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惊梦(二)
我看了看放在手里的布老虎,又抬起头来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如今我手里也有了一个布老虎,但那许多事,这就能够回到从前了吗?我最终还是推开了,“我不要。”
“那好。本王就先替你收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来问本王要吧。”他接过布老虎,从容转身,“姜河,就由你来看护这只布老虎了。”
姜河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王爷,这只是一只布老虎。”
“没错,这就是一只布老虎。”靖王点头,好像在质疑姜河竟敢怀疑他的话。“就算只是一只布老虎,你也复杂好生照顾、看管,务必将它完好无损地带回靖王府,不准有任何闪失。听明白了吗?”
他这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姜河。“你不要太欺负人了……”
“是。”姜河相当为难,可是对他的话却不得不答应。
看着姜河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只硕大的布老虎回去隔壁,我实在有些心疼他。“你为何要故意刁难姜河。”
“夫人这话委实偏心,你觉得本王刁难姜河,可夫人刚才不是对本王做了同样的事吗?”靖王颇为无辜。
“我……”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我并不喜欢那布老虎,是王爷执意要买下的。”
“可夫人看过一眼,本王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他几乎强词夺理。
“哼,”我可是记得他昨夜说过的话,“那王爷猜猜看,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他突然一把就握住了我自然放在桌子上的手。
“你做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竟胆敢做出如此轻薄之举,我唯恐让人看了去,慌慌张张地要扯回自己的手。
“夫人让本王猜心思,总得留给机会让本王感受一下吧。”他如今连撒泼耍赖竟也能够如此理直气壮了,强行握住我的手,闭上了双眸好似真的在试探我的心思一般。
糟了。
昨夜我以为他睡着了,结果说出的那些话却刚好被他听见。
“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他说,可是说完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好像还在感受着什么,“这……”
我被他的一个拖长音勾了兴趣,倒想要听听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结果他忽然笑了,弄得我更加不知所以。只听到他说,“夫人以为本王和其他人一样是冲着九悬宫镇图的秘密去的,却不知对本王而言,夫人才是真正的宝藏。”
我听到这儿,立刻察觉他根本是故意趁机戏弄我的,立刻就要把手抽回来。
可他不答应,一把握住得更紧,使我动弹不得。“本王的儿子,只能你来生。”
“你太过分了!”我恼了,自觉被轻薄,拉起他的手臂便想要一口咬下去。
只是他没有躲……
在我即将下口的一瞬间,我意识到他没有一丁点要躲的意思,所以我想到了上一次,我为了分开他和李熠,也曾下嘴咬过他……
“想咬就咬吧。”他尤其平淡,抓住我的手腕拉到他跟前,“就算有一天你是沈朝凰的事声张开了又怎样,是李熠自己放你走的,本王可不打算归还。大策无福留住你,是他们的命。就算是用抢的,本王也要把你留在靖王府里。”
我听他说完,愣了片刻,得空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笑意,向着门外说道。“上菜吧!”
他说的是真心话吗?我能够相信他在我身上是丝毫没有图谋的吗?从一开始的出现,到重逢,到再一次我失去记忆,村子里的相遇……一切看似平常,却好像暗中部署好了一切。
那一句,就算是用抢的,本王也要把你留在靖王府里,有些令人心动而已。
……
今晚,夜色很美。
我打开门走了出来,顺势坐在了台阶上,仰望着星空。
难得平静的一晚,连星象都如此简单,可……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担心靖王?担心婆婆?还是,担心李熠和虞家……
靖王是被婆婆下了诅咒,如果不能将他的诅咒解开,那么少则一两年,多则五六年,他便会殒命。婆婆俨然已经知道我和靖王回过仓珏山的事,是我违背了她一开始的吩咐,我没有去接近李熠,也没有回去大历,婆婆是知道我背叛了她的,只是到现在迟迟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着吗?
婆婆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计划看起来就是在针对大策,她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可是救了我之后并没有直接送我回大策,而是让我留在了村子里,借机接近靖王,混入大历,获得小皇帝的信任,为接下来使大策与大历结盟之事铺路……让李熠顺理成章的进入大历。
对了,婆婆当时见到我,很诧异我竟然会成为靖王妃,所以我和靖王之间关系的变化应该是在婆婆原本计划外的。
“谁。”我突然发觉身后有人,以为是神出鬼没的金淮,可起身看到的人却是霍雍。“霍雍,怎么是你?”
“王爷还没回来。”霍雍说,可这是我们明摆着都知道的事情,靖王去了宫里,这会儿是还没回来,如果今晚不是像昨晚一样喝得个醉醺醺的回来,那么就是锡岚国君找他真的有事情商量吧。
“嗯。”我点点头,仍然诧异他的出现,“你没有和王爷一起去吗?”
“王爷让我留下保护夫人。”霍雍说。
是这样啊,“那……姜河呢?”
“在看管布老虎。”霍雍面露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看管布老虎?对,我差点都忘了,靖王将很“重要”的布老虎交给了姜河看管,让他无比完好无损地带回大历。
可我没想到,姜河竟然当真的,还真的去死守着一只布老虎了,想着他紧张兮兮地盯着一只布老虎的样子,我就想笑。
“夫人,你是在等王爷吗?”霍雍问道。
我微怔,然后看了看前面,想到刚才霍雍出现的时候我坐在台阶上发呆的样子,“噢,我只是有点闷,出来透透气而已。”
“夫人……”霍雍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要和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