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35
林果果觉得不高兴还是很给力的，给她的雄伟计划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可行性的方法。
根据不高兴的说法, 大批量生产出有器灵的妖精是可以的：就是种出来的小妖精分裂的时候不让它无中生有, 而是让母体小妖精只分裂附身器灵, 然后通过筑器炉，把分裂出来的器灵小妖精和物品一起炼化成一体。
林果果算了一下, 哪怕这样成本增加了，但是数量就可以不受每月十个的限制，这样算来，哪怕扣除了需要给冥界交的‘税’, 也是很有赚头的。
“什么？你想把手机卖到妖族？”陌玉愕然, 瞬间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画面：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鬼族劳动人民, 在结束了一天的耕作之后，收拾好了锄头, 用土灶做好了饭吃完, 然后在昏暗的油灯下……钻进被窝里用手机玩连连看。
或者, 是哭丧着脸的鬼族邮差猝不及防忽然失业，笔墨纸砚也再也卖不出去……因为鬼族老百姓现在流行发微信了……
“你知道这会在冥界引起多大的震动吗？”陌玉忍不住说道，“那你干脆把洗衣机空调电灯电脑微波炉烤箱一起买过去, 把冥界打造成第二个人界算了。”
“……可以吗！？”林果果双眼变成了探照灯。
“当然不行！”陌玉的额角忍不住青筋直跳，刚觉得她聪明伶俐大气利落, 怎么就冒出这么个蠢主意？改变整个鬼族的生活方式？
“为什么不行？”林果果眨巴着眼睛。
“当然是鬼族权贵不允许啊！”陌玉理所当然，“民众太自由了生活太方便了, 就有时间东想西想了, 不方便他们管理……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了, 还有那么多欲.望怎么行？”
“可是我提供的只是生活上的便利，而且出售的商品全都有器灵，绝对听话，非常便于管理。”林果果侃侃而谈，“而且我还给权贵阶层分成……谁还嫌钱多？”
陌玉忽然愣住了：仔细一想……好像……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性啊……不对，依凤荫那个不靠谱的家伙的性子，只要对他自己有好处，说不定还真会同意……
“……要不，你试试？”这么一想，陌玉也不确定了，因为他太知道凤荫那个家伙了，一向是金钱至上的。
在陌玉不情不愿的牵线搭桥下，眼看已经入夜，林果果在杂货铺内正襟危坐，还专门腾空了唯一的藤椅，等候着鬼族少主凤荫大人的大驾光临。
刚刚10点整，林果果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藤椅上忽然多了一个人。
上次一见面就被揭穿身份的凤荫也懒得伪装了，今天穿了一身明黄色的锦衣夺人眼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马上要去登基。
林果果在心里默默吐槽：忍不住愈发珍惜自己目前招的两个员工的低调，同样是一族的最高领导，人与人之间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你想往冥界倒腾手机？”凤荫一开口就一股挥之不去的火药味儿，“你怎么不卖汽车呢？”
浓浓的讽刺，让在旁边站着当壁花的夜冥都不能忍，上前一步就想说话，却被旁边的陌玉一把按住，示意他老实点儿看着。
果然，林果果的反应大大出乎凤荫的预料，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满是兴奋地问：“能吗？那我也顺便卖汽车吧，你们冥界的基础建设怎么样？能跑汽车吗？出石油吗？我是不是还可以顺便卖汽油啊？”
凤荫一口气被噎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简直快要被这个听不懂话的人族给气坏：“讽刺你你听不出来吗？我的意思是不行！”
林果果短暂地安静了一瞬，然后慢悠悠地开了口：“你先听听看嘛。我卖的手机不需要充电，平时吃什么可以按你们冥界的口味，香烛啊什么的不挑食。其中功能、应用可以根据冥界的要求删改定制，并且可以添加监控程序。”
“那还有手机网络呢？我的子民买回去玩单机连连看？”凤荫嗤之以鼻。
“嘿嘿。”林果果笑得很贼，“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啦，只要母体手机精在冥界，借由它，所有的复制品都可以连上网络。另外……”看见凤荫一抬眉毛想说什么，林果果非常霸气地一挥手，继续说道：“这样的一部智能机我打算卖一万rmb，其中两千元是给冥界交的税。”
暂时挑不出毛病的凤荫闭上了嘴，听到税收比例的时候，眼神开始闪烁。
林果果这个价格是和陌玉商量了很久之后才定下的，冥界的物价是有名的三界最高，听说一斤口味最差的香烛就要五百元——顺便说一句，冥界最低面值的冥币就是一百了。所以冥界前所未有的智能手机只卖一万块（十万冥币）并不算贵。
夜冥忍不住插嘴：“你来我们魔界卖吧老板！给我一千元的税就行了！”
凤荫白了夜冥一样，用鼻子出气哼道：“说得好像你们魔族的穷鬼们买得起手机似的！”
夜冥完全忘了他们魔族可以自由出入人界，压根不需要从林果果这边买“阉割版”的手机。而是仔细想了想，好像他的子民的确买不起……天天饭都要吃不起了哪儿有这个闲钱。不过心里还是不服气：“你们鬼族只有权贵比较有钱吧，我就不信你们的平民有这么多钱！”
“你是不是傻。”凤荫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说死了几百年一直没投胎的那种老鬼攒了多少金元宝，这几十年的新死鬼，哪个手里没有几百万亲人给烧的钱？”
夜冥一握拳头，愤愤不平地道：“……反正！你们鬼族太犯规了！”
“不服你也死一个？我给你烧一个亿的纸钱。”凤荫冷哼，“哦，对了，你死了也入不了我们冥界，还是算了吧。”
夜冥又一次铩羽而归。
林果果忍笑忍得肚子疼：憨厚的魔尊大人真是不长记性，他和凤荫斗嘴从来没赢过却乐此不疲，也怪好玩的。
看见凤荫眼珠一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又要挑刺儿，陌玉上前一步，不在意地提醒林果果：“我看少主意愿不大，等会12点我还约了鬼王大人，要不咱们直接和正主儿谈吧老板？”
林果果眨了眨眼，刚起身就被凤荫拉住了，一脸怀疑：“你们约我爹干嘛？他有空理你们？”
林果果慢吞吞地道：“肯定没空理我，但是妖王说有要事相商，这个面子鬼王大人总要给的嘛，不然多不利于两族和谐。”
看凤荫依然有点儿怀疑的样子，林果果补充：“要是鬼王大人特别忙，其实我们等到三族年会的时候再跟他聊一下也是一样的，不是今年马上要开会了吗？”
……居然忘了这茬儿。凤荫低下头。
魔、鬼、妖三族一向同气连枝，都是围绕着人界混的，平常经常互通有无，每年多少都要开个会。这种公务往来鬼王大人是一定会出席的。如果他们想要直接向鬼王提议的话……
这巨大的税收功劳岂不是没他的份儿了？
凤荫眼神闪烁，终于松了口：“我觉得可以试试，但是销售量不能多，要由我们这边审批。”这些年鬼族权贵阶级尝了甜头，天天让他跑到人界代购这个那个的，他也正好烦了，不如和人族合作直接进口，还能自己控制，简直两全其美。
“成交。”林果果眯起了月牙一样的眼睛，“具体的合同细节咱们下次再商议，今天麻烦少主啦。”
“我上来一趟这么不容易，连杯茶都不给我喝？”既然有了决定，凤荫的态度也略松动了，不过他表达善意的方式也让人无法恭维。
林果果尴尬一笑：“上次你不是嫌我这儿的茶叶太次嘛，这不，我托人去买了，还没到货呢。”其实是在内网看了一下，发现太贵舍不得买，不过这个当然不能直说了。
“青鸟快递都不知道用，还跑哪儿去买？真是愚蠢的人类。”凤荫轻哼一声，忽然化为一阵白烟，消失了。
“唉呀妈呀，这家伙可算走了，我站得背疼，生怕又被他埋汰！”夜冥粗嗓子嗷了一声就往地上一坐，“我种个地容易吗？下面空间那四块地都种上菜可累死我了。”
陌玉接道：“那菜种出来大部分也都要进你自己的肚子，给自己种菜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说的也是哈。”夜冥挠了挠头。
“说起来，你之前不是幼儿园老师吗？做生意的事情你怎么会懂？”陌玉若有所思，眼神直直地看着林果果。
林果果腼腆一笑：“嘿嘿，我妈在村口开小卖部的，我爸是木匠，十里八乡可有名了，还自己开了木工厂呢。”挺着胸脯，林果果可骄傲了。也是，在大部分村民都务农搞养殖的村庄里，能有做生意的头脑，的确已经是很难得了。
——居然还是‘经商世家’！
陌玉无语，难怪这妹子精明会算账，脑子又灵活呢。看不出来，之前当个幼儿园老师还真是委屈她了，不过……也就是个小卖铺和木工厂老板……她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