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束缚住他的无形力量
作为亚西黑帮战力排名前几的超级打手，海德拉很享受将一个人的手臂生生扯断的血腥感觉，有种释放灵魂的快－感。
平日里他也不知撕了多少不长眼惹恼亚西黑帮的蠢货。
与此同时，一般人也渐渐无法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杀戮欲望了。
他渴望去撕下更强者的手臂。
而就在这时，来自东部的贵族大人物找到了他，不仅给了他一大笔钱，而为他介绍了一个满是高手的斗武场。
这让他狂喜无比。
这样的斗武场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在这里，他可以尽情去撕，永远都不会缺乏具备实力的对手。
而唯一的条件就是撕下一个月前还是普通人的平民少年。
虽说一开始他对有着念术学徒身份的目标心存忌惮，但那位大人物告诉他，这个平民的念术资质简直渣到不行，区区一个月是不可能学到念术的。
而且即使学了念术，以那个少年念能回路只有三条的无能天赋，也无法使出像样的攻击来。
于是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一个无能新晋念术学徒，对于皮糙肉厚的他来言毫无威胁。
不过海德拉之所以同意这场交易，不仅是因为上述原因，更是因为目标的平民出身。
凭什么他身为平民却能一步登天成为念术学徒，而自己这些同为平民出身的人却只能在底层挣扎。
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摸到幸运女神的肉体，而我不能？
不服！
强烈的嫉妒心让海德拉对名叫夏洛的目标怨恨至极。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撕了一个地位高高在上的念术学徒的双臂，对他而言所带来的快感怕是比满足早已够了的性－欲强上千万倍。
他的手因为激动已经颤抖得不行。
全身骨骼与肌肉都在积蓄力量。
他快忍不住了。
他要发泄。
他要一把扯下这个叫夏洛的平民少年的右臂。
然后是左臂。
左腿。
右腿。
他要超越交易定下的目标，将这个少年生生撕扯成肉块。
至于随后到来的严厉惩罚，他也不在乎了。
为了这个比性－交快乐千万倍的至高享受，他可以舍弃一切，包括性命。
他要上了。
手抓向因为恐惧而一步步退向比斗场死角的少年。
他预见的，观众更渴望见到的血肉飞溅就要出现了。
就要出现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竟诡异地产生类似教会信徒的虔诚之心。
上帝啊，赞美你，感谢您让我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让我能够撕下高高在上念术学徒平民的四肢。
感谢您，圣母玛利亚。
但是。
血肉没有飞溅。
他预见的血腥没有出现。
因为他的手停住了。
准备地说，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给阻止了。
而且，更严重的是，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动不了。
挣扎。
挣扎。
再挣扎。
但，没有用。
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他快要疯了。
不，他已经疯了。
在冲上少年的那一刻时，他的内心早已被疯狂的撕扯欲望占据。
而此刻身体的诡异让海德拉平生第一次在陷入杀戮的疯狂之后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感受。
身体除了不能动外，倒也没有其他异常。
依旧能看到。
他看到眼前的少年笑了。
先前少年脸上一直维持的害怕表情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依旧能听到。
他听到眼前的少年说了。
他说，表演开始了。
……
而此刻，观众席上另一个少女正皱着眉头看着比斗场上发生的一切。
先前身边的少年提醒她，接下来的一幕不是一名淑女可以看的，让她赶紧闭眼。
她虽然对此很不乐意，但也乖乖听话，用手捂住双眼。
然后很不乖地在两眼间露出细缝。
她很好奇那个和他哥哥差不多年纪的可怜少年的结局到底会是怎样。
心里当然也为接下来发生的可怕场面做好了准备。
然而结果却远在预期之外。
那个丑陋的大块头就要抓到可怜少年了，却突然停住了。
从那个大块头脸上表情可以看出，他身体的这种突然停滞不是因为玩耍猎物的玩乐趣味，而是真正的无法动弹。
即使是如此也没什么关系，斗武场向来都是容易出现异常的地方。
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身边的他一直很无聊地看着前几场比赛，但自从那名少年出场后便一直盯着那名少年看，竟难得生出感兴趣的表情，这也是让她关注场上无聊比斗的原因。
事实上，要不是今天为了看身边他的比赛，她才不会来这个无聊的地方呢，即使这种地方对诺德区的寂寞名媛和贵妇而言是寻求刺激的最好地方。
而她眼中的他似乎一点也不为他感兴趣的可怜少年而担忧。
就像是，斗武场上出现的异常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赛斯哥哥，你认识那个少年吗？还有，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个大块头停住了？”
“朱莉亚，你先慢慢看，我可以告诉你，今天你很难看到比这更有趣的比斗了。”
名叫朱莉亚的美丽少女皱皱眉，却没有反驳，而是转过头盯着场上看。
既然赛斯哥哥这么说了，那接下来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朱莉亚，我猜肯定是那个少年放了个屁，熏得那个海德拉暂停了身体的动作。他现在肯定是在积蓄愤怒，等下一刻肯定会彻底爆发的。”
在朱莉亚另一边，名为戴比特的少年一见他心中的女神皱眉了，虽然那皱眉的表情也美得让他陶醉，但让女神烦恼不是一名骑士该做的，于是他拼命想出场上异常情况的缘由。
“戴比特，别胡说，你才……才……，不跟你说了。”
朱莉亚说不出不符合淑女标准的话，只好瞪了身边的讨厌追求者一眼。
戴比特只觉得女神瞪他的表情也好美。
而史丹尼，正拼尽全力去发挥他身为评论员的演说天赋。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海德拉，居然停住了？而且是在就要抓住小可怜夏洛的手臂的时候。”
“难道是要吊我们观众的胃口吗？那也够了吧。是时候向大家展现你凶猛的撕扯技能了！”
“海德拉！海德拉！我们一直等着你的表演呢！快开始吧！”
“哇，又是惊人的一幕，海德拉居然摔倒了！而且，与此同时，夏洛也摔倒了。”
“这是什么情况？神同步吗？看不出我们的撕裂手海德拉还挺有娱乐精神的嘛？竟在这么个时候来这么一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夏洛和你一起摔倒。”
“又来了，海德拉装着很费力地想要站起来，却又故意倒下。同时夏洛也和他是同样的动作啊。这是另一种有趣啊，各位观众。真是看不出来啊，没想到我们的撕裂手居然还是个魔术师啊，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实在是了不得啊。”
“不过，海德拉，意思意思也就行了，毕竟我们的观众还是更喜欢看你的撕裂表演啊。来吧，快让我们见证你血手撕肉的伟大一幕吧！”
海德拉当然能听到史丹尼经过扩音器扩大的声音，可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你以为我不想去好好撕啊，可俺做不到啊。
史丹尼你这个蠢货，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明明是他先摔倒，我紧随其后摔倒的好不好，哪里是我带着他摔倒啊。
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我是想认输来着。
可那股先前让我没法动弹的无形力量现在也让我没法开口认输啊。
还说我是魔术师，真正是魔术师的不是我，是这个诡异的少年啊。
这个夏洛太邪门了。
念术师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大人物，哪怕是刚成为念术学徒的少年也是那么的可怕啊。
而这个可怕少年之后的话，更是让他近乎崩溃。
“海德拉，要撕你就撕，干嘛这么戏耍我啊？大不了我这条命不要了，请你不要这般折辱我。”
再次“好不容易”爬起的夏洛一本正经地说道，似乎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海德拉差点昏倒，谁戏耍谁啊，玩弄俺身心的一直是你好不好。
“即使是再弱的小人物，他们也是有尊严的，拜托你尊重一下我们小人物的自尊行不行，我的海德拉大人。”
海德拉心里在流泪。
伟大的念术学徒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如果我能有身体的自由，我一定跪伏在您脚下，不要一丁点尊严地舔你的鞋子，求你饶过我。
海德拉认识到，这实力差距太大了，即使他再疯再爆发也没用啊。
这个少年的实力足以全方面碾压自己啊。
也许，这就是普通人与获得真正神秘力量的大人物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