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有孕
“我不知道宝藏在哪儿,帮不了你。 ? ”钟离冷月耸耸肩膀,别忘了她现在是息红泪的魂魄,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宝藏的任何事,父王也从来没对她提过,她可以确定,的确不知道。
“我知道,冷月,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当我知道你可能并没有听说过宝藏的时候,我就不想再跟你提这件事,但是——”天哪,你给我力量,让冷月相信,我做这一切其实也是为了她!
“我明白,你不用这样,咱们所求不同,不能说谁对谁错,你可以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管我。”钟离冷月淡淡地道。
“冷月!”
“你一直都在骗我,不停地骗我!”钟离冷月慢慢起身,眼神也在慢慢冰冷,“从那些美人,到送到府里来的酒,你就在骗我,你其实一直跟你的那些手下在谋划,却一直瞒着我,是怕我坏你的事?”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北堂灵潇地无力地解释。
钟离冷月冷冷笑了一声,“说这些没有意义了,王爷,你放过我吧。”
北堂灵潇大惊失色,“冷月,你、你说什么?”
“咱们各走各路吧,”钟离冷月淡淡道,“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要复国,肯定少不了血腥杀戮,我受不了那种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日子,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放过我。”
“不!”北堂灵潇惊恐万分,狠狠抱住她,“冷月,你不能这样残忍!我已经跟你说了所有的事,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说过不会问你宝藏的事……”
“就算你问,你也没有错,”钟离冷月挣扎了几下,挣不开,“你我都是姑墨国公主的后人,那些宝藏原本就是属于你的,我不稀罕,你能找到就都归你,我一个子儿都不要,我只要你放我走。”
“我绝不!”北堂灵潇怒气上涌,越紧地抱住她,“冷月,你敢走?你敢走试试!”
他还不够委屈求全吗?
从在密室里看到她,他就开始低声下气地解释,求她宽恕谅解,他做的还不够吗?
在她之前,他几曾这样过?
“放开我!”钟离冷月嘶声道,“我要走,让我走!”
“不!”
“你……”钟离冷月忽然脑子里一晕,瞬间就软了下去。
受此打击,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冷月!来人,叫大夫,快!”北堂灵潇厉声大喝。
——
“启禀皇上,河东郡年内滴雨未下,百姓无米下锅数月,河东府尹已数次上书,请求开国库赈灾。”一名朝臣上前启奏。
永熙帝沉下脸来,“国库是他说开就开的吗?国中无雨,京城也深受其害,各地赋税较去年短了近六成,拿什么赈灾?”
这朝臣立刻无语,退了下去。
玉宁苍在人后无声冷笑,皇上被奸臣鼓动,要御驾亲征,平复边境战乱,国库自然要为粮草所用,哪有多余的银两赈灾?
“行了,没什么事退朝吧。”永熙帝站起来进去。
就快要启程前往边境平乱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哪有功夫听这些。
“恭送皇上!”
一行人退出来,即议论纷纷。
“太傅大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儿,皇上御驾亲征重要,赈灾就不重要了吗?没有百姓,哪来的国!”
刚刚上奏的朝臣义愤填膺,起牢骚来。
太傅也是又气又无奈,“皇上如今亲小人,远贤臣,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太傅大人,要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妙,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只怕……”
似乎有所顾忌,朝臣没敢把话说得太明显。
“有什么办法,燕王不在朝中,周王又从不过问朝政,皇上身边几个毛头小子,也敢对老夫颐指气使,老夫留下何用,不如也告老还乡的好。”太傅气的胡子直翘。
“是啊,就算有锦阳王在,可他却也是明哲保身,再说他一直是听燕王之命行事,也难挽狂澜啊。”
“是啊是啊,燕王何时才能回来啊……”
说了半天,众人都觉无趣,各自散了。
少顷,玉宁苍轻步而出,眼神冷然。
看来是时候去燕国一趟,与表兄商议一下大事了。
——
“是宁苍的信,他要来。”北堂灵潇主动将信拿给钟离冷月看。
昨天她昏迷后,王府上下好一阵兵荒马乱,最终大夫确认,她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
北堂灵潇当然是又惊又喜,处处哄着她,顺着她,除了不让她离不开,其他都由着她。
可钟离冷月却总觉得,无法面对如今的他,对他各种照顾视而不见,饭也吃的少,一天都不说几句话。
北堂灵潇再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耐心地哄,还要处理正事,一天下来,是身心俱疲。
“是吗,他来干什么,跟你一道,起兵造反?”钟离冷月淡淡地道。
北堂灵潇不答,“按日程算,他今天就能到了,你先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钟离冷月一开始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忽地有所触动。
锦阳王来了,这或许是她离不开的好机会也说不定呢……
果然,晌午时,玉宁苍到了,没有带任何侍卫,应该是悄然前来的,也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嫂嫂。”玉宁苍十分客气地见了礼。
“不必多礼了。”钟离冷月倒并没有给他难堪,但表情很冷淡,不复往日对他的亲近。
玉宁苍眉头微皱,才要想想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可看到北堂灵潇这疲惫的样子,心中有了猜测:看来,嫂嫂知道所有的事了,而且,不能接受,不能原文表兄,这可怎么办?
“进去说吧。”北堂灵潇拍拍他肩膀,当着钟离冷月的面,也不好说太多。
三人进了屋,北堂灵潇拉过钟离冷月坐下来,“冷月,坐。”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坐了,”钟离冷月站起身就要进去,“你们要商议大事,我留下不合适。”
“冷月,别这样,我跟宁苍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你的。”北堂灵潇很头疼,她要跟他怄气到什么时候!
如今她有了身孕,半点受不得刺激,他实在是不敢把话说重。
钟离冷月看看桌上的酒壶,又坐了下来,“也罢,远来是客,那我就敬锦阳王一杯。”说罢自己倒了一杯酒,“锦阳王,请。”
玉宁苍下意识地看一眼北堂灵潇,好像不得他肯,他就不敢端这酒杯似的。
“冷月,你有了身孕,不能喝酒。”北堂灵潇皱眉,冷月这是要做什么?
原来如此。
玉宁苍忙推辞,“既如此,嫂嫂以茶代酒吧,我敬嫂嫂。”
“一杯酒而已,无妨。”钟离冷月一仰头,就把酒喝下去,快到北堂灵潇都来不及反应。
玉宁苍若不喝,就是不给她面子,只好仰头,一饮而尽。
“锦阳王,你来都来了,也别就这么回去,免得叫朝中那帮子人笑话我们待客不周,来,这杯再敬你!”钟离冷月很豪气地抹一把唇,自己斟满后,又端起了杯。
“嫂嫂?”玉宁苍看向北堂灵潇,这要怎么办?
“冷月,你这是做什么。”北堂灵潇已沉下脸来。
“王爷,没事的,锦阳王一向宽容,不会见怪的,是吧?”钟离冷月笑了笑,“怎么,锦阳王这是不给我面子吗?”
“嫂嫂言重了,请。”
钟离冷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玉宁苍要再不喝,这局面可就真的僵了。
眼看着玉宁苍再干了这一杯,钟离冷月才又替两人都倒满杯。
玉宁苍抿紧了唇,照这个喝法,他很快就会醉的,因为他从来不是好杯中物之人。
“王爷,请!”
最叫玉宁苍拒绝不得的就是,钟离冷月一直在陪他喝,他喝一杯,人家也喝一杯,他根本就没话拒绝。
北堂灵潇干脆不再多说,冷月这是故意气他呢。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候,玉宁苍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下去。
钟离冷月这才诡异地笑着,站起身来,“多谢锦阳王赏脸,你们慢慢喝,我先回房了。”
说罢施施然而去。
玉宁苍双颊通红,摇摇欲坠。
北堂灵潇伸手扶了他一把,“没事吗?”
“还好,”玉宁苍微苦笑,以手抚额,“嫂嫂好酒量,可她有了身孕,这万一……么”
倒是没想到,差一点就被她灌得起不来身,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饶是如此,这会儿他也浑身火热,双腿无力,真想倒头就睡。
“怎么可能,你着了她的道儿而已。”北堂灵潇无奈道。
“什么?”玉宁苍怔住,眼神迷蒙。
“睿智如你,也会上当,她根本一口都没有喝,都倒进袖中的袋子里去了。”
北堂灵潇也是在他们两个喝了两三杯之后才看出来的,想来钟离冷月就是故意折腾宁苍的吧。
否则的话,他怎么会那么放心,任由钟离冷月喝那么多酒。
“怪不得!”玉宁苍哭笑不得,醉的有些厉害了。
“京中情形如何?”北堂灵潇冷声道。
“京中吗,皆在掌握。”玉宁苍冷笑,想到永熙帝的自作孽,他就觉得痛快。
“那就好,不过……”北堂灵潇锁起眉,“皇上御驾亲征,是真的?”
总觉得不像是永熙帝会做出来的事,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