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与新生
就在南宫影和欧提努斯谈话之时，在大厅中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杰尼西斯叔叔，我想你有必要把你们的老大叫出来了，这里有些事情必须和她谈一谈。”蒂菲儿巧笑嫣然，但是那双人类目力无法定义的亮银色双眼之中，并没有什么友好的意思。杰尼西斯隔着桌子和她相对而坐，脸上神秘而知性的笑容从未改变，闻言他貌似无奈的耸了耸肩：“很遗憾，因为存在重叠的问题，她不能...”
“别糊弄我，我可不是我爸爸，你们这些需要依托于世界而存在的三维生物，只能依靠经验和臆测来断言‘元时间’的存在，但是我不同，我可是能够直连‘元时间’的。”蒂菲儿怪笑了一下，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元时间’十分的宽松，就像是小学考试点的监考老师一样宽松，它所需要防止的只是同一世界同一‘世界时间’上发生的存在重叠，对于不同世界相同‘元时间’点上的存在重叠是不管的，我家里可还有一个来自未来的存在，你的谎言是没有用的。”
“姐，冒昧打扰一下，就算小学考试我作弊也没成功过。”有过老老实实上学经历的明日香弱弱的举手发（拆）言（台）。
蒂菲儿囧了一下：“话说你不是十四岁就大学毕业的超级天才么？居然一次作弊都没成功过，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自称天才？”
“姐，我觉得能不能成功作弊和是不是天才没关系吧？我的大学学历是用硬本事拼上来的，关于作弊没成功过那件事，我只是想要反驳一下你对小学老师的无端黑而已，你是不知道那些老师有多变－态...”
“别跟我提那些严谨到绅士级别的德国佬。他们就差把月球上的陨石坑都规格化了，而且作弊不成功怎么就和是不是天才无关了？有知识从来都不代表有头脑，老爸都说过，现在的考试模式完全是在考教记忆力，与大脑灵活与否无关。只要能套上学习装置，白痴也可能考上清华，作弊本事不行只能说明你危机应变能力不强。”
“姐，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吧？”明日香果断汗了，虽然南宫影说的也不能算全错，但显然也太极端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她辛苦获得的大学毕业证就这么成了无价值的废纸，接受不了啊。
“切，都让你这丫头带歪了。”蒂菲儿撇了撇嘴，转向了被放了半天鸽子依然笑意吟吟的杰尼西斯，“好了杰尼西斯叔叔。叫你一声叔叔是因为你是爸爸的朋友，这不代表我对你的印象有丝毫改观。现在，我想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秘密可言了，除了现在在这里的人之外，有些人已经开始了行动，同样的，你们应该也已经开始了行动。类似刚才那种战斗正在全次元规模中展开，我们需要情报平等。”
“既然你如此坚持的话...”杰尼西斯轻笑了一下，起身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手，蒂菲儿眼尖，看见他拨动了藏于手套和袖口缝隙间的一个小玩意儿，随着一阵光影错动的特效，在原本杰尼西斯所坐的那个位置，就出现了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很熟悉的身影。
原本黑色的长发已经化为苍白，但并非是和南宫影相同的情况。只有头发颜色变了，面貌上海市众人熟悉的样子，脸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疲惫，和南宫影简直一模一样。这是南宫影月，经历了无尽岁月的磨练之后。再次与众人见面的南宫影月，“少女”淡然一笑微微点头示意：“各位，初次见面...或者说好久不见？”
“对于你来说是好久不见，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初次见面倒还用不上，不久之前我们可是还见过的。”蒂菲儿神色复杂，就算是她这样的次元外生命体，既然本身的思维是基于人类模版而产生的，对于久别重逢沧海桑田这一类事情肯定还是有一些感想的，“你知道的远比我们多得多，我查看了爸爸让我套取回来的资料，那只是有所发展的克隆人技术，学园都市十八万日元就能造一个的技术，如果要想制造从力量到记忆人格全都一样的复制人，这种技术做不到。”
“没错，复制人并非被‘制造’出来的，这种技术不可能量产化，这也是你们遇到的都是复制草剃京的原因所在，既然是战争，一两台专用机可以打开战局，但要取得胜利，说到底需要依靠的还是量产杂兵。”南宫影月维持着淡然的笑容，不咸不淡的用高达世界观来举了个生动的例子，杂兵虽然战斗力低，虽然然很难在正规剧情里露脸，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才是一场战争的主体，而王牌不是。
“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这个，ms战场爸爸他才是专业户，我需要的是情报，所有的，你们所掌握的，还有我们所掌握的，全部都放在这里，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对于南宫影月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正事儿，蒂菲儿虽然生气却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里，自己这边能够拿出来用于交易的筹码实在是太少了，而且自己这边的力量也实在太差，只要对方愿意，吞并这一边的势力不成问题。
“为什么我们要把自己的情报提出来和你们交换？你所掌握的我们基本都知道，而我们掌握的你们却基本都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资本，要求我们拿出自己的情报和你们共享？”南宫影月淡然的笑容不变，但说出的话却让蒂菲儿皱起了眉，情况已经走向了最坏的方向，“既然你父亲是战争专业户，那你应该也明白，所谓的和平谈判，是在双方力量对等的前提下，否则和平从来都不存在。”
“那你打算怎么做。消灭我们，还是顺手吞并我们？”蒂菲儿狞笑了一下，他可不是一团和气的外交部发言人，既然对方已经主动亮出了獠牙进行威胁，这边要是不亮亮爪只会被人肆无忌惮的欺负。
“消灭不现实。有你的存在，想要找到你们所有人都是不现实的，只要还存活一人，就拥有反过来消灭我们的可能，这买卖不划算。”南宫影月貌似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脸上依然维持着让蒂菲儿越看越讨厌的淡笑。那简直像是有力量者对无力量者的嘲讽，“其实我是想来吞并...啊不，应该说是兼并你们的，集中力量才更有利于生存不是么？说到底你们又不是国家组织，我们的目的也相同，你父亲也不是贪恋权位的人。那么联合起来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但是领导必须是你，我说的没错吧？”蒂菲儿笑着眯起了眼睛，南宫影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呢？你父亲一不喜欢权力，二也没有和复制人军团作战的经验，相比之下我可是一直奋斗在前线啊，甚至还斩杀了几个自己的复制人。我做领导，远远要比你父亲成为领导。或者两个领导互不服管更加合适，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
“我爸爸的确不是喜欢权力的人，但看起来你是呢...”蒂菲儿如是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了闭目靠墙的杰尼西斯，还有坐在大厅一个角落里不知道摆弄着什么东西的安吉尔。两个人对南宫影月...怎么说呢，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当然，也不是那种“老子就是要反了你”的嚣张态度，只是相对于南宫影月这个“组织首领”的地位，“杰尼西斯”和“安吉尔”这两个基层人员表现得太淡定了一点儿。
简单来说，就像是主席在上头讲话。底下一堆人大代表该喝茶喝茶该聊天儿聊天儿该嗑瓜子儿磕瓜子儿，虽然没有任何人对讲话的主席表示出敌意，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可以想喝茶喝茶想聊天儿聊天儿想嗑瓜子儿磕瓜子儿了。这涉及到一个态度问题，既然南宫影月是你们组织的领袖，就算看上去似乎蛮平易近人的。但不代表你们两个基层小兵就可以真的“平易”了，自己的位置始终是要摆正的。
但是现在看两个人，安吉尔摆弄的似乎是什么东西的种子，看来这个长着急的大叔是打定主意当一辈子农民了，至于杰尼西斯，虽然没什么动作，但看那脑袋微微点动的样子，如果不是站着睡着了的话，那一定是在想自己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就连安吉尔这样出了名的老实疙瘩，对于南宫影月的出现都没什么异常表现，杰尼西斯更是直接无视，看来“弥赛亚”组织内部，南宫影月的领导人权威也很有水分啊。
“看出了点儿什么？”南宫影月笑眯眯的问道，蒂菲儿回忆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小动作被发现而气恼，她其实是故意被发现的，要不然除了南宫影没人能看到她的小动作：“看到的不多，不过目前看来，你虽然有着旺盛的权力欲，但貌似权力不怎么青睐你的样子，你的威望和领导力似乎有很大的水分啊。”
“没办法啊，手下一个个桀骜不驯，能让他们听话我就很知足了。”南宫影月貌似无奈的摊了摊手，嘴角一撇做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所以说啦，咱们合并吧，满足一下我这个可怜女孩儿的指挥欲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要不把你爸爸叫出来一起商议一下？”
“不必了，我可以同意你联合的请求，指挥权交给你也无妨，但是有些问题我必须得到解答。”南宫影从密闭的房间一个人走了出来，欧提努斯被他留在那个房间中休息了，眼见主事儿的出来了，蒂菲儿也自觉的让开了位子，南宫影很自然的坐在了南宫影月对面，并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表现，“在之前，因为彼此之间的信息阻断，我们之间产生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当然可能有一些并不是误会，这些事情必须在今天搞明白，否则我无法接受你结盟的请求。”
“请尽管提，相比起你们同意结盟，这些情报不算什么？”南宫影月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显然是很高兴。南宫影倒是没有什么笑的意思：“那么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关于复制人军团，既然你说那并不是基于克隆量产而产生的，那么你一定知道具体的生产机理了？”
“简单。就是截取我们某一个时间点的全部信息，然后以咨询操作的手法，通过函数波的堆叠形成一个与我们完全一样的傀儡。”南宫影月耸了耸肩膀，说出的理论却是让人眼前一黑的高大上，“所谓观测决定存在，虽然他们本质上只是信息堆砌的产物。但是这股信息流太过庞大，他能让我们感觉到重量，能让我们触摸到他们，能自行衍生新的信息并向外传播，甚至能产生可以伤到我们的信息...”
“量子物理的基础而已，你不需要解释得这么详细。他们的存在方式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是谁做到的？”南宫影抬手摁了摁，示意南宫影月停下了自己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要扫描出一个人在某一时刻的全部信息，而且还是咱们这种身上有非科学成分的存在，要想完成你所说的信息堆叠，那么扫描可能要精确到夸克级。而且还要涉及到当时时空量子场的涨落，还要把神秘性的能量进行数据量化，先不论扫描方式和相应编译公式的问题，就这信息量都不是三维文明能存储的了。”
“如果我说做出这一切的是主宰呢？”南宫影月回答道。
“如果是主宰做了这一切，那么你们又是靠什么来时空旅行的。”
“别忘了我们有时空之神的弟弟...卡伊洛斯，你也明白，神秘学的东西其实未必不能用科学手段数据量化，而科学的有点就是高效发展，靠着他提供的研究素材，我们很轻易的就制造出了成熟的世界穿梭装置。虽然使用起来要比诸神住在什么的麻烦很多。不过这个家伙后来背叛...也不能说是背叛吧，我们的组织结构并不严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卡伊洛斯就是其中之一，他对于自己兄长的执念足以让他不顾一切。至于那之后的事情我一点儿都不知情。”
“那么，合作愉快！”南宫影没有做出更多的询问，也没有一分一秒的思考时间，很坦率的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这显然不是两大势力结盟时应有的态度，但这个联盟还是这么不慎重的成立了。
一切真相大白，主宰即使拥有着不下于人类的智慧，但它的本源意识终归还是让所有世界回归原点，然后进行下一次的轮回，复制人军队，不过是在轮回者战术失败后新的尝试而已。全面战争，以此为起点，彻底开幕了，当然，普通人是不清楚这场战争的，因为他们战场往往是无尽的宇宙虚空，或者使用神秘魔法创造的结界，总之就是在各种人类想不到的地方，进行着为了人类能够存续的激烈战斗。
主宰所坚持的回归原点，并非是次元宇宙必须经历的过程，即使无数的次元在那之后会走向热寂，或者因为宇宙常数的不同而再次坍缩为奇点，显然也要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因为因果断裂而被抹消存在。这涉及到生命的尊严问题，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但自我毁灭的宇宙之中，所有生命都经历了进化发展消亡的过程，这是一个物种应有的历史，而后者却将这种历史尊严给生生掐断了。
当然，这就上升到宇宙哲学理论的高度了，这是修谱诺斯他们才需要考虑的问题，至于他们出于什么理由而不插手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至少包括南宫影在内，参战人员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局相同”这个问题。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亲人就这么死去，人固有一死是不假，但是这样连存在痕迹都不能留下的死，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就在这种简单的信仰支撑下，战争一场一场的进行着，对于主宰来说，无论是有生力量的消耗，还是时间的消耗都不是问题，因为它的部队中本身也没有活人存在，全都是信息堆砌的傀儡而已。但南宫影他们却是人类，不折不扣的人类，他们迷茫过也软弱过，勇敢过也逃避过，虽然一直坚持了下来，但是信仰却有了崩溃的迹象。
想想也是当然的，毕竟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他们的努力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即使每场战斗都可以算是拯救了一个世界的生命，但是却不会有哪怕一个生命感谢他们。他们不是狂信徒，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信仰献出一切，但战争还在继续，他们已经脱不了身了。
直到那一天，南宫影和南宫影月的复制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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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南宫影主视角的剧情就到这里结束了，这本书也快接近尾声，接下来将是以南宫未来为主视角的故事，前面就说过，那个无辜穿越的小婴儿是个很重要的角色，本章起这么一个章节名，其实也是想表示旧时代的结束，和新时代的开始。
之所以在这种时候戛然而止，一来是个人文笔问题，二来我觉得像老式yy小说一样，流水账式的把所有事情都写出来没什么意思，有详有略才能被称为文学...好吧我自视甚高了。不过南宫影的力量既然不会有长进，感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单纯只是枯燥的打来打去，写起来的确没什么意思，反正我是对练级流小说审美疲劳了。
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一段剧情断档，在之后的故事里会以回忆加旁观者叙述的模式，将具体的线索走向补全，不过战斗场面基本上会是一笔带过了。南宫影依然会出场，但更多的是以回忆杀模式，或者是无法参战的特殊存在模式，就像龙珠悟饭篇一样，虽然点名了主角是南宫未来，我肯定会把南宫影的存在刷的满满的，最后主角依然是他。
嘛，其实还是想要锻炼自己的写作能力，更准确的说是驾驭伏笔暗线的能力，就是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