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杀气河流
这一问，还真把玉岚给问住了，玉岚想了半天，説道：“好像他们的身上都会掉落一颗卵，这颗卵就会带来新的生命，对了，族里还有一件很奇怪，那就是每一个族人在成年的时候，都会到紫禁楼中领一枚延命丹，但是我看过，好像那丹药并不能延长很多生命……”
“果然是怪物。”
齐天説来，将现在他所得到的消息一综合，他已经大致理清一些脉络，要是彻底解决那些疑问，眼前这条梵狱河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站在这里，还感觉不到什么，怕只要一接触到，就能深刻感受其中的凌厉杀气。”
齐天让玉岚往后退出一段距离，再给她施展一个防护屏障之后，齐天纵身，跃进了梵狱河中，梵狱河本来是缓缓流动的，可齐天跳下去后，立时涌起千般浪，汹涌奔腾起来。
“好厉害的杀气，就像有无数个漩涡，在绞杀着肉身，绞杀着神魂！”
齐天感觉到血肉里、灵魂里传来的痛楚，赞叹了一句，与此了同时，齐天凝聚出金色漩涡，説道：“那就借这杀气之能，彻底打通控灵决的八条经脉！”
金色漩涡刚一闪现出来，那些个冲天而起的杀气之浪，全都一个猛子扎了下来，钻进了金色漩涡里，齐天将所有的杀气都融入体内空间，让体内空间尽量变强，同时却不管肉身，即使那些血肉被绞碎，已深至骨头。
远处的玉岚根本就看不到这些画面，但是她却感觉到恐怖的杀气，饶是周身有护罩相隔，她也禁不住地颤抖起来，颤抖中她也想到一个问题，“老祖宗的秘法能使得族人防御变强，可为什么老祖宗知道我的身子孱弱，却不为我施展秘法呢？难道真如他所説的，我与他们不是一类……”
疑问种下，再难消除。
梵狱河里面，齐天边吞吸炼化着杀气，边感觉杀气的流动，看看更多的杀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另外，这些杀气为何能有那防御强悍的功用。
转眼数十分钟过去，凭着齐天的海量吞吸，梵狱河中的杀气量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减少，感觉到这些，齐天更加确定这梵狱河有源头，并且，很有可能，源头并不在这个秘境之中。
随着大量杀气能量的涌入，丹田世界变化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特别是那些气息，让人深体透寒，同时，齐天还感觉到丹田世界不仅不完整，且还有些不平衡。
在炼制丹药时，齐天对“平衡”的研究，琢磨也算比较透彻，此时细细一体会，便大致知晓了一些，“杀气为阴，若是将丹田世界粗略分成阴阳的话，此时便是阴盛阳衰弱，要想丹田世界恢复平衡，就得找属阳的能量，能与杀气相对应且为应的……”
“霸气！”
齐天想到霸气，暂时却不知从何上得到足够多的，能与这么多量相对应的霸气，齐天正要收回思绪，全力集中在梵狱河中时，脑海里却非常突兀地闪现出了第一次看到“道”字时的画面。
“道生一，一生二，与此情此景有联系？”
齐天很是诧异，好生想了一下，却没有想得明白，但是，齐天却没将之随意抛之一边，到了他这个境界，脑海里自己闪现的，多半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有感而，或者説是触景生情，生义，预示着两者之间，有某种有关系。
因此，齐天继续琢磨着。
当齐天琢磨的时候，红英龙正和两名灰衣人谈话。
“师傅，本不想惊动你老人家，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有人进入了血域密境，我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为师的阵法还没有人能够破得了！”
说话的这人让人感觉到无比地深冷，仿佛只要看一眼，神魂都会破裂，这灰衣人冷着一张脸，説道：“现在进入那人，应该已经被怪物毁灭了吧。”
“按照道理来讲，那人不应该活着，可是，师傅，你有没有发现，连接血域密境的杀气池，好像出现了问题，这也是我请你过来的原因……”
灰衣人闻听一愣，一步奔到池子前，见到池子中的异状，脸色大变，脱口惊喝道：“这到底生了什么事？这杀气之源怎么在大量减少？是哪里出了问题？查，快点去查！”
身后那老者赶紧去查，同时找人卜算；而灰衣人也时刻准备着，等查出那里有问题，他就切断池子与那里的联系；可是，看着池子水平线下降得越来越快，此人稳不住了，厉声喝着：“快点，查快点，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主人，正在查，庞师已经在卜算了，马上就能够得出结果。”
老者口中说所说的庞师，是天武大陆为数不多的命运卜算师，也是非常稀缺的奇异人才。
老者赶紧回声，确实，那个叫庞师的人，已经将自己的命力轨迹，以那池子为基，飞延伸铺展出去，然则，十息间后，还没有结果，灰衣人的耐心在池子下降频率越来越快的现实面前，已经磨光了，喝道：“最多再给你三息间的功夫，你要是再算不出来，就可以死了。”
灰衣人的话，直达庞师的神魂，庞师浑身一颤，他实在是有苦难言，不説三息时间算出来，只要他能将命力轨迹安然收回，那就是命之大幸了。
庞师此刻的局势，已经是非常危险了。
其实，在庞师卜算开去的第一瞬间，他就隐有所感，但是，正当他要继续下去，一算成功时，一股反震力传来，让他的命力轨迹一颤，那条隐迹也遂即消失。
如此变化，自然是齐天的反攻。
齐天琢磨得正沉醉，猛地有感，可齐天却一时愣住，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实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卜算师的拼杀，完全没有经验，没有那一方面想。
不过，瞬息间后，齐天立马意识到生了什么事，脱口喝道：“卜算，命力。”喝声响起之时，齐天就将那雄浑的命力全部凝聚起来。
齐天的命力实在是在雄浑了，以至于他这一凝聚，远在血域空间之外的庞师就受到了反震，紧接着，齐天将命力轨迹一古脑儿铺展开去，没有卜算师拼杀经验的他，又在自己思考被打断的情况下，条件反射要以自己的最大力量，进行愤怒的还击。
霎时间，那虚无缥缈，全然不可捉摸的命力轨迹，浩然而出，立时就将庞师的命力轨迹给咬得死死，随着后面的命力轨迹涌来，庞师完全陷入了包围之中。
而庞师也感觉到不对劲，可他根本察觉不到对方的命力轨迹在何时，这种局势，就和将神念隐身施展杀招攻向他人，同时，还一点儿的神念波动都没有，不能根据攻击顺藤摸瓜。
所以，纵然庞师觉察到对方的攻击很生涩，完全是一个新人，但是在那雄浑的命力，和只能挨打不能反击的情况下，庞师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再加上血衣人那么一喝，让庞师心境大乱，命力轨迹更加慌乱，一连串的异变，让庞师连平时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挥不出来，只能看着自己的命力轨迹被毁灭。
鲜血，从庞师嘴角大量逸出；生命，更是以瞬息百年的度衰老着。
另外一边，梵狱河中的齐天，却感觉到卜算师的拼杀，非常有意思，在现对方根本就攻击不到他的命力轨迹时，齐天放下心来，同时脑海里又冒出想法，“能量可以吞可以抢，神念神魂亦是可吞可抢，就是那什么机遇都可以抢，这命力轨迹能不能吞呢？”
一念生起，再难泯灭。齐天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索，也根本没有例子可循，造化小子这时候倒是帮了很大的忙，告诉他怎么去吞别人的命力轨迹，再加上齐天凭着自身反应，按着吞噬他人神念那样，形成一个“修罗狱”。
只不过放在命力轨迹上，那就是“命力狱”之类的东东了，齐天刚将命力轨迹形成黑洞，将庞师的命力轨迹卷入其中，齐天感觉到，不由呼道：“有戏？”
遂即，齐天觉得不对劲，这个命力黑洞只是将那命力轨迹给卷入而已，却并没有吞掉，“命力与其他东西，还真的是不一样，那真的就不能吞吗？”
而庞师，却感觉自己要疯了，所有的卜算全部不灵验，命力轨迹也延伸不出去，以前挖陷阱引人卜算的功夫等等，也一点儿都使不出来，就像所有的推算，都进入死胡同。
虽然还有一息时间，可庞师已经绝望了。
“命力轨迹，卜算，其实，只要知道对方命力轨迹卜算过什么，不就算得上吞了吗？”齐天这么一想来，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当齐天正想着时，灰衣人已经彻底震怒了，“三息时间已经过了，还没有算出来吧？”
“主人，对方是……”
“那你就去死吧。”
灰衣人的声音无比冰冷，声音刚传到庞师的耳朵里，杀气已然斩裂了庞师的神魂，让其生机全断。
一直在一旁没有出生的红诸天，看着红英龙那个灰衣人师傅，不仅心神震颤，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应龙怎么找到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师傅的？
物以稀为贵，要知道卜算师在天武大陆上可是稀缺的很，也尊贵的很，这家伙却是说杀就杀了！
卜算师命都没了，命力也就失去了依托。
齐天立时感觉有异，那些命力轨迹猛地无比混乱，犹如浮萍，紧接着被齐天弄出来的那个黑洞给吞了进去。
“这又是什么情况？”
齐天全然摸不着头绪，还以为对方有什么阴谋，将命力散出去，四处搜寻，没现半点异样，这才将命力收了回来，而吞的那少许命力轨迹也跟着被收回来，但与他的命力却格格不入，只是嵌入其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吞。
“太奇怪了，莫非是对方……”齐天瞳孔一收缩，“死了？”左思右想之下，齐天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不会是我把他给弄死的吧？他的命力轨迹，比自己的还有粗还要韧，且更具有活力，就是他命力轨迹成为浮萍的时候，也是挺有活力，一点儿也像我的命力那样虚弱。”
重重疑问，纷至踏来。
“对方身在何处？与我相距多远？命力轨迹能达无限处？”问着，齐天突地想到一个他几乎没有去想过的问题，“我能不能卜算到？”
条件反射地，齐天就要去检查，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感觉到梵狱河中的杀气，其气息变得更加浓郁，品阶好像也提升了数个层次，“大东西来了？这是不是就是我的机遇？”
齐天不再分心，但是，却将那个“命力狱”的东东，给放在了外面，全神引贯着杀气入体。
这边齐天在吞吸得欢乐，那边的灰衣人却已经是歇期底里，直要疯狂了，庞师被他杀了，前去查的人又没有查得出来，可池子中的杀气源液，其降幅度，却是越来越快，灰衣人都不由怀疑，按这样的度展下去，池子里的杀气源液会流失个干干净净。
池子是源头，分散出去的支流，有成千上万条，但源头与支流的连接，不是直接相连的，非常复杂，复杂到灰衣人都不能完全掌控的地步，如此做，自然就是防止有人从支流追踪到源头上来。
现在，却不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且，那些支流要想把池子的杀气源液吞吸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灰衣人想不明白，这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就成了现实！
血衣人有些暴跳如雷了，心里还有着慌乱，因为那成千上万条支流，一年所消耗的杀气源液，也不过一滴而已，但此刻，却是像不要钱的水一样流了出去，何止才一滴，简直都能汇聚成溪流了。
如此浓郁的杀气源液，谁能吸收得了？
而能吸收的，绝对不是一般厉害的强者。
“难道是血狱秘境里边的通道出了问题？”
灰衣人蓦地想到这，可瞬间又否定下来，“绝不可能，血狱秘境的事，什么都算计好了，并且在之前也卜算过，没有任何问题，有那么多怪物守护，任何人在血狱秘境都寸步难行，又怎么可能到梵狱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