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马氏低头
第五百二十二章马氏低头
马氏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斥道：“他敢——世仁可是他的亲兄弟，他敢对世仁不闻不问就不怕旁人说他不顾手足之情？”
“手足之情？”唐从善一声冷笑，满脸尽是对马氏的嘲讽之意。
“你既然想世泽对世仁有兄弟手足之情，那你这个做母亲的可有尽到为人母的本份？”
“怎的没有——”马氏的辩解声在唐从善的讥笑声中慢慢低了下去。谁也不是个傻子，马氏她这些年是怎么对唐世泽的唐从善又不是没得眼睛看见。
只是他觉得唐世泽不过是个庶子，受嫡母点气那也是正常的，只要马氏不要做得太过份了，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晓得罢了。没得庶子还能享受到嫡子待遇的，那样岂不是乱了嫡庶身份？
见马氏没了声儿，唐从善依旧不肯放过，他乘胜追击，开始向马氏发难。
“说你不配为人母那是一点都没冤枉了你。你不喜世泽我也能理解，毕竟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强迫你拿他当亲儿子对待也有点儿难。
这也罢了，可世仁他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就从来没有为他打算过么？他从十几岁开始直到现在十多二十年过去了，不过也才得了个秀才的功名。
他本就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辈，又一点苦头都不愿意吃，就这样儿还想着能考取了功名？
这京里头遍地都是王孙贵族，一片瓦当落下去搞不好都能砸到好几个皇亲贵族、官宦子弟。你觉着世仁他一个秀才身份能过得有多自在？”
“可我就是气不过——”马氏的眼睛都红了。唐从善所讲的那些道理她又何尝不知？可若是叫她因此而要去讨好大房，讨好唐世泽，她根本就做不到。
唐从善的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对马氏说：“道理呢，我已经给你讲得够多的了。至于你听不听得进去，往后能不能收敛一些，我也是毫无办法了。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反正于我而言，他们兄弟俩都是我的亲儿子，世仁这一支不行了我还有世泽呢。”
唐从善这话已经说得不能再透彻了。意思很简单，我两儿子即便废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呢，但是你马氏就不同了，你就唐世仁一个亲子，他不行那也就没得什么希望了。
除非往后承嗣能有出息，不然再下一辈即便出人头地了你马氏也什么都看不见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马氏被唐从善这一席话给打击得一下子瘫坐到椅子上再也起不来。是呀，这人年纪大了一切都是看儿孙了，想她马氏压制了那个苗姨娘半辈子，结果临老了居然要因为儿孙的缘故到了要看她大房眼色的地步了。
回回想起这事儿马氏心里就怄得不行，只恨自己儿子不争气。
唐从善才懒得管马氏心里是如何想的呢，他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袖子一甩就离开了马氏的院子。
先前被赶走的仆人见老太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院子，晓得老夫人那里肯定没得什么好事，一个个地都不敢上前。也只有花嬷嬷仗着跟马氏亲近，这才壮着胆子悄悄走进了厅里。
“老夫人——”
马氏听见有人喊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她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去祠堂叫老大家的起来吧，也不用再过来见我了，你直接替我送她们几个出府吧。”
花嬷嬷一听就明白了，老夫人这是让步了，不然怎么可能前脚老太爷刚走，这边老夫人就让自己去送大夫人她们出府。
“是——”花嬷嬷当即领命往唐家的小祠堂去了。
花嬷嬷到小祠堂时就看见大房一家三口这会子全都跪到蒲团上，两个丫头在祠堂外守着，远远地看见自己过来了就忙跑进去禀报了。
想想也不奇怪，江氏她这次是为了替自己儿媳妇出头才会被罚跪的。大少奶奶作为新来的儿媳妇心中哪有不感激的，哪儿能婆婆跪着她站着的道理呢？自然也是陪着江氏一起跪了。
至于大少爷，江氏嫁过来时他都成年了，他能这样心甘情愿地陪继母一起罚跪，可见这江氏笼络人心很是有一套的。
花嬷嬷多少还是有些识时务的。大房势大，这里又没旁人，主人还不在跟前，她自然要卖大房个好儿了。
花嬷嬷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自然而然就带出些讨好的笑容来。
“大夫人——大少爷！大奶奶！几位主子快点儿起来吧，老夫人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这会子想通了之后就立即让奴婢来叫夫人起来了。”
虽然不清楚马氏为什么会忽然想通了，但是既然不用跪了，江巧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
“直方，宝珠，既然老夫人发话了，那我们就赶紧起来吧。”
唐直方与李宝珠小夫妻俩听了立即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扭头一看，结果发现江巧凤依旧还跪到蒲团上没起身呢。
“母亲？”
“婆婆——”
“我是腿麻了！”
江巧凤跪到这里已经有好一会了，虽说天凉了衣服穿的不少，地上还有蒲团，可是一直跪到那里腿也会麻的。
李宝珠一听赶紧上前扶了江巧凤一把，这才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花嬷嬷这会是可惜自己刚才怎么就没走得离大夫人近一点呢？不然她也可以趁机拉大夫人一把顺便卖大夫人一个好的。
小小地遗憾了一下，花嬷嬷又继续陪着笑脸对江巧凤说：“大夫人，您待会儿还要带大奶奶去大老太爷家的吧？”
花嬷嬷口中的大老太爷指的就是唐大伯了。
“是的——”
“那就由奴婢送送几位主子吧！”
既然花嬷嬷敢这样说了，那肯定也是马氏的意思了。江巧凤点点头，她此刻也不想再看见马氏，还是早点儿离开这里去唐大伯家的比较好。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的心情，皆面无表情地从内院一直走到外院。花嬷嬷送走了三人以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禁有点为往后的日子发起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