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们还有什么选择？
第五十二章你们还有什么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只是很多时候，在不对的时代中，这些天赋带来的只能是灾难。
安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那个不靠谱的树灵终于将他的“小汤米”家底交代清楚了。从小就有看过一幅画，便能画出来的天赋么？
可是却慢慢的被一些怨灵缠绕上，不过，听树灵说的意思，怨灵缠上他，是因为这个孩子是通灵的体质，反而与他画画的天赋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一个孩子的模仿自然比不上那些著名画家画出来的作品来的深刻，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小家伙在一念之下，和恶灵们做了交易。
“我不喜欢你想这些事情。”一个温热的怀抱忽然搂住了她，自从凯厄斯“变异”后，安觉得她要适应自己男人的怀抱，不再是那样冷冰冰的。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反而更好了。
“我想让人找到他。”或许是接触那些画中的怨灵，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又或者是，她好奇这对胆敢借着她的画廊的名头去挣钱过日子的兄弟，究竟是怎样的人。
抱着安的凯厄斯能感觉到她的笃定，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让詹森去找，只要没有化成烟，他都能找到。”
安眯了眯眼睛，回头，伸手，捏住凯厄斯白皙的脸，然后一扯……
“你做什么……”凯厄斯被捏得嘴角拉长，但是他倒是没有不高兴或者生气的表情。
“以为你被人冒充了。”安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很无辜。
多年岁月的隔膜仿若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凯厄斯露出坏笑，直接低头在安的脖子那里嗅了嗅，然后咬了一口。
“呀……”那是种微微的刺痛，但是凯厄斯舍不得咬出血，他现在对血的*没有那么的强烈，而当年他不控制嗜血*的时候，也从未去想过，吸食安的血。
他其实很怕，很怕因为自己某些行为，让安将自己看成怪物，如今他发现自己有了体温，甚至还能尝出人类食物的味道时，心里是满意的。——最关键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接触阳光。
凯厄斯没有将一切的变化告诉安，他自己也在摸索中，不想让安多担心他的事情。
而且凯厄斯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还能保持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女人，变成什么，并不那么重要。
安想对着凯厄斯说什么，可是一回头就看见他笑眯眯的自己开心的样子，忽然也笑了。“凯厄斯……”
她笑着喊他的名字，但是却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你能找到我，真的是太好了。’安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她现在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别扭，很可笑。
这里气氛很不错，可是某个吸血鬼却有点抑郁，他在找人，已经顺着气味找到下水道了……
詹森·追踪好手·警犬卫士有点心塞。尤其是凯厄斯拿着两根画笔过来，告诉他，根据上面的气息，去找到那两个逃走的人，他整个人，不整个吸血鬼都不好了。
我不是警犬，不要给我个东西让我嗅嗅，指望我屁颠颠的就找到目标！
但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追踪的路上了——一直以来的服从本能真的好让他心酸。
所以，在找到那两个躲在下水道的小老鼠的时候，詹森的心塞转变成怒火迁移到他们的身上。尤其是那个看着他瑟瑟发抖却要保护身后小不点的青年。
长相普通，不过勇气不错。
詹森呲牙，原本阴气森森的下水道因为他的出现，更阴森了。更何况，他刚刚当着他们的面，将几个欺负两个家伙的臭虫们，直接撕开了。
对，就是撕开了，这里是巴黎的暗之世界，所有的人都已经抛弃了身份和尊严，死后，也不会有人来管他们的身后事。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这些人有什么隐藏的疾病，詹森觉得，这简直是非常完美的血库啊。没办法，他是吸血鬼，没有啥追求，对食物在意一点也正常——不过，凯厄斯大人最近到底进食了没有？难道都是艾迪森去帮他觅食的？
念头不过是一闪，就被詹森抛弃到脑后，继续干起恐吓人类的大业。
“不用抵抗了。”詹森如同拐卖孩子的怪叔叔，“跟我走，你们就会远离这样的境地。看看这里，如同臭虫老鼠一样的生活，很好么？”
凯恩的眼神如同一只准备攻击的野狗，他带着弟弟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他们被人欺辱过，但是他从不认为，这些人有让自己屈服的理由。
他知道，汤米的画引来了那些人的贪婪，他本想着虚与委蛇，将钱拿了带着汤米离开这里，没想到那帮人来的太快，最后他们杀人了——汤米的某些能力起到了作用。
他不想双手占满鲜血做个逃犯，但是他想活下来，和汤米一起。
“可怜的孩子，别这么看着我，要知道杀掉你们，我轻而易举，不过，我的主人和他的——嗯，算了，就是我的主人说，你们必须是活的。”詹森动动手腕，活捉什么的真心烦。
那个小的似乎有什么异能，不然面前这个叫做凯恩的人并没有放到那些男人并且杀死他们的能力。
那也只是面对脆弱的人类而已，詹森这种活了太多年的吸血鬼，对付起来轻而易举。
“你别碰我们！”凯恩死死的护着身后的弟弟，对着面前这个阴冷强大的人叫嚷到。
詹森翻了个白眼，真是吵死了，之前的话都是白说了么？算了算了，凯厄斯大人不是说了么，只要活着就行。
所以，电光火石之间，詹森将凯恩和汤米直接——打晕了，一手拎着一个，消失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当两个脏兮兮的人形物体被詹森扔在地板上的时候，安的管家有种让人将地板全部换掉的冲动——还好不是扔在主人最喜欢的阿拉伯风格编织地毯上，不然他去哪找一条差不多的？
“带回来了？”詹森拎着人进门的时候，凯厄斯便从安的房间中感应到了,只是当他一身丝绸睡袍走到大厅的时候，还是或多或少的惊吓到了某个下属。
——德米特里和艾迪森因为法国的日光太强烈，白天都是躲藏在地下室的棺材中休养生息。詹森是因为任务才被外派，可是凯厄斯，居然一副刚刚睡完午觉的样子下来。
詹森立刻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看着凯厄斯的眼神带着一些祝福：恭喜您和安小姐终于再度修成正果。
凯厄斯对于自己卫士眼神中某些奇怪的情绪选择了无视，他从来不多想什么，而且目前他更多的是回头对着安邀功。“我让詹森将他们抓来了，不过——有点脏兮兮的。”
安就跟在凯厄斯身后，她刚刚确实在和凯厄斯午睡，也真的是字面上的单纯的午睡，不是他们不可以做什么，分别了太久，两个人对于那些过分的激情了解，反而不是那么着急了。那么依偎着睡在自己，就感到万分的安宁。
她是不是老了？x冷淡了，偶尔间，安有点脱线的想到。
不过，面前她需要解决两个被詹森从下水道拎过来，并且打晕的家伙。“去洗干净。”安捂着鼻子，这个味道也是让人无语了，难为两个孩子在那种地方躲了那么久，更难为詹森居然一路就这么拎回来了。
安发话了，旁边的管家立刻让几个仆人将两个地板上黑乎乎的人形物体给拖下去。
“我先去换个衣服。”安将身上的睡袍整理了一下，虽然是那种可以待客的家居服，可是她依旧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穿着睡衣。
至于凯厄斯，睡袍几乎都敞开到肚脐眼了，但是听到安那么说之后，也屁颠颠的跟在后面。但是走到一半，还不忘记回头嘱咐詹森，“你留下来，等会需要审讯。过几天我会让你休息的。”
詹森恭敬的点头，其实这几天他们休息的都很好，只是这几日法国的阳光，让他们不想走出棺材而已。而且，凯厄斯大人居然在午睡？
一时之间，他说不出是哪里怪怪的。索性先抛到了脑后。
凯恩和汤米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躺在一张普通的床上。他们两个人已经被换好了衣服，躲在下水道那几日粘上的难闻的味道，已经不见了。
“凯恩……”汤米有些害怕，他一把抓住自己哥哥的胳膊。“这是哪里？”虽然看上去干净温暖，但是他只记得一个阴森森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杀了下水道几个正在欺负他们的人，然后他晕过去。
“别怕，他们没有杀掉我们。”一开始凯恩以为自己死了，如今看来，他们还活着，并且被打理的很干净，那就说明还是有存在价值的。“就一定需要我们告诉他们一些什么。”
“啪啪啪。”轻轻的几声鼓掌声，让两个人一惊，这个房间靠近墙面那里的一道门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个气质优雅的女子和一个看上去极为傲慢的男人，后面还跟着那个抓他们的阴森森的男人。
“你们……”
进来的自然是安和凯厄斯，还有跟随过来，方便做打手和刑讯人员的詹森。
“汤米，凯恩？你们姓什么？”安坐在一张简单的沙发上，和颜悦色的问道，“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了你们。”
把他们两个找过来，安可不是为了发善心，她更多的是对那个叫做汤米的孩子身上的能力感兴趣。
“你们到底要什么？”凯恩的表情充满警戒，虽然对面坐着的是个看似年轻的富家小姐，可是就冲着她身边那个铂金发色的男人恶狠狠的眼神，和那个抓他们过来的阴森男人的能力，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借着我画廊名义兜售假画，我就不能索要赔偿？”安挑眉，“你知道，为了解决那些假画，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有些贵妇因为那些画作直接疯掉了，当然，这也和她们平日里龌龊的事情做了太多坏事有关。而一些性情平和，心怀仁慈的人家，安则是让人用一些手段去将画给回购了回来。
钱对于安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百年老店，当然是名声最重要。这两个小混蛋做的事情，她不可能放着不管。
“我，我，我……对不起。”汤米虽然年纪小一点，可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他会画画开始，父母已经死亡，和哥哥的日子更加艰难，出卖体力根本无法让两个男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加上汤米本身就很瘦小，除了画画之外，什么都不会。
最后，他便只能去模仿那些名家画作，一开始也不过是当作普通仿制品在市面上流通。后来偶然间自己发现能够和那些灵魂沟通，并且可以让自己的画卖更多的钱，便和凯恩做起了这样的事情。
直到事情失控了，汤米无法控制画中的恶灵，甚至还伤害到人的性命，而他如果放弃和恶灵之间的交易，一些靠着他的假画获利的中间商就不满了。
就发生了那些人被杀死的事情。
“对不起有什么用？”安皱着眉头，“我问你，你可以控制恶灵？”这样的能力，其实算是很罕见的。
“你想借用汤米做什么？”凯恩几乎是将汤米拨到自己的身后，“我们再也不会做那些事情了，你们这些……”
他就是听信了那些中间商的话，后来才知道，汤米的画被用来当作真画在出售，而在害死几个人之后，他们决定不再给那些人画画，却遭来了杀生之祸。
“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安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她不是什么坏人，可是也没有做慈善家的意思。“外面的警察可是都在找你们。连环杀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