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天骄之战【七】
“人皇，你，你这是绝了你的道啊？”
四者不明白，为了炎烈证道，人皇这般所为，真的值得么？
“绝了？哈哈，我人皇有什么道？我的道，原本就是你们，为了守护你们。为了给你们争利，我不惜忍辱偷生，活生生的看着我的爱徒，差一点灵魂灭绝，甚至转生之后，只能与我短暂交流之后，便彻底失去了他的记忆，你们可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如何？
比之眼下，我要比你们痛苦千倍，我要比你们悲伤的万倍，你们可知？原本我以为我是为了人族一脉，你们自会理解于我，可是我错了，我错不该为了你们，而选择放弃我的爱徒。
如今你们却背叛了我，选择了地皇，所以你们就是我的敌人，我这辈子最恨旁人背叛于我，所以，你们死去吧。”
“不，不，人皇，我们，我们愿意转生为人类。”
看着满目狰狞的人皇，眼下四者全部心生恐惧，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以仁慈著称的人皇，亦会有今日这般的暴戾。
“晚了，当我徒儿开口那一刻，若是你们纷纷支持于他，跟随他走那一条道，你们将会成为人族的始祖，或许会成为吾徒的左膀右臂。
可惜，可惜你们永远失去了，那千载难逢的机会。当你们拒绝吾徒的提议，更是把这般消息，告知了天、地之时，你们便已经步入了死途，在我的内心之中，你们早晚都要接受审判，背叛我们师徒的罪责，一定会由我亲手宣判，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轰’
人皇轻轻的一挥手，无数的古人族，纷纷灵魂破碎，庞大的能量，汇聚成一道耀眼的血色长河，纷纷注入那如同巨蛋的山峰之中，不断的涌入其中。
‘轰’
盘古外域，海水瞬间暴涨，四座原本属于有巢氏、燧人氏、防风氏、有邰氏岛屿之地，原本有虚影的镇压，并没有被海水占据。此时已经被海水抚平，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人皇，你够狠。”
处于地皇宫之中的地皇，透过宫殿冷冷的看向苍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心情大为的愉悦。
无论是任何的皇尊、帝王死去，无论是出自于何人之手，又是何种死去的方式，这对于地皇来言，都是他证道的一部分，外力与智谋都是力量的一种，只看结果就是，何必非要自己出手？
此时，察觉四道虚影彻底消失，天皇亦是从宝座之上豁然起身，仰望着宫殿的苍穹，透过虚空欲要追寻人皇的踪迹，可是许久亦是无所发现。
再一次坐了下来之后，天皇一脸颓废的看了一眼，身边静静端坐的白虫，轻轻的道了一句：“白虫，我错了么？”
“皇，岂能错？”
“呵呵，你也学的狡诈了。说说吧，你说地为何这般着急？我的那宝贝儿子，为何有如此狠厉？”
“皇，真的要我说么？”
白虫看着带着迷失的天皇，心中也是微微一叹，想到天皇那个嫡子，心中也泛起一道寒意，那小子，真是个狠人，这一点，天皇的确没有说错。
“当然。”
“地要证道，自要融合皇者之血，三皇以及所有皇尊、帝王的血脉，才会使得古人族，只存他一位皇帝，真正可以掌控古人族的皇者，唯一的皇者，这便是他的道。
而，而皇子不同，皇子需要继承你的位，才能掌控更大的权利，他走的是杀伐，欲要诛杀所有的皇尊，所有的帝王，虽与地皇的道不同，但是两者所有的路相同，所以他们才会……”
“勾结在一起。哈哈，我早该想到，道啊？我们古人族就非要证道么？道有什么可证的？只要你强，即便是宇宙原始神，亦是卖你三分面子，谁敢与你为难？何必，何必非要整个头破血流，非要令古人族踏入如此泥潭？”
“皇，有一句话，魏央说的没错。”
“什么？”
“若是跪的久了，也许很难起身了。”
天皇宫之中，一些金银瓷器，纷纷为之炸裂，可见天皇心中并不平静，不过天皇表面依旧毫无波澜，冷冷的看向白虫，许久不曾开口道出一语。
“白虫，你真的相信蚕？”
“嗯？”
许久，天皇直视白虫的顺眼，这般突兀的话语，顿时令白虫为之变色，不仅令白虫心中一恐，没想到他们认为天皇不知，岂不知天皇比谁都清楚。
是，在这古人族的一亩三分地，少有事情能逃过天皇的眼，逃过监天镜的窥探，只要天皇想知道，甚至发生过的事情，他都可以清楚的知晓。
“相信，毕竟蚕神亦是算作我的先祖。”
白虫微微摇首，虽然他是古人族之人，但是身体之中的血脉，的确流淌这一部分蚕的血液，说他是蚕的后代，亦是不为过错。
“那你就选择了变？”
轰然一声，刚刚换了新家具的宫殿，再一次化为破碎，所有的桌椅，以及摆放的瓷器与金银器皿，再一次化为虚无，也只有白虫与天皇座下的椅子，尚可免除这一次的祸患。
“变？不，你错了，皇，他在你的眼中是变数，只不过是太元，亦或是烛照与幽荧的棋子。可是他与蚕相容，得到蚕的庇护，蚕认可了他，那我变认可于他。
在你们的眼中，他早晚都要成为牺牲品，可是在我的眼中来看，他一定不会轻易赴死，因为他已经跳出了棋局，跳出了变数之中，他的确就是变数，不过已经不是原始神的变数，而是大道的变数，变得毫无踪迹可寻。”
白虫扫了扫衣襟，起身看着面前愤怒的天皇，嘴角轻轻的一翘，说出这般平静无波的话语，令天皇眼中闪烁着神光，丝丝的愤怒之气，缓缓消散在整个宫殿之内。
“白虫，你与我说实话，云雀是不是你故意所为？”
“皇，何必自欺欺人，你虽然表面来看，与世无争，只是为了古人族长存宇宙之中而已，但是暗中你难道不曾窥视盘古世界，不曾窥视这方宇宙的大道，窥视成为原始神的机缘？”
“你？”
“莫要自欺欺人了，天子，你的嫡长子都知晓的清清楚楚，地皇也知道你的谋算。
看似这一场混元无量量劫，你根本没有躲过的希望，可是一旦我们古人域，真的吞噬了盘古世界，吞噬了所有的世界碎片，重新凝聚洪荒大陆，你便有证道的机会。
何必呢？大家有明摆着呢？你又何必装作毫不在意？装作对证道之事毫不关心？”
面对于道出实言的白虫，天皇是哑口无言，对方说的不错，他就是暗中欲要如此，没想到自己认为，自己做的很是缜密，而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所有人都知道，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