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流放之地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流放之地
寰真闻言,眼睛一亮,道:“你是在某个人身上见到过吗?”
“不!不是人!是在某个地方……哦!我想起来了,是通冥古潭!”
司马流风想了想,忽然咧嘴一笑,说道。
“通冥古潭?”
寰真一听这四个字,先是一愣,随即兴奋起来,且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哪四个字?”
司马流风疑惑地看着寰真,将四个字写了出来,寰真的脸变得通红,显得极为激动,急忙道:“通冥古潭在哪里?”
“流放之地!”
司马流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淡淡地道。
“那里啊……”
寰真眉头一蹙,轻叹一声,心里似乎有了主意。
战争终于结束了,正道一方虽然损失惨重,但伽蓝谷里的魔徒却是一个也没有逃走。
几百万人进来,几千个人离开,这是相当悲惨的场面,不过,这对这些活下来的人来说,是一场无法忘却的磨难。
所有人都离开了伽蓝谷,昔日福地,终成废墟,许多年积攒起来的口碑,一朝崩塌,毁灭之后还要遭受唾骂。
其实,前两个的人并不是都投向了嗜血浮屠,一些长老和弟子拒绝了,而后杀的杀,逃的逃,都已经不是伽蓝谷的人,他们也不敢回到故地。
离谷之后,这件事情被上报到了大虞皇室,随后,皇室颁布了格杀令,铲除琅琊洞天、普陀寺两大势力,而其他的大家族大势力,这是开始彻查潜藏在门中的嗜血浮屠的卧底,最终,绝大多数大势力大家族中都有,全部被查出来了,因为这些势力都用了一件宝物——问心镜。
只要是魔徒或卧底,都无法逃脱问心镜的问心考验,原形毕露。
而琅琊洞天和普陀寺那边,分别是由守护者和八大暗王之一的天义王带队,彻底将两个势力抹去了。
尤其是琅琊洞天,幸亏有守护者出面,不然就算是来三个暗王也搞不定。
最终,琅琊洞天几乎被灭宗,余下的人封闭了洞天大门,彻底拔除了洞天的坐标,远离了神洲,消失在虚空之中。
而太华宗那边,鹿清原已死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七大峰彻查魔徒的时候,先从仙人峰开始,虽然曾家没有魔徒,但在问心镜下,他们说出来与琅琊洞天和尸界的关系,而后,曾家人被清除了,只有极少数人外出历练逃过一劫。
就在皇朝主持清理魔徒的时候,寰真却已经在九州之外了,他走出少阴垣,向着西北方飞去。
极光星舰化作一道流光,飞行于距地十万丈高处,一天时间就到了大商帝国边疆,东边是大燕帝国的边界,北方较远之处则是禁仙之墟,中间隔着广袤的无人区。
他很想去禁仙之墟里看一看,但最终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对现阶段的他来说,通冥古潭或许比禁仙之墟更对他有利。
他稍稍改了一点路线,向着西北方飞去,流放之地就在神洲大陆的西北角,与遥远的北俱芦洲隔海相望,乃是神洲大陆上少有的独立之地。
如此,在无人的蛮荒荒野中,极光星舰的速度更快了,但到达目的地时,却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这期间,他曾远远地看到了夹在流放之地和禁仙之墟中间的一个较为特殊的地方,那里有一座石塔矗立在一片巨大的黑色湖泊里,分外引人瞩目。
那是几个时代前的遗迹,传说是封魔大帝封镇魔龙的地方,湖泊名为囚龙湖,石楼名为镇魔楼。
这个遗迹很古老,终年魔气缭绕,很少有人敢靠近,莫说是正道修士,即便是是魔修或者魔,也不敢靠近这里,因为这里烙印了封魔大帝的法,即便是与地仙同级别的魔,靠近囚龙湖范围,也会被封魔大帝的法给镇压。
不过,寰真觉得自己应该不在此列,有着特殊的幽冥圣体和黄泥棺,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去探一探囚龙湖,毕竟,那可是封魔大帝封魔的地方,那里或许有大帝留下的至尊法,况且他与封魔大帝还算有缘,曾经三身佛舍里见到了封魔大帝的手笔,也得到了一些封魔大帝的传承,这镇魔楼或许又是一个宝地。
只是他也就是简单地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去流放之地,或许是觉得不够自信吧,毕竟,能让封魔大帝出面镇压,那魔恐怕很不一般,不然早就被大帝杀了,何须镇压?
这广袤的无人区并非真的无人,至少在寰真看来,这里的人口比寒山城也不逞多让,因为这里已经是无人区的边缘了,与流放之地隔着一道三万丈宽的海峡。
这海峡名为夺命峡,听这名字就不是个好地方,关于它的来历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很可信,传说这是流放之地是被一位至强者用拳头轰出来的,将大陆打裂了一小块陆地,这块陆地便是流放之地,而北海的水浸入裂缝,形成海峡,这便是夺命峡。
据说有顶尖强者于高空俯瞰,这流放之地的形状很像一个拳印,这片区域里的法则完全破碎,找不到一种完整的,且混乱不堪,但凡栖居于此的人,几乎都脾气暴躁嗜杀,心性残忍善变,容易冲动,但诡异的是,这片区域的灵气非常充裕。
而这夺命峡里,有着很强的拳势烙印,每一片区域,都有拳意忽隐忽现。
有些顶尖的拳道高手会冒险进入夺命峡,参悟拳意拳势,提升自己,但一般的修仙者,哪怕是大能,对这个对方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这里才会成为一道天堑,将流放之地与神洲隔离开来。
流放之地没有土著,全部都是外来者,极少数是寻找机缘的,其余的都是一些躲避仇怨追杀追捕的匪盗,可以说是一个恶民集聚地。
当然,躲在这里的并不是只有神洲的人族,妖灵巫蛮都有,还有一些特殊的种族,当然,这里有一些被通缉的魔修,平常在神洲相见,人人喊打,但来这里就没有人理睬,因为在这流放之地,没有种族之分,没有正邪善恶之分,完全像是一片混沌之地。
当然,也有不同种族的人在此残杀,这其中原因,大多并非是因为种族问题,很可能是彼此间故有仇恨,也有可能是一方看另一方不爽,一言不发就出手了。
所以,这是个没有律法没有规则没有道理的地方,只要有实力,可以为所欲为!
此刻徘徊在夺命峡边缘的,几乎都是流放之地的一些匪寇,还有一些则是逃避至此的修仙者,想要到底流放之地,需得通过夺命峡,而要通过夺命峡,只有两条路,一条便是直接跨越海峡飞过去,但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除非是渡劫九重天的大能,否则,渡劫九重天以下的修仙者,几乎没有人可以躲避开这海峡中古代至强者留下的拳势。
至于第二条路,那便是夺命峡上那条连接两地的铁索桥,它只有八尺来宽,下面是三条并列的铁索,两边各有一条铁索护栏,下面的铁索上铺着一些粗糙的模板,参差不齐,有些地方都遮盖不到,看起来非常松散,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
不过,这只是假象而已,这铁索桥的建立有多久无人可知,也无法探知,据整个流放之地的历史记载,它似乎早已存在了,布置它的那位肯定是一位极强的仙人,这看似鄙陋的铁索桥,非常稳当,完全可以抵挡海峡里的拳势。
所以,这十万丈长的铁索桥,便是唯一最安全最稳妥的穿越海峡的工具。
但是,寰真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四个出窍期的中年人守在了铁索桥头。
一个独目大汉,肤若焦炭,赤膊光头,面相极为凶恶,肩扛着一把比自己还要高的长柄大斧;第二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嘴边扎着一撮红色的胡须,身上有妖气波动;第三个则是只有五尺来高,穿着一身僧袍,乃是一个头陀,满脸横肉,腰若水桶,远观如同一个肉丸子,那脑袋一般粗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婴儿头骨做成的佛珠,他半眯着眼睛,嘴角泛着笑容,多了一丝神秘感;最后一人身着战甲,身形匀称,手持染血战刀,披头散发,脸上有一道疤痕从左鬓角斜向下跨过鼻梁,到达了右耳下方,看起来极为狰狞,他神色阴沉,浑身煞气环绕,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四位或许不都是人族,但是,他们一定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的修为虽然不高,但在这片区域还是比较有名的,他们经常守在这里,看到新来的逃难者或者修为较低的匪寇,会联合敲诈一些修炼资源,若是对方拒绝或者反抗,结果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比如说此刻,桥头一端竖着一根大腿粗的十丈旗杆,旗杆上的旗帜本应该是绣着精美的花纹的,但此刻都看不见了,被血染成了深红色,而在旗帜挂杆的根部,吊着一具剥了皮的尸体,此刻血肉已经干枯了,旗杆上和地面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只留下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而在一旁的悬崖上,有许多抛尸的痕迹,可见那些不服从的逃难者,最终的结果都是葬送在海峡里,运气不好的,还要曝尸荒野。
他们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这里蛮横,是因为他们有后台,那位在流放之地算得上一个大人物。
当然,这四人并非敢大劫每一个人,修为高于他们的他们会主动避开,同样有强大后台的他们也会避开,总之就是欺软怕硬。
不过,很多避难者还是选择了屈服,拿一些资源换取安宁,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寰真看着这四人,摇了摇头,本来走向铁索桥的脚步,改变了方向,并非是他忌惮这些匪寇,而是他想试试这夺命峡有何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