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再入氐氏
锦凰和云铧彼此对视了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两人快速掠进村庄,发现村庄遭到了不小的摧毁,地上更有数滩血迹。二人的脸色越发凝重,最后,在一处废墟下发现了三具修士的尸体,二男一女,均是沧阆弟子。
三人均是满身伤痕,内里修为被吸净,手段之残忍定是城中那几名魔修与魔族所为。
难怪,在方才与他们交手之时,虽然锦凰与云铧的修为与他们不相上下,却明显感觉出他们气息不稳。看来,他们在吸尽这三名修士的修为之后,尚未来得及调息稳固,他们二人便来了。
也合该这些魔物运道不济!
之后,二人又仔细搜索了一番,倒未再发现别的尸身。
“看来,坊城的村民应当是由其他修士护着逃离了坊城。”在将坊城里里外外搜索完毕之后,锦凰得出结论。
“看来确实如此。”云铧点头,表示赞同。
“依当时的局势判断,他们极有可能是逃往了鬼宗,寻求庇护。”虽然坊城最是偏僻,但若是撇开坊城外绵延千里、不见天日的毒瘴林来讲,坊城与氐氏不过万里之遥,距离鬼宗就更为相近了。
当时,在锦凰与云铧离开坊城之时,因为数日来并无魔族踪迹,又加之从氐氏传来魔界左使挟持修真弟子逃逸一事,留守坊城的一众修士有所松懈便心思活泛了起来,合计一番后先后有数拨离开坊城去追击魔族。
换而言之,剩下留于坊城的修士不足十余人,多是修为低于锦凰与云铧的练气期和筑基初期修士。本来,以锦凰和云铧二人的修为,纵然其他修士都走光了,他们也能守住坊城。
可偏偏不巧的是,香韵遇害一事恰恰在此时传来,锦凰根本不可能置之不理,于是便与云铧一同离开了坊城。而又是如此不巧,在这期间,魔道妖人卷土重来,再次袭击坊城!
如此一来,坊城发生如此惨事,与锦凰二人脱不了干系。若他们不曾离开,只怕那几名魔道根本讨不到半点好。
“也不知小扶摇有没有出事?”锦凰忍不住低喃,想到那张圆乎乎的小脸蛋一脸孺慕地看着自己,心中便说不出的自责。她是真的很喜欢小扶摇,若是她有个万一……
云铧瞧着她的面色,心知她是在内疚,可此事怪不得锦凰,要说也只能说一句“天意弄人”。
“没有发现小扶摇的尸体便是好消息,我想小扶摇应当随他们一道儿逃离了坊城。你且宽心,小扶摇如此乖巧懂事,苍天也不会这般作弄人心。”
锦凰蹙着眉点点头,也只能这般宽慰自己了。
之后,二人便将三名修士的尸身拾掇了一番,驾着法器赶往氐氏。
正魔一战已经结束,氐氏外布防了由沧阆派为首的抗魔联盟,随处可见着各式宗派法衣的弟子在周围走动。锦凰与云铧将将落地,便有认识二人的鬼宗和沧阆弟子迎了上来。
“锦道友云道友,你们二人平安无事,真是万幸。”唐风朝二人行了个道礼,与疏言二人并行,看模样似有事要外出。
锦凰与云铧回以道礼,客套道:“多谢挂念。二位道友这是要外出?”
唐风点点头,“东南方又发现魔息肆虐的痕迹,我与师弟领命前去看看。”
“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搅二位了,一路小心。”云铧拱了拱手。
唐风疏言冲二人点点头,驾着法器瞬间冲入了云霄。
锦凰和云铧回过头,将将走了两步就见一名沧阆派弟子急匆匆迎上来,对锦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道:“锦师叔祖,尊者他老人家请您前去。”
“知道了。”锦凰应了声,侧身看向云铧,还未开口说话,云铧便已知她心意道:“你且安心去拜见尊者,我去打探小扶摇和村民的消息。”
闻言,锦凰唇角微翘,回头对那名弟子道:“前面带路。”
“师叔祖请。”
苻璃依旧是住在第一次来氐氏时所住的客房。锦凰过去的时候,各派掌门及氐氏巫师乌衣、长老谢桧谢逸等人正从房中走出,各个面上均带着凝重之色。与众人一一见过礼后,她才走进房中。
“弟子拜见师尊。”
大约是知道她已经到了,锦凰进去的时候苻璃正从主位上起身,迎上来托起她的双手。同时以一丝微弱却浑厚的灵气探入她体内,在经络中行转了一周后又收了回去。
锦凰心知他在探查自己的内息,便任由那灵气动作,未作反抗。
“看来,伤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腰带中的阴阳轮回諓这几日可有异动?”苻璃收回手,眉宇间带着温和,关切道。
锦凰并不知道,前几日在坊城被魔族围困那一役是最后时刻苻璃及时赶到,她才得的救,她一直以为是云铧同其他修士扭转的局势。乍一听他话里的了然,她愣了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或许是其他弟子将消息告知的他,所以他才知晓她受了伤。
“弟子不孝,劳师尊挂念,弟子的伤已经无大碍,腰带之中的神物也未有异动。”回过神,锦凰忙恭敬回道。
苻璃瞧着她恭恭敬敬的模样,心中一时难以言喻的艰涩和怅然,无声地叹了口气道:“锦儿,你是为师的弟子,师尊忧心你的伤势自是情理之中,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套。”
“是。”锦凰口上乖巧应答,心中却不为所动。
她虽应得低眉顺首,可若真听进去就不该是现在这般模样,毕竟从前的她也尊敬他但待他甚是亲近,软糯乖巧还会同他撒娇,才不是现在这番不苟言笑的模样。苻璃有时不免问自己,失了忆当真连人的脾性都变了?还学会忤逆他了?
这些时日他虽一直忙于氐氏和魔族的事,心知她在坊城养伤并无危险也未给她施以传讯符,但她与云铧之事逃不出他的耳目。苻璃一想到此就难掩涌起的怒意,被南淭击伤的心肺立时传来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