的薇薇安小姐。
侍卫总领的身子晃了一下，默默后退几步缩回了陆冰身后。
我去，竟然还有这种事？不对啊，他是怎么能进到我院子里去的？
“你趁着送饭的时候去后院薇薇安房中偷了件衣服？”他一脸难以置信问道。
“不，不是，就是送完饭的时候......路过少主院子，看到衣服搭在院墙上，应该是晾晒的衣服被风吹落了，小人一时鬼迷心窍......”
“你怎么知道是薇薇安而不是别人的？”
“小人，小人见薇薇安小姐穿过，少主您身边两位小姐的衣服和别人都不同，很好看的。”
“那你怎么知道那件就是薇薇安的而不是萝丝的?”
胖胖厨师一脸哭丧的表情像正在播放的电影猛然按下暂停键那般僵住了，嘴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薇薇安，萝丝？萝丝，薇薇安？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竟然可能不是薇薇安小姐的衣服，竟然可能是别的女生的，自己床下压了件根本就不认识的女生的衣服！
“嗷呜！”对方嘴里蓦然发出一声悲愤的嚎叫，“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不对，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的！”
“滚滚滚滚滚，拉出去打二十鞭，扣三个月薪俸，把衣服搜出来完完整整给我带来，顺便如果还发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烧了一样加一鞭。”
“遵命少主！”侍卫拱手行礼到。
“还不快拉走！”陆冰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吃力地拖着“这不可能”胖子渐行渐远。
而名为汉克的另一名厨师则一身是水，哆哆嗦嗦地站起了身子。
“哟，汉克，天气这么凉，本想着用些开水叫你的，没想到你竟然醒来的如此之快。”他笑眯眯盯着对方。
既然醒来了，那就开始讲述我们真正想听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