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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如果她真的把他看得很重,就该好好保护自己。每时每刻要做什么之前,都要想想他。
指腹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电话便拨了过去。
不出五秒,就接通了。
好像,对方一直盯着手机,就等着她打电话来似的。
余生还没来得及出口,电话另一头就传来傅擎苍带着小委屈的声音,垂垂的,丧丧的,像一只苦闷的柯基。
——怎么还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很闷。
余生看着车前的路,两边的樟树快速地从车子旁一刷冲过。
听着傅擎苍的声音,她就想起那段时间,近十余天傅擎苍去“海城”的日子。那段时间,她总感觉自己很怀旧。
在梦里,在清晨,在入睡的晚上……
她总是回想起往昔与傅擎苍在一起的时光,他们初见时的模样,他们相知相识相爱的模样。
他们十几年后久别重逢,再次走在一起的模样……
她一个人去八号楼里看她上一辈子的尸体,那具被傅擎苍保护得很好的尸体,被他从金三角抱回来的尸体。
看着那具已经凉透,没有任何心跳的尸体。
她突然觉得,她要离开了。
那种感觉,随着雪房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凉意从她的脚底钻进她的皮肤,渗进她每一个鲜活的细胞时,逐渐强烈。
没听到余生说话,电话另一头顿了两秒,出口的语气明显有了担忧。
——生儿?
听到他的催促,余生望了一眼屏幕上的“老公”二字,深呼一口气。
找回平日里自己欢脱的声调,“老公~”
电话另一头顿了几秒,然后才传来傅擎苍的声音:
——有事求我?
她喊他老公时,傅擎苍总是一本正经地沉着语气回她一句简短的话。好几次她都清晰地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那是无声的语言。
“是啊,有事求你。今天看双双拍戏,双双拍得可好了,下午我要和她一起去吃饭,当做庆祝她第一次拍戏的庆功宴。可能会很晚回来,你早点睡,记得要吃晚饭。”
——能不去吗?让她来“鸿园”,我多做一份给她吃。我都听你的话坐在阳台看了几个小时报纸了,也看了你平时看的偶像剧,时间好漫长,你在就过得很快。
余生忽地低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继续开车。
她无法开口说话,出口,那抹啜泣的语调就会通过网络的电话线传到另一头。
好一会儿没听到余生的回答,电话另一头就传来傅擎苍妥协的声音:
——没说不让你和秦双双去吃饭,你去吧,晚上别太晚了,不安全。什么时候回来?我来路口接你。你啊,还说不把我放在最后一位。你的圈子,从上到下,我永远都是垫底的那个。只有你手机没接收到信息,电话和邀约,你才会找我。
——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宵夜,我今天和春嫂学了一道消食不发胖的宵夜,等你回来尝尝。
余生将捂在嘴上的手拿开,伸展胳膊便按下红色的挂断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