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不要这个身份又有何妨
“舒暖情,没有我的同意,你敢死?”
耳边低吼的声音近似暴虐!
昏睡中的女子涣散的意识被突然激醒,沉重的眼皮挣扎着,原本试图睁开眼睛,但却在听到身边的这道声音时,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察觉到这道声音就在自己的身边,反应过来的她将自己的脸仓皇深埋。
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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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秋雨溅落了一地的桂花花瓣,清幽的别墅内,优美的钢琴琴音一大早便在空气里游弋,时而轻快跳跃,时而柔美*。
容家,端着茶点的佣人步伐轻缓,生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打扰到此时正沉浸在优美琴声中的两人。
容家的大少爷从小痴迷钢琴,弹得一手好琴,而他的喜好培养自小便是在自己的母亲于姝的精心教养下养成的。
容太太于姝曾经是国内出名的钢琴家,在事业发展至顶峰时成家,嫁给了容家的继承者容进,正式隐退,儿子也算是继成衣钵,同样痴迷于钢琴,所以母子俩感情一直深厚。
此时的容太太就站在门口的,肩头上松松垮垮地裹着一条长围巾,手指随着音符的跳动而极有节律的在半空中弹跳着,目光含笑着望着坐在那边弹琴的儿子,神色欣慰。
身后佣人轻快的脚步声缓步靠近,声音轻柔,“太太!”
于姝止住了弹跳着的手指,伸手将肩膀上滑下来的围巾拉上,转脸眼神示意佣人不要吵,迈着步伐走出了门。
“什么事?”
于姝问,目光却还朝身后的练习室里看了一眼。
“是少爷的手机响过了!”佣人将一只白色的手机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于姝伸手接过去,“什么人打过来的?”
佣人尽职回答,“是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过来的是个女人!”
于姝接过了手机,眉头微微一挑,把手机握在了手里,神色微沉,“这两天少爷要忙着演出的事宜,他这人一旦忙起来什么事情都顾不得的,这些烦心的事你就不必告诉他了,免得他分心!”
佣人急忙点头,是的,她家少爷确实就是这样的痴迷,前几天刚回c市因为水土不服还在医院住了两天,这才回家没几天又要忙着演出的事情,这两天更是没日没夜地弹,一日三餐吃饭都需要人提醒。
于姝吩咐了佣人几句,拿着手机上了楼,进了卧室。
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一楼的钢琴琴声传不上来,于姝拿着手机翻出了最新的通话记录,看清那个电话号码就是一串数字,并没有存在电话薄里,手指按下了拨出键。
对方似乎在等着这个电话,拨通的声音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一个女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容凌,是你吗?我是童尘尘,就是暖情的好朋友童尘尘,你知道暖情去哪儿了吗?你联系得上她吗?我--”
电话里的声音是慌乱的,语气里的惊慌失措透过这些话传递了出来。
但是这话却被人凉声打断。
“你是谁我没必要知道,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从现在这一刻起,有关舒暖情的一切都请不要再来烦扰我们家容凌!”
于姝说完这句话,确定对方已经被这句话给惊怔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满意地将手机直接挂断,并慢条斯理地将通话记录给删除掉,在翻到手机短信箱里已发短信的那一栏里,看到一条昨天晚上就发送了的短信时,眉头一皱,果断关机!
她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的儿子有过这样一个未婚妻,如果不是因为舒家的关系,她也不会一直容忍这么多年,觉察到自己儿子这段时间的反常,她不得不亲自出手。
她自有她看中的儿媳妇人选,但是这个人却不是那个舒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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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啊?
红色甲壳虫车里的童尘尘被这个电话雷得外焦里嫩!
电话里的这个声音无疑是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势的,又这般突兀,让童尘尘一个措手不及。
刚才拨通电话时,接电话的人还算和气,说马上将手机拿给他家少爷,她也在等着容凌的电话,结果--
童尘尘本不想联系容凌的,在她看来,容凌虽然是个阔少爷,也是众多女人眼睛里的白马王子类型的人物,但她总觉得那个男人缺少了点男人的硬气,太过阴柔,她是出于对暖情的尊重才没有把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其实在她看来,容凌就是一个典型的软男!
童尘尘不用想也猜到了刚才给她打电话的女人是谁了!
童尘尘咬咬牙,狠狠低咒!
“容凌,你这个被家里老妈子一直管束着的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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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口,秦予跟戚言站在了门外,秦予昨晚上半夜才回家的,今天一大早也来过一趟,看了下情况,现在是午后!
病房的门虚掩着,刚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紧接着又是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也尾随而至,最后被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给掩盖住。
秦予没打算现在就进去,靠站在门外,把玩着手指间的香烟,时不时地抬脸看一眼戚言,两人对视无语!
戚言是接了电话过来要接人出院,大少说医院里不方便。
病房里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室内安静之后,秦予才推开了门,撞入视线的便是捞着衬衣衣袖的男人正俯身替病*上的人擦拭着脸颊,衬衣胸口上还有一大团的脏东西没有来得及擦干净,手臂上也沾着水渍,可他却全然不顾,只顾着给病*上的人擦拭着嘴角和衣领口上的脏东西。
秦予注意到,舒暖情的脸色更加的差了,整个人昏昏沉沉,毫无生气,旁边站着的戚言也暗暗深呼吸,只因大少在给暖情小姐擦拭衣领口时,那颈脖上露出来的痕迹让他猝不及防的一阵心惊!
戚言恍然大悟,可又觉得不可思议,急忙收回目光,将脸转向了一边,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大少在进这个门时那满脸的犹豫表情是为什么了,而他一向自诩观察力惊人,又在大少身边当差几年,以为自己的眼睛已经练到了火眼金睛的地步,可是现在他才惊觉自己错了!
沙发上扔着一套女士睡衣,看样子是被换下来的,联想到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呕吐声,再看看舒暖情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色,秦予重重一叹,叫住了身后跟进来的主治医生,轻声问道。
“她这样子能出院吗?”
秦予这么问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尽管这家医院的保密性极好,医疗条件也不错,但他跟舒华烨商量过了,一直住在这边也不太好,万一走漏了什么风声对任何一个人都没好处,他昨天晚上回去就紧锣密鼓地安排,安排私人医护,在家治疗!
“这位小姐手腕上的伤口我们已经手术缝合处理过了,我们也替她做了检查,现在的呕吐是因为凉了胃而引起的,跟她的伤势无关,呕吐是因为胃里空空如也,吃一些热食软食就会好一些!”
“她的手什么时候能恢复?”秦予又问,目光在舒暖情那缠着绷带的左手手腕上凝了凝。
医生迟疑着摇了摇头,“有没有损伤神经也要看她醒来后的情况!有的人在割腕缝合术一个月之后还会有手麻,或是哪根手指动不了的情况,这都要根据个人的具体状况来看。”
秦予幽叹一声,将目光转向了舒华烨。
舒华烨一手拿着湿毛巾,直起腰身来时,那双带着猩红血丝的眼睛让人看着心里惧惊,他是一晚上都没休息,一直守在这里。
“大少,已经在半山别墅那边安排好的医护人员!”戚言看着满脸倦色的舒华烨,忍不住地蹙了蹙眉,出了医院,大少也不用这么辛苦!
舒华烨将湿毛巾放在了一边,点了点头,戚言便跟着医生去办理一些手续,而秦予便安排人在地下车库接人。
“还是我来吧!”秦予看着舒华烨拿着外衣要将*上的人抱起来,便急忙走过去说道,“我来!”被弯腰正要抱起*上女子的舒华烨伸手一拦。
“我来!”
舒华烨将*上的人扶起来,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整理着她的乱发。
站在一边的秦予忍不住地急了,“阿烨,你是什么身份?万一被有心人拍到--”
身在豪门,享受尊*的同时也背负着常人不曾有的枷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舒华烨将*上的人抱起来,让昏睡着的女人靠紧着他的心口,面对着好友的焦虑忧心,他微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来。
“我以前,就是太看中自己的身份!”
身份是什么?
因为身份,他压抑着心头的这个念想十几年,不敢表露,不敢逾越,从来不曾想原来喜欢一个人要受到这么多的阻碍,对常人来说的一个简单的‘喜欢’都让他觉得这般的举步维艰,这么的辛苦,这么的难捱!
如果就是因为这个身份!
那么,他不要这个身份又何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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