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程清池
第九十五章 程清池
“打算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去XXX监狱。”
温故说完,也觉得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听到“监狱”两个字,程清池明显有些迟疑,“啊,我知道了,你大概是去监狱接朋友的吧?”
温故看着毫无攻击性,不会是坏人。
清池这样一想,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可是现在很晚了,荒山野岭,怎么会有旅馆呢?”
这下子,温故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要不然,你去我家里吧。”清池挠了挠头发,“只要你不介意我家的房子小.就离A县不远,你要过去也方便。等天亮了一切都好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
温故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程清池和她也不过认识短短个把小时。
可她很难想象,如果连程清池这样和善温柔的女生,都是坏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到底该长什么样。
再说,她可是交待过自己要去的地方是监狱。
“谢谢你。”温故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了不少钱,“就当是我借宿一晚的报酬好吗?”
清池却笑了笑,“别这么客气,钱我不要的,还有,你喊我池子吧,我打工的地方,她们都是这样喊我的。”
“好。”温故将钱收了起来,打算等她过会儿不注意,再悄悄放在她的包里。
程清池和母亲住在一起,准确地来说,还有一个男人,是她继父。
自打进门那一瞬间,温故的预感便很不好。
狭小的土瓦房,摇摇欲坠的煤油灯。
她捂着嘴,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开始咳嗽了起来,清池也自知她细皮嫩肉的,肯定不适应这样糟糕的环境,端来一杯水,水杯还特意拿湿巾纸好好擦过,不然更加脏腻。
她叹了口气,要不然,还是别给人家喝了,自家柴火房烧得开水,温故这样的女孩子,哪里喝得惯呢?
可女生却没有多想,端过来便喝得干净,“池子,谢谢你。”
程清池看着温故一双细腻的眉眼,觉得她人真好,长得也清秀,脾气也温柔。
“谁啊?”
粗犷的男声从里屋传来,吓得温故抖了抖手。
借着昏黄的灯光,她大约猜到,这个黝黑微胖的人,可能就是程清池的继父。
程清池的面容在那一瞬间有点异样。
继父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眼,那种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你回来了啊,变了不少嘛。”
温故本就敏感,一下子便捕捉怪异的气氛。
“嗯,回来了。”清池淡淡应了一句。
继父又将目光落在温故身上,“这谁?”
“我的朋友,她明天要去A县,今晚来家里借宿一晚。”
“城里认识的?”他摸了摸下巴,莫名其妙地评价了一句,“嘿嘿,到底还是你们这些小姑娘水嫩。”
这话,令人阵阵不适。
又拿着蒲扇挠了挠背,用力搓出了许多黑乎乎的污垢,“没给你准备饭,饿了就自己煮点吧,动静轻些,别打扰我睡觉。”
程清池松了口气似的,然后拍了拍温故的肩膀,“你去我房间坐会儿,我给你下点面条吃。”
她也看出来了,女生有些在状况之外。
正常人遇到她继父,都会在状况之外的。
那个肥腻的中年人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人生阴霾。
不知道从那一瞬间开始,温故有些警觉,对象不是程清池,而是她的继父。
第六感告诉她,情况有些.不大好。
清池的房间收拾得还算干净,比起她以前住的棚户区,不知好了多少倍。
隔壁似乎住着她的继父和母亲,因为隔音效果不好,时不时传来悉悉率率的低语。
温故起初是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程清池,直到那低语却变得极为诡异,女人那带着几分痛苦的吟哦之声传入耳朵她一下子便吓得站了起来,这.不傻的人都清楚是在做什么。
程清池端着面进了房间,脊背发凉,那声音也让她面红耳赤。
“吃。。吃,面吧。”
温故根本吃不下。
程清池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要理就好,我都习惯了,对不起,温故,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温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不吃面,清池也不吃面,哪里好意思把人家女生晾在一边,自己呼哧呼哧地吃饭。
只等那声音渐渐消下去,温故才勉为其难地动了筷子。
程清池也挺抱歉的。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世了。家里条件一落千丈,妈妈为了养活我,跟一个水泥工了,就是现在的继父。”
温故的手僵了一僵,面条顺势便从筷子之间滑落。
程清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未有多难过,反而乐观地笑了笑,“大概是你这样的女孩子无非理解的吧,总之,生活还是要继续。对不起了,温故。今天的事情唐突了你。”
“没关系。”
在某些程度上,温故和程清池有些像。
对面的房间似乎结束了,现在的状况,也不能多讲究,温故只潦草地洗漱一番。
清池的心思到底细腻,还特意整理了一下床铺,又换了床新被褥,“你睡里边,我睡外边。”屋子里闷热,温故点点头,只将外衣脱了下来,穿着T恤便打算休息了。
哪知清池却冲她使了个眼神,“温故,不要脱衣服。”
那一瞬间,她心里一紧张,立即又将衣服穿好。
程清池锁上了门,反反复复地确定不会被人轻易打开,又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用衣服严严实实地挡着木墙上的裂缝,前后都忙出了汗,这才对温故说道,“好了,我们睡觉吧。”
她一下子开始慌张起来,“池子,你是不是怕他?在防着她?”
温故看过很多那样的新闻,可她也不确定,清池是不是正被骚扰着。
程清池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安安心心地休息。”
这话说出来,温故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兴许,是自己多心了。
怎么能安安心心地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