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羞辱
或许谁也不曾料到,剑道大会的第三天,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先是剑道演习场上出现了特别怪异的情况,原本占有优势的冀州女剑客小雪在比赛开始不久后,被豫州女剑客乔燃完全吊打,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就在所有观众都以为比赛要结束的时候,冀州的天才少年顾长安却御剑穿过了剑道演习场的上空,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更加奇怪。
满身伤势的小雪站起身后,竟然力压乔燃,赢了比赛后,直接踩断了乔燃的膝盖,这才被比赛负责方给拉开。
根据剑道大会的规定,在对方已经丧失掉还手能力后,是不能进行进攻的。
举办剑道大会的宗旨是为了选出最厉害的剑客,而不是为了打打杀杀、增加个人仇恨建立的。
当时那种情况,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乔燃已经失去了还手能力,可是小雪不顾比赛负责方的阻拦,执意踩断了乔燃的膝盖,而且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的,如果不对她做出应有的惩罚,确实难以平息所有人的怒火。
经过商议之后,主人宣布了小雪取得了第三场的胜利,可是同时,也宣布她因为在比赛时恶意伤害对手,被取消了继续参赛的资格。
小雪经过昨天残酷的一战,早已遍体鳞伤,进行治疗后,躺在驿馆里还没有苏醒过来。
除了比赛出现了对冀州队不顺的情况,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事情一夜就传遍了整个豫州。
冀州代表队的剑客顾长安和肖白大闹流仙坊,其中肖白差点杀死豫州剑客若风,当场被剑道大会负责人带走。
这两个消息交织在一起,无异于在豫州人的心中丢下一颗炸弹。
两件看似无关的事情,似乎都是朝着豫州而来,冀州代表队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豫州的村民并不了解其中实情,一个个气愤填膺,都在议论着冀州的剑客,更有甚者,自发组织了一些村民,堵在了冀州代表队所住的驿馆前。
如果冀州代表队不给他们一个说法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一直呆在那里,让他们无法离开驿馆。
眼下冀州代表队所遭遇的情况,可谓算是糟糕透了,整个豫州的村民都被激怒了。
昨天赶到剑道演习场后,顾长安把风牧交给了队伍里的其他人,简明扼要地和水妖说明了情况,就立即和他一起朝着流仙坊赶去。
当他们俩赶到的时候,肖白早就被人给带走了,水妖深知这件事情会对他们产生的影响之大,如果不能够及时处理得当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们一定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水妖和顾长安赶到长安城的牢狱去要人,不过意料之中的,他们并没有见到肖白,那些人肯定不会放人。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必须要快速处理,水妖带着顾长安一起去了陈家,想要通过陈震,然后放掉肖白。
去之前,水妖就和顾长安说明了其中利害关系,虽然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是被陷害的,但是他们必须承认是肖白大闹了流仙坊。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剑客手中的剑再厉害,还是要在现实面前低下头。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陈震的态度并没有多么友好,反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水妖瞬间就明白了陈震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老狐狸,为了护儿子什么狗屁事情都做得出来。
顾长安跟在水妖的身后,站在华丽的大厅里低着脑袋,余光看见自己前面的那个男人以及那个少年。
陈震不但没有打算释放肖白,而且还当面把水妖给训斥了一番,说为什么冀州的剑客如此歹毒,要对豫州剑客下这么狠的手。
顾长安站在那里,静静听着水妖被人训斥羞辱,一脸冷漠的表情。
在他的身前,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静静削着苹果,看着他一脸的玩味表情。
顾长安内心的火气嗖嗖地往上窜,他以前的记忆不断地被撕扯了出来。
这个男人,以及这个少年,都是他的仇人!都是害死他母亲的仇人!
顾长安感到了一丝不安,一股气流不断地在他的身体里窜动了起来,他握紧拳头立即长呼了一口气,赶紧把那股气流给压下去,不让人看出迹象。
“我不都说了嘛——”
在水妖带着顾长安离开陈家的时候,一直坐在椅子上从未起身的陈升忽然站了起来,看着远去的顾长安,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在我面前,你只有跪下来求饶的机会。”
顾长安立即握紧了拳头,水妖立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死死握住之后,拉着他离开了陈家。
当他们回到驿馆的时候,立即被无数豫州村民给围了起来,他们争吵着为什么冀州剑客要对豫州剑客下如此重的手,让水妖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水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在这个时候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那样不仅不会平息众人的怒火,反而会让所有人觉得他们是在推卸责任,恶意抹黑豫州人。
豫州村民不知道其中实情,恐怕这些人里面有一些还是陈家的人,民众总是很容易就被煽动情绪,变得热血激动。
水妖并不理这些人,和顾长安直接御剑从后面回了驿馆。
看过小雪的伤势之后,水妖让所有队员都各自回去,不要管这里的事情,让他们好好准备比赛。
水妖知道这是来豫州参赛的一个磨难,眼下小雪虽然赢了比赛,但是却被取消了继续参赛的资格,至于肖白,更是被关押了起来,连人都见不到。
在明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场博弈正在暗地里开始展开。
这同样是一个剑道演习场,水妖被迫参加了另一种比赛,他现在要做的,必须要取得胜利。
用陈家的手段还治陈家,救出肖白,并且让小雪重新获得比赛的资格。
水妖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断地摩挲着衣料。
让所有人都回房之后,水妖换上一套夜行服,慢慢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