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统治成本
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两者关系的本质，不过是镇压成本和反抗意愿、义务权利的不平等问题的博弈对抗。
现在卡鲁人的库度古神学习了其他王国的办法，建立了比原始部落社会制度更严密的封建统治体系，获得更快壮大自己信徒群体的好处，这个获得了某些大陆幕后势力强援的伪神——野心也开始无止境膨胀起来。
它想要封神获得神职，成为真正的神明！
即使封建社会这个旧社会的体制，对于它的大部分虔诚信徒来说，也充斥着阶级的压迫和人吃人般的残酷剥削，但神~毫无疑问是可以强奸民意的。
只要那个“神”，不是蠢到对所有信徒直接说：我是一个伪神，或者我就是要愚弄和奴役你们，就不会造成宗教崩溃的后果。
聪明的“神”，只需要对信徒们逐个说：你生而有罪，这被人驱使奴役、艰辛困苦的一生就是你注定的命运；或者你上辈子有罪，所以你此世所受得罪，都是为了赎罪，而现在努力所造的福报，会在将来上天堂获得72个处女/处男服侍。
甚至不需要神明去说什么。
“虔诚”的信徒，自然会给自己灌成吨的心灵鸡汤，脑补一切苦难都是神给它的最后考验。
哪怕是某个邪神要求信徒杀子献祭；乱伦；劫掠邻居；阴谋夺权；毒杀王子，逼迫身为奴隶主的纪埃王国释放奴隶；等信徒死了以后，神都会在死后的天国或是下辈子给他的“虔诚”有所补偿。
如此~
底层人民只要有这一点点的心理安慰，这些无奈而畏惧强权的两脚羊民众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努力苟活下去了。
虽然。
在那样压抑人***役灵魂自由的封建与神权社会里，底层绝大多数的人民只有做不完的义务。
而在地球上。
封建制度下的两脚羊想要重新拥有政治权利，那要等到工业时代那样的变革来临后，发动自由革命才行——枪的普及导致镇压成本增加，加上需要底层人去填战壕——于是那些原本不是“人”的消耗品：农奴、奴工，也被政客宣称成为了有尊严、且是为了“自由”、“民主”而战斗的“人”。
这姑且……也算是革命成功了吧？！
虽然。
他们可能只是又换了一个阶层的“主子”。
这个主子可能是资本家，也可能叫做官僚主义。
现在。
跟随莫那鲁道惊惶不安、逃出居住数千年祖先安息之地的德克达亚族人，已是疲惫至极，所有人迫切需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
在平原地区，自然不可能有高山密林、崇山峻岭的险峻易于防守之地。
就连周围最高的丘陵也不过百十米高、数百米方圆，所以思来想去德克达亚部族的酋长莫那鲁道也只能选择，攻下一片靠近森林、易与防守的城镇，然后慢慢和艾滋麦人朝廷的使者扯皮谈判。
因为吕大卫的贵族领地向南部开荒较远，十分临近山野蛮荒的茂密森林和丘陵交界地区，自然就成了的德克达亚部族的第一选择。
这一整套的计划，也绝不是莫那鲁道在政治智慧上太过天真，认为挑起了战争还能随便要求艾滋麦王国给予优待。
而是从政治利益角度来仔细考虑过的结果。
在他们占领领地成为既成事实后，艾滋麦王国再耗费大量人力、财力、物力来派兵围攻卡鲁人，或者派出使者就能表面安抚、归降，并让他们成为日益迅速扩张的——大陆西南方库度古王国与他们边境的缓冲地带。
若以政治利益为考虑的逻辑核心。
在这个国际局势紧张的巧妙时间节点，让对方于两者中间选择的话，艾滋麦的国王有极大的可能会给予他们这种少数民族归附的许可。
甚至对方还要对内部人民宣传的时候，把这支卡鲁人的内并脸上贴金。
比如，宣称为“仰慕天朝上国的文明繁华，而感激涕零的祈求庇护与归附。”、“这是我国多民族文化繁荣娼盛与国家威严的又一次展现。”、“过去的五大卡鲁人部族霍乱艾滋麦王国边界，乃至劫掠财货奴隶、杀人，都是边境百姓的被迫害妄想症，反正内地人是没有亲眼看见的。”、“为了两族的友好未来，和一衣带水的鱼水情，和谐共处、共抗库度古邪神的迫害。”等等等等。
估计还得送成箱的金币银币和大量重建领地的物资安抚德克达亚部族的少数民族情绪，帮他们建立对南部的防线。
多么可笑啊~
不过如果南北两国以后情势缓和，等到库度古王国可能北伐的威胁解除，就算他们的国王没有转手把这些山地蛮族给卖了，周围的艾滋麦人领主的阴谋之手照样会插入这个地区，瓜分这片被异族控制的开发成熟的边陲领地。
这一切都是短期政治利益的诉求促成的结果。
当然。
德克达亚部族现在如果久攻不下这个小领主的领地，就算艾滋麦人的国王希路达为了自己和王国贵族们的面子，也无法继续对骚扰麾下贵族领地的这股“少数民族盗匪”装聋做哑。
到时候，卡鲁人部族就会遭到王国调集的军队围剿。
上面那些安排，都是老谋深算的莫那鲁道深思熟虑后的最优迁徙计策。
但万一~如果艾滋麦人的国王脑子一抽，突然拒绝了他的归附条件，他也只能带着族人一路打游击，从攻破的边境村镇农庄获得食物补充，沿着东北走向的禁灵山脉支脉跑到瓦斯特里平原，去投靠马拉克斯游牧民族的草原大汗去了。
虽然，草原上的逐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条件比较差一些，不过还是能勉强作为次一点的选择。
作为一个要管理上千人口的大部落酋长，莫那鲁道自然不会和普通族人一样只有眼前这点见识，他经常从那些劫掠和从商人那里交换来一些外界人类王国的《大陆通史——xxx砖家多次修订版》、《文明的真相——宫廷的黑暗深处不得不说的故事》、《王室秘闻——你与王后有个约会》等史书传记，提升自己的谋略和对外界人类文明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