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样很爱
如果这真的是欧萤萤的骨灰,当然是一间好事。
“千真万确。”欧潇歌点点头。
“啊……”四个字,让阳筱然彻底崩溃,手落在骨灰盒上抓的紧紧的,低着头流着眼泪,拼命的忍着哭泣的声音。“萤萤……”呼唤着女儿的名字,心痛的情绪中也有些激动,终于……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
欧箫沉默着将欧萤萤的骨灰盒拿过来,拿在手中微微的颤抖,感受着重量,感受着温度。
欧箫本来就是不太会有表情的人,在再见到女儿的情况下,唯一能表示他内心沉痛的就是沉默了,眼神流露的心痛深沉久远,远不是一句话一个表情能表达的。
他们伤心,是因为再次想起失去欧萤萤的事情,他们高兴,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找到了女儿的骨灰。
虽然没能看到最后一面,但是只要能再见面,不管是什么形式,对为人父母的内心也是一种拯救。
看着父母的神情,欧潇歌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现在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不需要再哭了。
“潇歌,你在哪里找到的?”欧箫看着欧潇歌问。
“前些天我工作出国的时候,遇到了姐姐的……丈夫,我在他的家里发现的。”在来之前,欧潇歌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解释,总不能直接说是穆仲黎吧。
只要说出来,就一定会没完没了,并且把一切不该扯出来的一切都扯出来。
欧潇歌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两位父母真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危险的事情,尤其是欧箫,说清楚明白的话,一定会让欧箫责备凌夙。
“丈夫,是萤萤一直在说的那个人吗?”阳筱然擦擦眼泪,抬起头看着欧潇歌急切的问。
“嗯,就是他,而且很巧,那个人正好也是凌夙的朋友。”欧潇歌点点头,用部分的真实解释着。
“他同意让你把萤萤带回来的?”欧箫问着。
“……没同意,我强行带回来的。”欧潇歌摇摇头,岂止是没同意,根本就是反对,虽然最后没有去阻止,但一样还是让欧潇歌狠生气。
“为什么没有同意?”欧箫微蹙眉,露出了极为不悦的神情。
“除了自私还能因为什么,只想把姐姐绑在他的身边,连家人都不允许触碰。”说着这样的话,欧潇歌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双拳。
欧潇歌真是不明白啊,她姐姐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上这种自私自利的男人。
“那萤萤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了吗?”阳筱然追问着。
“那个人说是车祸事故,而且当时姐姐还怀了孕……”说着欧潇歌也有些说不下去了,不是因为说谎,而是因为这残酷的事实。
都说好人有好报,为什么欧萤萤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却没能长命百岁呢?就算不能长命百岁也好,最起码也要度过人生的青春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那么多公正的公平存在的,不然欧萤萤也不可能会死,肚子的孩子也不可能连世界是什么颜色的都不知道就死去了。
“潇歌,他们结婚了吗?”阳筱然擦着眼泪,另外一只手紧紧的和欧箫握在一起,他们在相互依偎支撑着。
“不知道,不过灵位上确实写的是妻子。”欧潇歌摇摇头,这些问题她还没有问穆仲黎。
“能让他来见见我们吗?”
“不行!”这拒绝,甚至有些慌乱。“是不可能,他不可能来的。”怎么可以把穆仲黎叫过来,绝对不行。
“潇歌,你冷静点,我知道你讨厌他,不过他怎么说都是姐姐的丈夫,最熟悉姐姐在国外的一切,爸妈一定是想从他哪里了解一些关于姐姐的事情。”凌夙这番话,完全是站在理性的立场上考虑的。
“但是……”欧潇歌满眼纠结的看着凌夙,道理她明白,可人往往都有些关卡过不去。“他那种人,不可能会来的。”摇摇头,很难想象穆仲黎会答应过来,并且还要隐瞒某些事。
“凌夙说的没错,你爸爸和我都想知道一些萤萤的事情,高中毕业后她出国留学就再没见过,潇歌,这是我们做父母的遗憾。”这份无法在弥补的遗憾,阳筱然想要通过某些形式,多多少少弥补一些。
说起遗憾,欧潇歌又何尝不了解,何尝不是和父母一样的心情,他们是一家人,想知道到家人的情况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牵扯到穆仲黎时,欧潇歌还是犹豫了,过去她还没有讨厌过穆仲黎,直到他屡次的伤害凌夙,一次次的自私过后,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他。
“难道有什么不能让我们见他的理由吗?”欧箫问。
“不是,当然不是。”否认的干脆,但她却有些心虚。“爸爸,他可是连我们看姐姐最后一眼的机会都不给,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自私的把姐姐藏起来,这样的人您难道都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但是那又能怎么样,他还是唯一一个知晓萤萤在国外的一切人。”不能因为讨厌一个人,而错失了利益,这是欧箫的做事标准。
“潇歌,联络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时间我来定,这样可以吧?爸妈。”交给欧潇歌的话,肯定没办法正常的进行。
“交给你了,凌夙。”阳筱然点点头,手一直则抚摸着欧萤萤的骨灰盒。“至于这个骨灰盒,还是还给对方吧。”见一面,知道欧萤萤有好好的结束这一生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们才是一家人,姐姐应该回到我们身边才行,那个人那么自私自利,怎么可能再把姐姐还给他!”欧潇歌是如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潇歌,刚刚你也说了,他们是夫妻,既然是夫妻的话,将骨灰还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是于情于理,都应该这样做。“他的确是做错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想他一定很爱萤萤,这样就足够了。”失去的痛苦是沉重的,也许他当时都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