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那怎么够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那怎么够
“你说,那狐狸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人类?规则一旦崩毁,那人界必然会成为修罗战场,狐狸难不成还帮着人类对抗神魔妖鬼尸三界不成?”魔城十分纳闷。
魔情微微摇了摇头,“不解。”
魔城一听连忙道:“要不,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直接把那人类给魔化得了,省的到时麻烦。”
魔情扫了他一眼道:“魔化?你现在动她一下试试?我可听说,狐狸现在似乎重回巅峰了。”
“什么?三魂都跑了俩了!还能重回巅峰!”魔城大叫。
魔情摆了摆手道:“规则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只要不动狐狸的人,他是不会管的,争夺精血才是当务之急!”
×
神界。
太白无虞在神殿外来来回回的走着。
司音被抓走之后,他便开始坐卧不安。
那冥决的秉性他是知道的,若是司音有个三长两短,丢人的不止是司音,他的老脸也会被丢干净!
最重要的是,万一生出个什么怪东西来,天帝必然大怒,到时可真是糟了。
殿门终于打开,一位神女恭敬道:“神君请进,天子已在等候。”
太白无虞顾不上说话,便匆匆的冲了进去。
大殿内燃着仙香,垂落的轻纱幔帐被神侍们纷纷撩起。
太白无虞终于看到了半躺在软塌上的神莲。
“听闻天子受伤,老夫便匆匆赶来,天子伤势如何?”
神莲深深的吸了口气,方睁开眼睛咬牙道:“可恶的狐狸!”
“天子果然遇到了那妖狐!”太白无虞面色变幻,冥决已经传话来了,若是不交出那人类云锦绣,他便绝不会放出司音。
可他要那人类,捉司音做什么!
摆明了是要拉神界与妖狐为敌呢!
神莲缓缓的坐起身来,目光有些沉郁的看着太白道:“神君觉得,我与那冥决,谁更美?”
太白无虞:“……”
两人对视三秒,太白无虞道:“自然是天子更胜一筹。”
神莲这才觉得胸腔里的怒气出来一些,他凝声道:“妖狐不杀,六界终难安宁!我今日便会动用秘法,寻求铲除妖狐之法,亦会不竭余力,救出司音!”
×
九州岛,后山。
帝阳珠滴溜溜的旋转着,血迹将其润泽的越发圆润,其内所蕴含的力量,却越发的显得恐怖。
神兽狰道:“是不是你已被发觉了?”
月关将珠子收回,盯着那珠子看了半响,方挑眉:“被发觉?被谁发觉?”
“妖狐何其精明,帝阳珠的事,恐怕瞒不了他。”神兽狰开口。
月关笑道:“不用担心小狰,若是被他发现了,我们便将这帝阳珠给他便是。”
神兽狰喷吐着鼻息,不安道:“你太轻率了。妖狐的事你很清楚,也应该明白,没有人能对付的了他,这个时候,稍不注意,就会被他识破。没有了帝阳珠,人界根本无法在破碎的规则中生存!”
月关道:“生存?小狰,导致这些灾难的,从来不是我们。”
神兽狰突然的愣了愣,接着低沉道:“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开。你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月关蓦地笑了,然那笑却未达到眼底。
他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了进来,声音似乎也被那新鲜的空气给净化了似的,“小狰,我不需要对谁好,这世上,也无人对我好,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所以我要这个错误,彻底终止!”
神兽狰惊声道:“你这样太危险了,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初衷!”
月关转身,平静的看着神兽狰道:“小狰,知道的越多就越觉得孤独,恨意也会越加浓烈。已经都来不及了。”
×
云锦绣是被脸上的痒痒挠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宫离澈带笑的眼睛。
宫离澈很爱与她说话,也不愿给她时间修炼。
这般的荒废时光,让云锦绣很有罪恶感,想着是他最多这样几日,以后腻了便不会了,便也由着他。
昨晚又说话说了半夜,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刚睡不久,就又被挠醒。
云锦绣有些无语,开口道:“你不困的么?”
宫离澈俯身来吻她的唇,旋即指了指远处道:“看日出。”
这些日子,看星星看月亮看风看雨看山河,这会又要看日出了。
云锦绣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山巅之上,周围云海缭绕,云海深处,初升的红日,已将云海染的千红万紫。
宫离澈用衣袍将她裹在怀里,笑道:“又是新的一天。”
云锦绣被美景感染,不由点了点头。
山风很凉,可他怀里却很温暖。
云锦绣这般靠着,觉得一颗心也暖洋洋的。
她觉得,与他一起的时候,时光像是走的很慢很慢,可是再回头时,又觉得很快很快。
以前不觉得人类寿命短暂,可现在想想,真是白驹过隙,白云苍狗。
云锦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人也变得懒懒的,“有的时候,觉得人生很短,短的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一生便过去了。”云锦绣依恋的蹭着他的衣襟,“我十八了,前十八年,都是没有你的日子,可以后的每一个十八年,都想同你一起。”
她大约大梦未醒,所以才会说这些不矜持的话。
可心里这般想着,就这般的告诉他吧,至少让他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念所愿。
宫离澈将她抱紧了些,“若我走了,你一个人该如何呢?”
他声音微低,云锦绣没有听的太清,不由抬头道:“什么?”
宫离澈吻她的唇,轻声道:“那怎么够?”
他的唇,温温热热的,可又沾着晨风的凉意。
云锦绣觉得每一次唇瓣的触碰,身体都会微微的战栗。
红日终于跳出了云海,天空被照的大亮,白茫茫的一片。
山风大了些,将衣袍吹的飒飒作响。
林木飘摇,落叶纷纷。
君轻尘背靠着粗壮的枝干,良久,轻轻的松开了手指。
少年的心事,零落成泥。
远处。
陈夕瑶微微的睁大了眼睛,良久目光落在君轻尘面上,轻轻的动了一下唇瓣,嘀咕道:“我的直觉也没有出错嘛,骗的了谁。”
到最后,也只是骗了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