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卸下伪装
今日的永乐街,因为这场冲突而变得格外拥挤,不少百姓都围在周围,静静观看着事情的发展。
谁都不曾想到,祁王爷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甩给祁云一巴掌,要知道平日里祁云可是最爱面子的人,今日祁王爷这么做,不仅仅打了祁云的脸蛋,更是打了他另一张无形的脸。
祁王爷心里并不想这么做,可是他知道他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扬州的安全,法例中明确规定着永乐街是禁止骑马的,何况还是这种聚众赛马,祁王爷知道祁云平常是什么习性,法例他是肯定违反了,这一点是绝对逃脱不掉的。
刚才春滢明摆着在给祁云设置圈套,这混蛋小子真是愚蠢至极,嘴巴怎么就那么快,连想都不想就上了人家的当,亲口承认了自己骑马的事实。
眼下街道上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祁王爷不得不这么做,祁家的羽毛不能因为这个而被沾上泥水,他更不能背上用王爵之位庇护孩子的罪名。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他要是不这么做的话,那些百姓们怎么想?只不过他要是这么做的话,百姓们反而会对他留下来好印象,得失之间,祁王爷只能这么做。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根本没有任何的留情,祁云一下子就被打昏了脑袋,他往后倒退了两步,脸上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祁云,谁让你这么做的?!”祁王爷怒声吼道,“难道你不知道永乐街不能骑马吗?平日里我是怎么教给你的?你都忘了?!”
祁云摸着自己泛红的脸颊,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这根本就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祁云心很痛,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不应该是老爹来来之后,让人把那个混蛋给带走吗?
为什么打我?为什么要打我啊?
这一巴掌仿佛把祁云的脑袋给打得有些灵光了,他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自己可能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要是按照平日里老爹的习性,是肯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这么对自己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肖白的身世,恐怕是比自己还要可怕。
自己身为祁王之子,整个扬州有谁能够比得过自己?以前肖凡在的时候,他确实要看着肖凡的脸色行事,可是现在肖凡已经死了,自己还——
正在想事情的祁云猛的皱起了眉头,随即抬起脑袋重新打量起了肖白。
穿着稀松平常的薄衫,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似笑似不笑的表情,一开始会让人觉得温和亲切,可是接触久了,就会从他的眸子里面发现,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
祁云咬了咬舌头,让自己从震惊中快点回过神,自己身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就是肖凡的弟弟,未来的扬州剑府府长么?
想起肖凡后,祁云再次看向肖白,就越发觉得两个人完全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肖白皮肤略黑罢了。
“尼玛这个混蛋——”祁云在心里暗暗叫苦了起来,“我说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从一开始就这么肆无忌惮呢,要是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怎么还敢那么做。”
祁王爷打了祁云一巴掌后,怒斥了他几句,见到祁云不再说话,就转过脑袋望向了春滢,开口道:“小滢,祁云在永乐街上骑马确实不对,我替他向你和你这位朋友道歉了。”
“严重了祁王爷。”
春滢才不会上当呢,她怎么会不懂这个老狐狸的心思,根本不给祁王任何再说话的机会,春滢就接着说道:“我和我朋友都没什么关系,倒是祁小王爷,希望他能没事儿吧。”
祁王爷眯起了眼睛,微笑着看着春滢,开口道:“只要你们没事儿就行,你看祁云我也教训了,相信他以后也不会再犯了,你朋友也没有受伤,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对我们扬州影响也不好,要不然今日之事就……?”
听到自己老爹这么说,祁云在心里默默吐了一口血,自己被人捆在马尾上拖行了那么久不说,还被自己老爹打了一巴掌,给人赔礼道歉也就算了,眼下就这么完事儿了?
“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祁云心里默默吐血道。
祁王并不想把事情弄大,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不管是撕破脸皮还是合作,现在都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他之所以假装着没有认出来肖白,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话已至此,春滢自然明白祁王心里是如何想的,只不过肖白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就不清楚了。
不过肖白今天如此处心积虑挑起事情,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春滢还是很了解肖白的,她清楚表面上看似好说话的肖白,实则非常不好说话。
春滢微笑着不说话,而是把脑袋转向了肖白,看着他似乎是想要他给出回答。
这人把自己给骗出来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自己也是时候“回报”他一下了。
肖白一脸温和的笑容,抬头望向了祁王。
“王爷所说之话却有道理,我也只是受了点儿小伤,希望以后小王爷不再触犯法例就是。”
祁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看来肖白并没有其他想法,之前应该是他想多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祁王开口回了一句,转身就准备离开。
旁边的祁云看到自己老爹都走了,心中再有不忿,这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肖白的身份还摆在那里,于是就也转身跟着准备一起离开。
春滢蹙起了绣眉,侧过脑袋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难道这就结束了?他的目的就这么简单?
“祁小王爷,麻烦你等一等。”
就在祁云要离开人群的时候,肖白忽然冷声开口说了一句。
这时候的他,不再眯眼睛,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温和笑意,而是一副生硬铁青的表情,仿佛之前的都只是伪装,而这一刻只是卸下了伪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