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你看你看，真有骨头吧！”
猪八戒掐准了时间在玉果其中一铲土铲出来的时候变出了一块手骨，指着那森白的骨头大呼小叫，玉果则是收回了手，用力将那只玉白的手在猪八戒的身上抹着，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坏心的猪八戒才没告诉她这是一块埋在沙中的石头变的。
“那妖怪真不讲究，竟然真的把骨头埋在石碑底下。”
猪八戒还在唬着玉果，就听到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在他们二人中间。
“你个骗小姑娘的才不讲究，我吃人除了头骨可是什么都不剩的。”
“……”
“啊~”
两声惨厉的尖叫差点让那从水中爬出来的妖怪聋了，玉果和猪八戒互拥着开始鬼哭狼嚎，而紧接着已经懵了的唐僧也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而之后的一切简直就是噩梦。
很久以后回忆起自己的出场的沙僧看了一眼手中牵着的白龙马，人马四目相对竟是无语凝噎。
被三重奏吸引回来的孙悟空第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河岸边摇摇晃晃的红发大汉，身上萦绕的妖气都快冲破天空了，而那脖子上挂着的九个人头骷髅更是表明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呔，你这妖怪好没品，竟然…”
孙悟空举起金箍棒就要当头砸下，嘴上的话刚刚说了半句，就瞧见那妖怪一头栽进了河里，完全没有看他一眼。
一棒挥空的孙悟空：“……？？？隔空打妖？我的法力又精进了？”
受到精神攻击的妖怪：“……你打死我吧！”
那红发妖怪掉进河中后便没了踪影，孙悟空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混浊的水面，耳中仍然噪音不断。
“闭嘴！”
一棍子打碎了石碑，细碎的小石头四下飞溅，其中还有一块直接擦过了玉果的脸颊留下一道划痕，鲜红的血珠飞快渗出，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就连空气中的灵气也浓郁了几分。
虽然流出的血并不少，看上去有些可怕，可实际上那划痕并不深，就连玉果也仅感觉到一丝的刺痛，她只当被石头砸了一下的疼，只有被孙悟空那一下吓得松开抱着玉果的猪八戒看到了。
“猴哥！你把果妹子毁容了！”
猪八戒大惊小怪的指着那一道划痕和顺着面颊滴落下去的血迹，孙悟空本来没有多在意，却在唐僧也凑上去细细打量后才别扭道：“不过是一道小伤口罢了，小果儿才不会这么矫情。”
“猴哥，你可真是不懂女人，这伤在了脸上，可比断手还严重。”
猪八戒本是怜香惜玉的想要替玉果再说两句话，却不想这丫头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揩去了面颊上的血迹：“啊，流血了么？”
摸了一把有些刺痛的地方，果然看到指腹上沾着一抹嫣红。
玉果本想舔去那血渍，又想到了这只手刚刚挖出过白骨，立刻恶心的往衣服上抹。
“别啊妹子，这血染上了可不好洗，你还是在那流沙河中洗一下手吧，就算水脏了一些却也是水，比你擦在衣服上要好的多。”
要不怎么玉果喜欢和猪八戒混为一块，有的时候玉果但是觉得这猪八戒活的比她更细腻。
没想到曾经的天蓬竟然是一个精致的猪猪男孩。
用布沾了些水，猪八戒替玉果把伤口周边的血迹擦拭干净，半点也没碰到那伤口。
“好了八戒，擦完了就赶紧下水。”
孙悟空被他们墨迹得有些不耐烦，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可以麻烦成这样，忍不住用棍子捅了捅猪八戒半蹲在玉果面前时撅起的屁股。
“下水？你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你怎么不去。”
猪八戒也明白所谓的下水是让他把那妖怪捉出来，一想到曾经听到的某些传言，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大圣爷，您这么厉害，我们要过这条河都得靠您了。”
“呆子，你又在胡闹什么。”
孙悟空见猪八戒又开始跟他唱反调，金眸微眯，也懒得与他多话，直接一棒子从猪八戒的衣服下摆戳了进去，又从领口穿了出来。
“给我下去。”
金箍棒一挑，猪八戒直接被甩飞了出去，以一个倒插葱的姿势坠进了流沙河，下水前还骂了一句：“该死的弼马温！”
也不知道是心里埋怨孙悟空还是那妖怪太凶猛，猪八戒下水后迟迟未归，太阳都快落山了也没见他浮出水面。
“悟空，要不你下去看看？”
唐僧又念完了一本经书，摸了摸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快去快回，你要是回来晚了我们可不会给你留吃的。”
行李里还有一些干粮，是上次化缘的时候留下的，那量足够喂饱十个唐僧，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孙悟空早些回来。
只不过这招对猪八戒好使，对孙悟空却不怎么灵验了。
孙悟空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落在白龙马身上后，这位三太子忍不住摇了摇尾巴示好。
“你想多了，我还不至于让匹马下水。”
自从白龙马说了自己变不会龙，孙悟空也断了让他下水的心思，无论如何白龙马不能有事，否则那胖和尚的行程会更慢。
至于其他的人…
“我我我…”
孙悟空继续打量着，就见玉果忽然举手。
在孙悟空以为她要自告奋勇下水的时候，又听她道：“我是人参果，遇水而化，所以我不能下水。”
“……”
至于唐僧，他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着经书，只是其中一只眼却偷偷睁开看着发生的一切。
“到底还是要靠俺老孙！”
孙悟空抬脚犹豫再三，还是踏入了流沙河中。
“师姐，你说你遇水而化？那刚刚八戒用水帮你擦脸的时候怎么没事？”
白龙马忽然开口，就连装作念经的唐僧也睁开了眼，孙悟空都下水了，他们也没有再装模作样的必要。
玉果面色不显，随手变出了个果子塞进了白龙马的口中，抚摸着它因为咀嚼而蠕动的侧脸：“乖，你是一匹马，你根本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