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逼迫
“我，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你一进门就喊打喊杀的，你是想将大将军府给掀翻了才甘心，我看你分明是看我不上，又何必拿这些下人出气？倒不如打死我算了。”陌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此时谁都不敢上前，眼前的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
陌染冷漠的站在原地，冷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不是你所为，又何必心虚？今天你如果不将那些人交出来，那别怪本将军大开杀戒！”
这冷飕飕的话让陌夫人觉得骨头缝里都散发出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陌染，你别太嚣张了，本夫人可是将军夫人，你名义上的嫡母，今天你敢在大将军府里撒野，别怪本夫人不念情分。”陌夫人见陌染铁心要人，顾不得再装柔弱，板起身子冷漠的出声道。
“哼！”陌染冷哼一声，接着道：“你何曾念过情分？”
陌夫人恨的咬牙切齿，看着陌染厉声道：“你自己不顾自己的名声，难道连玉瑶的名声也不要了吗？今天你打上门来，外界定然会传是玉瑶挑唆，这样不敬婆母，挑拨离间的女人，会被人嘲笑讥讽，难道你也不顾了吗？”
陌夫人聪明，向来知道抓住别人的软肋下手，这陌染之前丝毫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今天能打上门来，就是在为玉瑶报仇，她怎么会不加以利用。
果然提到玉瑶，陌染神色震了一下，陌夫人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脸上立刻换上愁容，接着道：“陌染，这事也不能怪我，当初那道士义正言辞的说，这凡哥儿身子弱都是因为陌府里有巫蛊之术害他。
我也是怒极了，这才找上门去，谁知道那些下人动手的时候力气大了点，这才伤了人。
前几天瑶儿已经惩治过他们，他们也成心道歉了，难道你就不能饶过他们吗？
再怎么说，那些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好些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还曾经伺候过你爹，你就算看在你爹的份上，就这样放过他们吧。”
陌夫人动之以情，陌染看着她反而平静的没有波澜。
“你说完了吗？”陌染出声道。
陌夫人惊了一下，仿佛对于他的话有些不明白。
这个时候陌染难道不该离开吗？怎么还站在她面前？还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陌夫人疑惑了。
陌染双眸凌厉，凉薄的声音从嘴里迸发出来，道：“既然夫人说完了，那该我了。”
陌染二话没说，手中的鞭子顿时从手中脱出，如银蛇出鞘，上面锋利的倒刺更是大张，一根根落在陌夫人身边的容嬷嬷身上。
啪――
狠狠一鞭子直接缠住她的脖颈，根根倒刺落在皮肉里。
陌染擒着的冷笑越发勾起，等鞭子快速收回来，容嬷嬷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抛向天空。
“夫，夫人救命！”
容嬷嬷话音刚落，脖子上的鲜血喷洒在陌夫人脸上，那温热带着刺鼻血腥的味道让陌夫人忍不住犯呕，惊的脸色煞白没有血色。
砰――
陌染手中的鞭子回拽，容嬷嬷的身子狠狠坠落向地面，发出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心都跟着揪起来。
容嬷嬷连喘息声都没来得及，人就已经昏死过去。
陌染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这个老刁奴，就是她在旁边挑唆，这才让陌夫人派人杀人放火，她的瑶儿差点，就差那么一点――
只见鞭子又重新回到陌染手中，对着躺在地上的人几鞭子甩过去，硬生生将人疼醒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干吼。
一声声全都敲在所有人心中，让人不寒而栗，胆小的甚至抱在一起，大张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这哪里是打人，分明就是折磨，每一下都敲打在他们心尖上，让人从骨头逢里感觉到森冷。
陌染一直都没拿出身边的剑，此时看着他的手落在身边，陌夫人心下大骇。
脑海里回想起当年他亲手杀了一个刺客的样子，直到现在还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当年的事，她整整一个月都吓的缠绵在病榻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件事，没想到就因为他的一个动作，又让她全都回想起来，忍不住心口翻腾出恶心的感觉来。
“不要！”
今天她不是因为容嬷嬷求情，而是她再也不想重温当年的噩梦。
陌染阴唳的眼神落在陌夫人身上，手中的剑缓缓拔出来，锋利的剑身泛着森寒，在陌夫人眼前划出一剑。
这容嬷嬷惊叫一声，整个跟被抛起来，顿时被拦腰劈成了两半，两节身子在空中划成优美的弧度，稳稳的落在陌夫人眼前。
容嬷嬷因为剧痛跟恐惧，五官都跟着异了位。
死灰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令胆寒的绝望，身体里的器官就像进了杀猪场一样散落了一地。
空气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有几个人已经靠在一起吐起来，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陌夫人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寒潭中，冷的彻骨发抖。
容嬷嬷那半截身子还没死透，居然向着陌夫人面前爬过去，干裂苍白的唇瓣里不断发出声声的哀嚎，似乎在向陌夫人求救。
直到她干枯如枯木一般的手抓在陌夫人的脚踝，鲜血涂了她的衣襟，这才让僵硬住的陌夫人反应过来。
“你你你……滚滚滚开……”
陌夫人很想躲开容嬷嬷的手，却发现自己半点都动弹不得，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的重。
容嬷嬷本能的想去抓自己身体里的器官，那痛苦哀嚎的样子像是想将身子接回去。
那种绝望中的哀嚎，渐渐变的细小下来，直到最后没了生息。
“你给是不给？”陌染反手，将身边最近的一个丫鬟又抓在手里，声音平静却透着嗜血。
“大大大将将军，我，我奴婢不想死，饶命，饶命，夫人夫人救救奴婢，救救我……”那丫鬟整个人都从陌染手中瘫软在地，头砰砰的磕在地上，就这样机械的重复着，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陌陌染，你，你是疯了不成？”陌夫人感觉多年前的噩梦又在脑海中不断翻腾。
只是这冲击力却是比上次更加厉害，她到现在双腿还在容嬷嬷的手里抱着，只要低垂下头，就能清晰的看到她半截身子的悲惨样子。
那种坠入冰窟的感觉，让陌夫人后背上一阵阵冒着冷汗，从脚底下泛着冰寒。
她很想稳住自己的心神，可尝试努力了许久，依旧没能成功，颤颤巍巍硬是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给不给？”陌染手中的剑已经落在地上的丫鬟头上，只一下，就让那求饶的丫鬟僵住了。
陌夫人感觉，下一秒陌染手中的剑就会毫不犹豫落在她的头上。
陌夫人很不想就这样屈服在他的威胁之下，可尝试了几次，都让她张不开口拒绝。
此时的她头顶上仿佛悬了一把刀，只要将最后的一丝防线割断，那刀就会要她的命。
陌染正打算动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陌雨凡的声音，道：“这是哪个畜牲，居然敢来将军府撒野？难道是不想活了吗？管家，让人赶出去。”
汗滴滴――
老管家恨不得将自己给藏起来，心中一阵哀嚎，这二少爷真是不知死活，今天大少爷进府，可是连夫人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不想活的人是二少爷。
陌雨凡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就看到陌染手中拿着剑，心里打了一个突兀。
暗道：刚才说的那个畜牲，不会就是他吧？
不等陌雨凡走进来，陌夫人就听见心脏骤停的声音，眼中闪着惊恐，生怕陌染手中的剑，下一秒落在他身上。
“大，大哥！你，你怎么回来了？”陌雨凡甘笑两声道。
“杀人！”陌染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废话。
“嗯？”陌雨凡此时才愣愣的低头，等看到容嬷嬷的尸体，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仿佛他一只脚踏进了屠宰场，只是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陌染杀人的技术了。
虽然容嬷嬷被腰斩了，可手段恰到好处，他身上没有沾染到半分。
陌雨凡看着宛如地狱一般的院子，立刻捂着嘴狂吐起来。
那呕吐的声音，恨不得将自己的胆汁吐出来。
这，这陌染简直就是魔鬼，太可怕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陌夫人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终于找回几分力气，这才道：“我，我让你把人带走，全都带走。”
此时她就想把陌染给送走，他，他简直就是个煞神。
陌夫人此话一出，府里的下人心里生出一股绝望。
那种面对死亡的无力，让人面色铁青中透着苍白。
他们不过是下人，自然是听命行事，这陌夫人让他们动手打人，他们哪敢不从？
现在夫人就这样轻易的抛弃了他们，如何不让他们绝望？
所有人，包括管家在内，都生出了兔死狗烹的可悲来。
相比于陌府的下人，他们是何等的幸福，有这样一心为他们的主子，就算为主子而死，也觉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