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文渲知道了
季丰然这下真是觉得见鬼了,她怎么知道自己跟叶景朝见面的?而且叶景朝就在旁边的屏风后面,听完他们的谈话,想解释都无从开口。
唐乐乐不以为意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多疑毒辣的人,也没有阻止你交朋友的自由,只是提醒一下,怕你吃亏不是,这次真的走了。”
季丰然若是现在解释,就对不起唐乐乐的信任,郑重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了。
唐乐乐眼里有点儿冷意,叶景朝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而且她修习的内力也不是白练的,听力嗅觉都格外灵敏,所以故意说那些话,果然听到屏风后面呼吸紊乱,虽然只一瞬间,还是被她察觉了。
叶景朝若是敢利用季丰然,她会让他尝到苦果,就他做的那点事儿,真以为谁不知道似的。
且说季丰然回到包间,叶景朝已经坐在他的位置喝茶了,季丰然叹口气,“说说你的计划,这口气乐乐咽的下去,我可咽不下去,宫里的就了不起,还不一样是一个脑袋,就不信她没一点儿弱点!”
叶景朝料到他会这样选择,“宫里不好伸手,但是宫外可是咱们的天下,淑妃的娘家随国公府,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就不信他们手脚都是干净的,咱给他来个钝刀子割肉,一步步切断她的手脚。”
季丰然一想也是,在这个宗族社会,没有强有力的娘家支持,她在宫里也是举步维艰!
“朝中你熟悉,你就说怎么办吧,就算你是利用我,我也认了!”季丰然说的很坦白,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叶景朝有些尴尬,“季兄,咱们多年的关系,你这么说,我这心,拔凉拔凉的,乐乐都不会这么说我呀!”
季丰然呵呵一笑:“巧了,就是她提醒我别跟你走的太近,叶景朝,永远不要小觑了乐乐,她知道的比你想的更多,只是从来不说罢了,你若是以为她好利用,将来有你的苦头吃!”
这下轮到叶景朝无语了,那丫头简直是油盐不进,明明他们认识更早,关系也融洽,到现在反而不如文渲在她心中的地位重,他也很无奈。
“不说这个,我从未小瞧她,说正事儿,这是一份名单,是周家在朝中所有官员,外地的也有,从最底层开始,等淑妃反应过来,周家也要伤筋动骨了!”
上位者都以为位置越高,实现的价值越大,却忽略了中低层的力量,他们就像是房屋的基石,没有足够的基础,没人帮他们做事儿,成了孤家寡人,爬的再高也没用。
皇帝还能被架空当傀儡呢,何况一个周家?他也是有无数族人输送新鲜血液到主家,维持整个周家的繁荣昌盛,同时主家也庇护他们安稳做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整个临安城的地下势力动了起来,所有跟周家有关的官员,商户都给盯紧了,同时搜集他们的一切违法证据,只等时机一到,扳倒一个是一个!
文渲下了课,走出皇宫,一辆马车停在他的马车旁边,看马车的标志,居然是叶清影的马车,她是县主,可以独立拥有马车,标志都是她独有的县主印记,很好认。
有丫鬟候在外面,看到他恭敬行了福礼:“世子爷,我家县主有话跟您讲,可否耽误您片刻时间?”
文渲点点头:“县主客气了,需要单独见面吗?”
丫鬟领着他去了旁边的茶楼,叶清影早就等在包厢里了。
长江长河跟随他进去,文渲开着包间门,坦然以对,不想有任何让人误会的地方。
叶清影想要行礼,被文渲阻止:“叶县主不必多礼,有话请讲!”
叶清影看他清冷的表情,不带一丝波澜,强压下心里不甘心,歉意道:“我今儿来,是跟文世子道了歉,昨天的事情没能帮上忙,害的萱草姑娘受委屈了,谁也没料到淑妃娘娘执意要罚,我也没法子,这里有宫里拿来的伤药,虽然世子不缺,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还请你收下,否则我心难安呐!”
话音一落,叶清影觉得浑身一凉,周围的温度像是都降低许多,忍不住打个寒颤。
长江长河紧张地看着文渲,这事儿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她的话,姑姑好像受伤了,世子估计得疯了。
出乎他们意料,文渲只是攥紧了拳头,眼里闪过风暴,随即恢复平静,没有出格的动作,只冷冷问道:“多谢县主好意,你能仔细讲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吗?萱草说的含糊,我也不好意思多问,麻烦县主了!”
叶清影不疑有他,把昨天乐乐挨了五十巴掌的经过讲了一遍。
文渲双眸闭上片刻,再睁开时平静无波,拱拱手:“再次谢过县主,这个人情文渲记下了,改日定会回报,告辞了!”
她送的伤药也带走了,叶清影亲自送他出门,只是文渲的走的很快,本来想在路上寒暄几句,在门口再来个依依惜别,结果只看到文渲挺拔如松的背影,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上了马车走远了。
叶清影抿着唇,惋惜的叹口气,多好的机会,可惜了!
文渲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指甲掐的手心都出血了,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
他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昨天应该看看她的,五十巴掌?该多疼的呀!想想他的心就在滴血!
淑妃,三皇子,很好,从此文渲跟你们不死不休!
经历几次事故,他已经克制自己的情绪,发火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放狠话是弱者才做的事儿,他会把所有的愤怒仇恨藏在心底,慢慢发酵,只等爆发那一天,仇人的血和泪,才能让他释然。
回到府里,迫不及待去看唐乐乐,她不说,肯定是不想连累自己,这个傻丫头,自己就那么没用的吗?
心里既心疼又愧疚,不管乐乐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改变初衷,一辈子待她好,他的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