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受气包的衙门
杨天凌府邸位于皇宫边缘，是座占地方园十亩的庄院，中年太监持一面特殊通行令牌直入府邸深处，见到刚下的早朝的内阁宰辅杨天凌。
杨天凌是个身材壮硕的老者，出身于军旅，一双剑眉斜入鬓发，两个眼睛犹如灯泡那么明亮，听了中年太监的话，剑眉一立，不怒自威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个什么官职？”
中年太监小心的看了眼杨天凌，躬身道：“是帝都府衙下专门负责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下级衙门。”
杨天凌又道：“统领是几品官职？”
“好像是正六品。”中年太监道。
“哼，我当多大的官！”
杨天凌笑了笑，对中年太监道：“你说，与我这宰辅相比如何？”
中年太监愣道：“呃，不入流，无法相比。”
“那就是了，这等芝麻大的小官儿，能妨碍得了本阁吗？”
杨天凌一脸无趣的挥挥手：“去去去，今天没你赏钱了，以后有大事再来报我，那通行令牌可不是随便用的，记住了，死太监！”
“是是是，小人明白。”
中年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杨天凌府邸，直到街角才停下脚步，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望着杨天凌府邸，气呼呼道：“说每次都有赏钱的，还骂我，以后不给你通报了。”
转出街道口，中年太监经过一家名为康乐赌坊的时候，不由止住脚步，听到里面的吆喝声，忍不住的舔了舔嘴，摸了摸口袋的三两银子，咬咬牙：“小三子说我今天开运，就玩一把，一把！”
大步走了进去。
帝都街面上还算繁华，只不过行人的脸上多少带着些疲惫，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这是妖气所侵的征兆，虽说暂时没有影响，但长此以往下去会使精气神受损，即便不被妖魔鬼怪吃掉，寿元也会太减，活不长。
秦书凡一路询问帝都府衙，当到达后，出示证件时却被拦住了，站岗的衙役没让他进去。
晃着手中的圣旨，秦书凡道：“这可是御笔写的圣旨，难道你们连这都不认？”
一个身材跟竹竿似的瘦弱衙役摇晃着脑袋道：“关你什么圣旨，小爷没见过圣旨，也不认识圣旨，我们老爷说了，凡是进此门，都要给十两银子过门税，不然再大的冤屈都不得申诉！”
“一人十两，十两一位，没钱不准过！”矮胖衙役也跟着道。
两人柱着水火棍，挡在衙门前，头歪着，就跟拦路劫匪似的。
秦书凡愣了，敢情这两人将他当成伸冤的了，不认圣旨，只认钱，显然这个知府是个大贪官。
见秦书凡没有立即说话，那矮胖衙役对瘦弱衙役打个眼色，把水火棍靠在墙上，拉了拉秦书凡的衣服，指了指那边墙角，秦书凡会意，与矮胖衙役走到墙角。
“小兄弟，看你年轻，想必没什么钱，这样吧，你给我八两，我就放你进门，以后再来，我给打个八折，怎么样？”矮胖衙役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很吃亏的样子。
秦书凡乐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三，他叫刘五，怎么样？八两够少得了吧，要不是今天还没开张，我们兄弟才不会便宜哩！”瘦弱衙役也走过来说道。
“王三，刘五，好名字，我记住你们了……”
秦书凡看了两人一眼，脚步向前一跨，王三，刘五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大活人就不见了踪迹，吓得两人连忙抱在一起左顾右盼。
“我、我们是不是遇鬼了，还跟鬼要钱？”
“鬼爷爷，千万别找我们，都是老爷咐咐的，你去找他吧……”
两人缩在墙角里浑身哆嗦，被来往的路人指指点点，他们也未像平日那样反骂回去，过了好一阵子，他们口中的鬼，却在一名面色红润的富态老者带领下，走出府衙。
王三，刘五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跑到富态老者身后，老者正是他们口中的老爷，帝都的知府。
“老、老爷，他、他是……”
“是什么？”秦书凡笑问道。
不知为什么，秦书凡的笑容让王三，刘五心神狂跳，吓得连忙闭嘴，哆哆嗦嗦不敢言语。
老者名叫卫辉，怒视着二人，冷哼道：“还不见过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秦大人，秦大人是陛下御笔亲点的指挥使，尔等以后见了要恭敬对待，秦大人，这边请……”
五城兵马司虽然挂靠在帝都府衙下，但却是独立出去的衙门，知府可以提建议，却无法参与管理，且秦书凡是皇帝御笔亲点，知府老者可不敢得罪这样能通天的人，训了王三刘五一顿，然后请秦书凡去忘月楼吃饭。
秦书凡对二人眨了眨眼，随着知府卫辉而去。
初来乍到，许多事情必须向卫辉这样的老油条请教。
五城兵马司，即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为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门。
在现实的明清时代，五城兵马司不是一个衙门，是五个衙门的合称，在倩女幽魂世界的大德皇朝却是正儿八经的独立衙门，指挥使的官职虽说才正六品，权力却不小，试想一下，整个帝师的治安、消防、城建都归一个人管，权势该有多大。
不过知府卫辉却告知秦书凡，五城兵马司是个没人待见的受气包，因为在其上面还有两个恐怖的组织，分别是步军统领衙门，锦衣卫。
步军统领衙门，又称九门提督，统领相当于现实世界京城卫戍司令，还负责皇城城内城外的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九门提督控制了五万兵马，分别驻扎在城内城外，正二品大员，正儿八经的高官。
锦衣卫更不用说了，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整个天下上到官员贪污，下到百姓民生什么事情都能管得上，原本是天子亲军，现在上到指挥使，下到千户，九成官员被妖魔鬼怪寄宿控制。
“秦老弟，据卫某所知，五城兵马司下面五个副指挥使，其中四个都是九门提督杨大人的亲信，你虽是陛下御笔亲点，但这个指挥使的位置不好坐啊……”
知府卫辉一杯一杯的喝着茅台，他从未喝过这样的烈酒，又醇又烈，喝到肚子里火辣辣的，把胃里的寒气都驱逐出去，不一会就喝得五迷三道，大着舌头，竹筒倒豆子般把所知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不好坐？”
秦书凡端着酒杯，冷笑道：“我偏偏要坐好它。”
言罢，杯中之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