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诡谲（下）
那个声音的主人，突然控制一个魔眼朝着一侧看去，幕后那人的目光借着法术力量透过了——几道带有法术力量保护的帐篷。
”怎么了？老师！“
另外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连忙问道。
他老师并未立刻回话，而是似乎先施展了某个类似【时光回溯】的探测法术。
然后。
年老者突然恍然地说：“这回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次下毒的也是我们组织的啊！”
“导师，那我怎么从没看到过他？“年轻地声音疑问到。
”因为我们的一切，对于外部都是最高机密啊，就是其他部门的同僚也不知道，所有不该知道的人都会被清除记忆。我们负责的是制造虚假正义，来安慰底层民众，并测试虚假舆论对民众的安抚性效果。历史已经证明，民众在受到压迫的第一反应不是暴动反抗，而是寻求自我安慰。”
年老者一副教导晚辈的语气说着。
“不过，上面的人认为这还不够，底层民众因为生活困苦、阶级压迫、无法改善生活的压抑情绪，会影响到他们生产积极性，所以要四处传播的“正义事迹”之类的正面舆论信息，让他们获得自我宣泄之法。这被称之为～阿Q精神法。这可以更好维护，组织暗中控制的产品、原材料生产地。”
“不然，就算我们这些世界贵族和统治家族，掌握了整个世界大部分的财富和武力，可以杀掉或者暗中替代任何反抗者，也还是会产生一些混乱和伤亡，这等于在减少自己的财富啊！所以才有了‘**乐’这个计划的各方共识。”
“我们抛弃成本较高的暴力手段。让民众陷入【盲目的忙碌】，【对权利的恐惧】，【虚伪的道德批判】，【表面的公正】等——充满麻木感的自我精神麻醉世界里。再用泛滥的攀比欲望，间接驱动他们的肉体，成为像牛一样拼命工作，却不会思考为什么——财富和权利都在其他少数人手里，也不会反抗的两脚羊，从而温驯地接受我们——永恒而伟大的统治！”
”原来如此啊！“年轻的权贵巫师顿时发出了，恍然大悟和崇敬的语气，”那旁边那位前辈是？“
年老的巫师似乎回想了一下，几息之后就继续解释道：”他啊～以前也是我们【舆论控制部门】的成员，后来急着争功上位，越级上报自己的功劳，结果违反了几条“职场潜规则”，得罪了顶头上司和其他同事，就被贬到这经济落后的偏远大陆来了。“
”我记得～他应该调到了【战略资本部门】，在这还没完全开发的原始大陆，进行前期的琐碎准备工作。比如负责贩卖防腐、增味的有毒香料添加剂，降低这里底层人民智商；收买调动官员的贪腐积极性，同时酝酿官民矛盾；用商业利益运作，破坏他们的民风淳朴性等等。”
“他们中后期工作，一般就是贩卖法术军火，挑起两国不断火并，降低他们的军事抵抗力和经济实力。另外，还要怂恿土著的国王发行纸币，代替金属货币。最后通过操纵市场和物价，用货币贬值和通货膨胀之类的种种经济规律，悄然掏空他们工人和农民生产的所有实体财富，让整个大陆都成为我们经济掠夺后，陷入低迷时期的——‘守夜人’。“
”这里面的水很深，甚至影响到了那些欢愉与爱情女神、财富女神、权力之神等神明的晋升。你心里有数就行。好了，不说那些敏感话题了。我们先把手头的活干完！“
老者话一说完，就见到两个魔眼，射出两道死灰色的光线——这是至少七阶以上的死灵系法术【灰飞烟灭】。
“噗噗！”
连续两声轻响。
强大的死灵法术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两个没有反抗力的“痴呆少年”的身躯，泯灭成了肉眼都无法看见的空气和物质微粒。
可能是由于【时间停止】法术的影响，所以传送也变得更加困难。
两具全新的克隆体，从无到有地被缓慢传送到场中，他们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牵线木偶一般——动手换上了“前任”留下的衣物，一切都看起来毫无差别。
只有他们的耳廓内，才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区别标记——0529、0530。
最后。
一道诡秘莫测的灰色法术光芒——从营帐中传出。
那光芒有如活物般扭动，直接照射到了整个营地内，还钻入每一个人的大脑记忆区内，似乎在不断搜索、修改，或是加入了些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
营帐外。
这时候，陈旭元他们也已经完成了——自己“战利品”的搜刮工作。
几个人心满意足地坐在篝火旁，正吃着丰盛的烤烧宵夜犒劳自己。
陈旭元转头问艾迪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两个‘英雄少年’，有些奇怪的不协调之处。”
说起那两个～像是传说中一般——强大而受欢迎的英雄少年，顿时让艾迪眼中充满了嫉妒。
如果我有如此强大、风光的话～
那可以吸引多少无知少女、多情少妇来投怀送抱呀～
他连忙咽下了满口食物，才接话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还会不是人类不成？说起来长得倒是极俊俏，细皮嫩肉的，卖到城里的高级会所，肯定是头牌王子～嘿嘿！”
希格丽冷笑一声：“你这人思想真龌龊。”
言毕再不理会艾迪，转身去做战利品分类记录的文书工作了。
留下瓦西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
他开口道：“是不是感觉就像是舞台上、戏曲里跑出来的人似的，行为感觉很做作？”
陈旭元答道：“我觉得不只是如此。算了，明早再仔细探察一番”。
第二日，大清早。
似乎昨晚宾主相宜，大群商人热情地将两个“英雄少年”一直送出了营地。
陈旭元远远地用被动探测法术，观察着那两个可疑的“少年”。
就在他想要用昨天的记忆，去对比那两个“少年英雄”脸部，与指纹一样唯一的肤色、斑点、皱纹等特征，却突然感觉记不起——昨天两个少年的外型细节了。
不对！
我怎么会连昨天刻意关注的事情细节都忘记了。
而且。
我似乎好像还忘掉了些什么？
就在他盘膝而作，进入定境，试图仔细推敲细节之时，心中渐生起一种隐隐的大恐怖和极度危险感——这是佛法和武者修炼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形成的“心血来潮”之能。
只因佛门有八识，是指眼、耳、鼻、舌、身、意、末那识、阿赖耶。
常人只会利用前五者，而到了他这种水平的修者，已经开始开发出后三者的一些妙用，拥有一些被动预知能力，所以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就是探寻这个秘密，他就会死。
于是。
陈旭元立刻退出定境。
决定不再深入追查此事，并让几个弟子收拾东西，尽早通过了边境关卡，远离了那些连他都感觉到“诡谲”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