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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低声道:“既然知道,你还让我来?”
“主人不必说话,听我讲。”北冥道,“那姬天鹏就是一名赌场高手,这种局他便做过,其实很好破解。只要方法得当,就能反赢。”
“怎么弄?”叶风问。
“身为初级导师,我可以运用类似‘武道元神’的感应力,以窥探赌博过程。”北冥道,“因此主人只管玩,保证能赢。”
叶风心头狂跳,北冥这是要让他出千啊!不过一想到这里的庄家,原本就是想骗他武币的,他便一咬牙,道:“好,玩!”
他先用三枚武君币,换了六十个筹码,然后来到骰子桌前看了一会儿。骰子的玩法有很多,比如猜双单,比大小等,眼前这桌便是比大小。所谓比大小,由庄家掷骰,一二三点为小,四五六点为大。
客人们可以选择押大或押小,理论上,输赢的概率各有百分之五十。但这种原始和简单的赌法,在民间却非常流行,连贩夫走卒都会玩。
庄家先把骰子放入骰盅,然后摇骰,片刻后放于桌面,而后示意众人下注。于是有人押大,有人押小,各有各的选择。
“押小。”北冥果断地道。
叶风当即押了小。
“买定离手!”庄家目光炯炯地扫视众赌客,“开!”
骰盅一拿开,是三点,小!
周围传来叹息声和兴奋的叫好声。这一局,叶风押了十个筹码,赢回八个,其中两个是庄家的抽成。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叶风连续玩了几十把,输少赢多,不知不觉中,他面前的筹码已经由六十个,变成了六百个!换句话说,他已经赢了二十七个武君币!
到后来,别的赌客都不大愿意跟他玩了,他便知趣地到了另一张赌桌。这张赌桌,玩的是牌九。
叶风对于牌九是完全不懂的,不过没关系,北冥让他出什么牌,他就出什么牌。打牌的时候,他不禁想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如果通天神土知道神灵宝衣在教人打牌九,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牌九的规则比较复杂,分长牌、短牌、文牌等,叶风完全不明所以,只是听指示出牌。他就看着,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十局后,他身前的筹码已经多得放不下了,足有三千多个!
这下开赌场的主人坐不住了,一名青年男子微笑着出现在叶风面前,客气地道:“这位兄弟,你很面生啊。”
叶风站起身,道:“哦,我是别人介绍的,头次来你们这里。”
青年男子道:“在下周化龙,还未请教大名?”
“叶风。”叶风道。
周化龙笑道:“在下看叶兄的牌技高超,很想与你玩几把,不知叶兄可有兴趣?”
没等叶风说话,北冥就道:“跟他玩,输掉一千筹码后离开。”
叶风心想我干嘛要输给他?一千筹码,那可是五十枚武君币呢!想归想,他还是按照北冥的意思,与周化龙坐到赌桌前。依然是云里雾里地玩了片刻,最后他估摸输了大约一千筹码左右,便起身道:“对不住,看来手气没了,改日再玩吧。”
周化龙是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有强留别人,点头微笑道:“承让了,叶兄慢走。”
此刻,叶风手里还有两千四百六十个筹码,正好兑换一百二十三枚武君币。一袋子武币抱在怀里,叶风不由得心跳加速,脸都涨得通红。
当叶风离开赌场,后院里,周化龙负手而立,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面前站着一名老者,双手垂放,低着头,他恭敬地问:“少主,是否追查对方身份?”
周化龙摆摆手:“不必了,连你都瞧不出门道,那说明对方有高手跟随。开门做生意,有进有出,这很正常。倒是他下回再来,可以交个朋友。”
叶风一出来,就看到了铁狗,他果然等在外面。后者连忙问:“叶兄弟,怎样?赢了多少?”
叶风淡淡一笑,知道对方坑他之后,便有意冷淡他,道:“没赢多少,我累了,先回。”
看着叶风拂袖而去,铁狗一点都不意外,他咧嘴一笑,自语道:“这傻吊,怕是输光了吧?嘿嘿,倒让我赚了不少。”
他正得意,之前那位给他金子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目光阴寒地盯着他,满脸怒意地道:“好狗胆,竟敢带老千进来!”
铁狗一惊,想要分辨什么,便有一股暗劲不知怎么就蹿进了他的身体,他顿时瞪大了眼珠子,软绵绵地栽倒在地,七孔中流出黑血,当时就死了。
回客栈的路上,叶风不解,问道:“北冥,你什么让我输钱?”
“主人应该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北冥道,“像这种赌场,并不是什么人赢了钱都能走掉。他们迟迟未对主人出手,是因为搞不清楚主人是如何出千的,更不知道主人背后是不是有强者撑腰。可是,如果主人赢得太多,对方也会狗急跳墙,冒险出手。”
叶风微惊,道:“看来我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那个周化龙出来,应该就是试探我的。”然后他又高兴起来,笑道,“不过赚了一百二十枚武君币也很不错!”
初见枫叶城的震撼,已经慢慢褪去了,叶风回客栈后就再没出来,直到开船那天才离开。在此期间,他一直在客栈中修炼《先天易经筋》,进步颇大。随着筋肉的强化,那一道易筋的神光,越来越淡了。
再见明泰兄妹时,他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船前往天石城了。从枫叶城到天石城,要走五六天,叶风依旧是很勤加修炼,没有丝毫懈怠。
这天,叶风正在修炼,明珠挑帘走进来,她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笑说:“叶兄弟,刚做的,你尝尝。”
叶风停下来,不好意思地道:“又让明姐姐麻烦了。”
明珠轻轻一笑:“你都叫我明姐姐了,姐姐给弟弟做点吃的,不是很应该吗?”然后她随意地问,“叶兄弟,你练功的样子真怪,那是什么功夫?”
叶风自然不能说真话,道:“一种筑基的小功法,不入流。”
明珠赞道:“难怪叶兄弟能进入赤阳门,像你这样没日没夜修炼的少年,我还是初次见到。”
叶风笑了笑,没说什么。
船在江面上行走到第五天,叶风忽然就觉得全身有种沉重的感觉,浑身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增长了许多。他正想着,是不是炼成了“虎筋”,北冥说话了:“恭喜主人,成功炼就虎筋,虎筋如铁,主人现在不仅力量大增,肉身防御也提升很多。”
叶风也很高兴,问:“北冥,我现在的力量有多少?”
“不会少于一万五千斤。”北冥道,“拥有万斤巨力的人,在近身战斗时会极具优势,往往可以一招毙敌。”
叶风深以为然,要知道,正常的武徒五重修士,一身力量往往不会超过两千斤。可他却拥有一万五千斤巨力,这种力量上的巨大差距,是很容易造成秒杀效果的。
另一方面,货船再有半天就要抵达港口了,叶风意外地发现,明氏兄妹二人忽然都紧张起来。他没有继续修炼,而是询问明珠:“明姐姐,你和明兄都如临大敌的样子,莫非此处会有危险?”
明珠也不隐瞒,她面带忧虑,道:“前方是有名的险关,虎跳狭,那里水道狭窄,强盗出没频繁,我们要小心了。”
叶风点点头,没说什么,不过他没有返回后舱,而在留在了兄妹二人身边。
船行驶约摸一个时辰后,前方水道果然变得狭窄起来,礁石林立,异常凶险。船公聚精会神地操纵着货船,不敢有丝毫大意,非常技巧地把那些明礁暗礁一一避开。
就在这时,一侧的悬崖上,突然传来阵阵长啸。十几道灰影,如流星船跳落,“呯呯呯”地砸在甲板上。这些人头上都蒙着黑巾,手中提着尖刀,一身匪气,目光阴冷而残酷。
明泰早就闪身到了甲板,他一见这些人,拱手道:“在下枫叶城明泰,经常行走漓江,还请诸位好汉报上名号!”
“嘿嘿!”一干水匪们连连阴笑。当中一个大胡子中年壮汉,闪身走出人群。这个人一出来,叶风就感觉到了,对方和叶万胜一样,都是武徒九重大周天高手,实力很强。
“老子坐不更名,站不改姓,黑水帮向大非!”大胡子傲然道。
明泰神色如常,拱手道:“原来是向爷!明泰已备好金银,请向爷笑纳,还请高抬贵手,放咱们通过,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向大非阴阴一笑,一双满是水锈的阴冷眸子,在明珠身上转了一圈,忽然舔了舔舌头,怪笑道:“放你们通过也可以,不过,得让这小妞陪向大爷玩几天!”
明珠面沉似水,看向明泰,后者更是脸色一变,沉声道:“向朋友,山不转水转!大家都在江湖上混饭吃,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吧?”
“妈的,给脸不要脸!”向大非身后的小弟纷纷咆哮,“不服气啊?信不信咱向爷一刀结果了你!”
向大非哼了一声:“不愿意也行,老子先杀了你,然后这小妞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先干前面,再干后面,哈哈哈……”
明泰浑身肌肉绷紧了,他一指叶风,沉声道:“我这位兄弟可是赤阳门外门弟子,水匪,你可要想好了!”
叶风暗暗摇头,心说赤阳门的名头,只怕吓不住这些亡命之徒。果然,那向大非眼神一横,道:“赤阳门?好大名头!可惜没用。弟兄们,先给我把这小子做了!”
话落,两名水匪一左一右冲向叶风,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只朝他要害招呼。
叶风早已手痒了,这段时间一直苦修,正好找几个练手的。当即施展瞬步,冷笑一声迎了上去。
“呯呯!”
两名水匪眼前一花,什么都没看清,胸口都中了一拳,无不狂喷鲜血,当场就被打飞了,落入滚滚漓江,生死不知。在叶风的瞬步面前,他们跟三岁小孩差不多,不堪一击。
“你找死!”向大非又惊又怒,手中刀舞成一片光练,向叶风杀过来。
“我与你战!”明泰长啸一声,周身元气震荡,挡住了向太非。
一旦动了手,叶风就不再停下,身形闪动间,一名又一名水匪被他击飞,落入江中。这些水匪大多是武徒四重、五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仅用瞬步的第一步,就轻松地将之击败。只见一道幻影在狭窄的甲板上左突右冲,十分神勇,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当者披靡。
旁边观战明珠一脸惊讶,她实在没想到,叶风实力如此之强,水匪们与他相比,简直就是绵羊和老虎,完全不是对手!
“叶兄弟,我来了!”她咯咯一笑,也趁势加入战团。
“上,先杀了他!”五柄尖刀,同时向叶风招呼。叶风冷笑一声,施展瞬步第二步,人影一晃,所有人就刺空了。他鬼魅般出现在其中一人身后,那人闷哼一声,被叶风从后面一拳打碎腑脏,软软地倒在地上。
那水匪头子向大非一看不是路,手下一个个要死光了,这船还怎么劫?他是惯在江面上作案的,行事果断,当即吹了响哨,叫道:“扯呼!”
顿时,剩下的几名水匪纷纷跳入江中。向大非也随后逃掉。明泰没有追击,只是向着江水吐了几口唾沫,骂了几句什么。
明珠将船上的水匪尸体踢落江中之后,一脸感激地对叶风道:“叶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兄妹二人非得葬身漓江不可。”她心里清楚,兄长明泰不是向大非的对手,对方毕竟高出一个境界。若非叶风一上来就杀了几名水匪,对方是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撤离的。
叶风微微一笑:“小事一桩,打扰了你们这么久,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明泰“哈哈”一笑,打跑水匪,他的心情极好,道:“叶兄弟,大恩不言谢!咱们痛饮几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