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番外98(潇瑾篇)
第725章 番外98(潇瑾篇)
回到王府的潇瑾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夏子晴的质问声,一遍又一遍拷问着自己的良心。
越是想,越是心神不宁,手里的折子看了小半个时辰,硬是一本都没换。
他烦躁的丢开折子,倒负着双手站到了窗根。
推开窗子,冷风夹杂着鹅毛大雪呼啸着倒灌进来,让他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唇角嘲弄的翘了翘,他真是傻了,竟然会因为一个毒蝎女人的几句嘶声质问,就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
果然,美人皮,死人骨,吃一百次亏,他都不长记性。
当年的肖红鸾、吕芷蝶,哪一个又不是佛口蛇心,外表纯善无辜,实则个个心狠手辣?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话虽糙,理却不糙。
为了皇叔,还有夏震凯之死,夏子晴恨毒了汐儿,会因为过了七年,就改变心性了?
思绪渐飘渐远,他也不知在窗口吹了多久的冷风,脸都冻的麻木了。
龙九从暗处跳出来,“主子,雪夜寒凉,关了窗子吧!”
潇瑾这才回神,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夏子晴回来了吗?”
龙九摇了摇头,“没有。”
潇瑾马上一皱眉,“该死的女人!本王就该把她绑到马后拖回来!”
龙九一龇牙,“主子,人家夏小姐好像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您至于这么恨她吗?”
唉,主子这一年年的都已经魔怔了,只要事关凤雪汐,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竖起全身的毛,刀不得找人拼命去。
“哼!”潇瑾冷哼了声,握着银骨扇的大手攥紧了,“你懂什么?这些女人最爱争风吃醋,嫉心作祟,背地里的手段阴毒着呢!你难道忘了本王的母妃是因何而死的?”
这番话无懈可击,龙九无可辩驳,但也有他的说辞,“慕珏帝也是女人,而且也很善妒,论起手段来,谁又能玩得过她?所以您担心的不该是她,而是那些和她作对的人。”
“你难道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潇瑾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汐儿整日忙着国事政事都来不及,哪有精力再去防备这些龌龊手段?更何况,她现在人正虚弱着,还不一害一个准?”
龙九听的直嘬牙花子,“主子,就算慕珏帝只剩下一口气躺在那儿,您觉得谁能害得了她?先不说倾汐帝、清川帝后,就那些比恶狼还凶残的荣耀近卫都能把人给活吃了!”
别说害了,想靠近都难!
“你会不会说人话?”潇瑾翻脸比翻书还快,眼光淬着毒般甩过去。
龙九啪啪打了几下嘴,“呸呸呸,我是说假设,慕珏帝一定长命百岁。”
他的妈呀,连一个假设主子都听不得,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潇瑾冷冷的翻了下眼皮,“假设也不行!日后你那张嘴要是不会说好听的,就给本王缝上!”
“是是是,属下知错,以后专挑好听的说。”龙九苦笑着认错,心里却郁闷的不行。
潇瑾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银骨扇张开,轻扇了几下,小冷风又是“嗖嗖”的直灌后脖梗子。
意识到当下的季节,他忍不住又笑了,犹记得从前,汐儿嫌他扇的冷,端直抢了他的扇子丢出去…
都是美好的回忆,想起来心里都发甜啊。
龙九一看就知道,一旦主子露出这样甜到发腻的笑容时,肯定是又想到了凤雪汐。
劝了七八年,他已经都失去了劝的动力,趁着他心情好,连忙关了窗子,免得他受凉。
眼前的雪景消失,潇瑾猛然间想起夏子晴。
他临走之前,夏子晴傻呆呆的站在大雪之中,像是失神了一样。
她不会还杵在那儿傻站着吧?
想到此,他忙吩咐:“龙九,去打探一下,夏子晴是不是去了帝宫。”
她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没回他的澈王府,定是去了帝宫,否则还真就露宿街头了。
他脑抽的想着,把林立帝都街头的客栈给忘到了脑后。
龙九根本连打听都不用打听,就给出了答案,“没有,帝宫那边传来消息也在找她呢,听说有她几封家书,一直没见着她人。”
潇瑾眉头一锁,又将窗子打开了,“去帮忙找找,别让汐儿担心!”
又是汐儿!
龙九无语望天,却只能认命的出去找人。
这一找,就到二半夜,整个帝都的客栈龙九都翻遍了,也没看到个人影,无功而返。
收到消息的时候,潇瑾刚刚处理完当日的折子,正准备喝几杯酒歇下。
闻声问道:“城门去了没有,有没有出城的记录?”
隔着窗子,龙九回道:“有,出了东城门,再就没回来,现在城门已经下钥了。”
“东城门?”潇瑾狐疑的呢喃了声,“那不是回镇江府的方向。”
想了想,他忽然明白了,心下微动,捞起狐裘大氅披在身上,又戴上雪貂帽,匆匆走了出来。
“主子,您这是要干嘛去?”龙九疑惑。
“去江南府!”潇瑾打了声呼哨,把红月唤来,翻身上了马,“她刚当街和本王闹了一场,要是无故失踪了,又要连累本王。”
龙九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主子,您确定是怕连累您?
他怎么好像嗅到了一丝关心的味道呢?
否则派几个属下去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牵过自己的马急忙跟了上去。
雪夜风大,路极难行,马蹄子直打滑,赶到江南府的时候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此时已经是丑时二刻了。
潇瑾和龙九如两只无头苍蝇般把江南府所有客栈给盘查了一遍,也没发现夏子晴的身影。
好在江南府不是很大,也就那么几家客栈,全部走完了,也就用了一刻钟左右,可潇瑾心里却有些发燥了。
正骑在马上漫无目的的乱走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夏家祖坟!
想到此,他低咒了一声:“这该死的女人,真会添乱!”打马便往后山上跑。
这一耽搁,已经是丑时正了,她衣着单薄,连件披风都没有,在大雪夜里冻几个时辰,存心找死,又是在那样的地方,博取别人的同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