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酒鬼
隔壁的刘绛卿正在拿着工具捣鼓一块电路板,正在专注于某个东西的时候忽然像触电般坐直了后背,呆若木鸡地停了几秒后一扭头猛地打了个喷嚏,险些把手里的工具都扔了。
——擦,一定是鲁芸茜又在背地里搞什么鬼了,再这么下去非得鼻炎不可。明年还是让她搬走吧,真是麻烦。
收到晚来天欲雪的材料后,又同时从邮件里收到了江远任自流承诺的橙武材料,包里的空间几乎全部装满,金光闪闪一片,可谓是大丰收。鲁芸茜随意将这些材料点了点,又把橙武从装备区挪回到包里,却始终没看出来是怎么个合成法,一点提示也没有。
眼看距离奕锋只有一步之遥,她正准备切出游戏打开上次刘绛卿发来的橙武升级攻略看看怎么弄这些材料的时候,活攻略在耳机里直接自动给出了提示:“别乱点了,拉个人组队,然后去主城找克维尔特,让他送你们进十八冥宫升级橙武。”
“十八冥宫,是副本?”鲁芸茜一听这名字就有点不舒服,感觉又和黄昏墓穴一样是个阴森的地方。
“是隐藏地图,进去后你会被邀请参加一个婚礼。搅黄这个婚礼,拿到新郎的戒指,你就可以升级橙武了。”恒刀一剑简单地说了说攻略。
“搅黄别人的婚礼……”鲁芸茜挠了挠头,感觉这么做很不道德,而且为毛自己的橙武非得拿人家婚礼上才能升级啊,难道橙武是FFF团发明的?。
“我看看,呃,那两个家伙关键时候居然都不在,算了,这个也就凑活用吧。”
恒刀一剑自顾自地说着,鲁芸茜只看屏幕上就像被人远程操控般快速打开了好友列表,上下翻滚了几页后鼠标一晃点选了一地脚印的头像,干脆利落地发出组队邀请。
“哥啊,你,你你怎么直接就找他组队了!”屏幕左侧出现队伍列表后鲁芸茜才惊呼了出来,心里又惊又无奈。
“李优和晴川都不在,就剩这家伙能用了呗。他装备虽然不怎么样,操作意识还够去十八冥宫的。快点吧,奕锋正在等你呢。”恒刀一剑催促道。
就在这时,已经在队伍里的一地脚印也发来了团队对话:“有事?”
“你能帮我打个本吗?去十八冥宫。”鲁芸茜弱弱地说着,这几天都没和房东大人碰面,感觉生疏了很多,就连组队打本都变得客套了起来。
“升级橙武副本?”一地脚印问。
“嗯。”鲁芸茜答道。
“来YY,八点之前打完,我要开会。”一地脚印说。
“八点开会,那你不是现在就该出门了吗?”鲁芸茜连忙瞧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十分了。
“速度点,别耽误时间。”
一地脚印说着已经轻车熟路地移动到了艾拉主城一条隐蔽的小巷子里,左右看了看,终于在避风的拐弯角落里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立即将这个坐标发在了团队聊天框里。墙角那一团黑其实是个正靠墙酣睡的酒鬼,头上显示出绿色的名字【克维尔特】。
克维尔特头歪到一边靠着墙,脖子像扭断了般窝在领子里,麻袋似得衣服脏到里面都钻出了虫子,手里却紧紧握着一个崭新的伏特加酒瓶,里面好像还有两口酒。平时他就一直在艾拉主城里晃悠,常出没在酒馆门口,要么就是缩在隐蔽巷子里睡觉,偶尔还会去竞技场瞄一眼。
没有橙武升级任务的玩家点他对话也只会得到一句“兄弟,给几个酒钱呗。”的简单回复,再无其他信息。但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NPC,官方当年居然还发布过一段关于他的背景故事。然而多年过去,当年的剧情党们已经渐渐忘了克维尔特的存在,新玩家也没兴趣挖以前的老资料,他就彻底变成了艾拉主城里最没存在感的NPC。
有一地脚印的提前踩点,鲁芸茜很快就赶到了这里,刚点了一下克维尔特还以为会直接接到任务,没想到这家伙像树懒般翻了个身从墙角又滑趴在了地上,脸贴在一片废纸上当枕头,继续呼呼大睡着,完全不理他们。
一头雾水的鲁芸茜蹲下身又戳了戳地上这个家伙,克维尔特突然甩手就把伏特加酒瓶砸向恒刀一剑。恒刀一剑立即左闪了一下,酒瓶呼地飞了出去,以抛物线的姿态摔到了不远处的货车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卧槽,这家伙还会打我?”鲁芸茜大吃一惊,要不是恒刀一剑自己躲了下,这个酒瓶的伤害是妥妥得吃实在了。
“我以前叫你起床你还会用龙猫砸我,人家丢个酒瓶子也很正常嘛。”曾替别人做过无数次橙武任务的恒刀一剑早就熟悉了NPC的套路,却不忘趁机吐槽一把自家妹妹。
“……别墨迹,快点,这家伙还有剧情要过。”一地脚印拿不准她到底是和自己说话还是在和那个家伙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催了催。
手里没了酒瓶的克维尔特逐渐清醒了过来,慵懒地从地上坐起身,岔着八字腿流里流气地抬头看了眼恒刀一剑,忽然伸出了手说:“给我20个金币。”
这句话一出屏幕上立即跳出了和玩家之间交易时一模一样的交易窗口,摆明了不给钱就无法继续对话。鲁芸茜哭笑不得地在金币一栏输入了20,然后确认交易完成。看着克维尔特满足的样子感觉自己真是个冤大头,被酒瓶子砸了还要倒给他钱,鏖战策划太不要脸了。
“兄弟,你想知道什么?艾拉主城里的事没有我不清楚的。”克维尔特拿了钱后语气都变得温和起来,站起身拍拍屁股热情地问着恒刀一剑。
“我对艾拉主城的事没兴趣,只想会会那个把你变成这幅模样的人。带我去见他,多少钱都可以。”恒刀一剑靠近了像个垃圾的克维尔特,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张胡子拉碴的脸,透出一股强势的逼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