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何昔乐莫名其妙, 完全无法理解刚刚闻寄与陛做出的行为。
多吃点？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他之前吃的也不少吧？？？
再一回头，厨师们已经热火朝天干起来。
何昔乐忙制止说：“不用不用，这食物就已经够吃了。你们知道的, 我吃不那么多，到时候只能浪费。”他认认真真说, “浪费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经过几天的磨合, 厨师们对何昔乐的饭量已经非常了解。
然而他们手上动作却不停。
为首的厨师眯眯说：“没关系。这是陛专程交代的。”
说话间, 他转过头来, 上打量何昔乐，点点头, 赞同说，“确实，阁看起来实在太小了，应该多吃点, 争取再长一长。”
又有菜肴被推至何昔乐面前。
何昔乐身体后仰。
他是地球人，一米七八的个子，在男性群体中，其实也不算特别矮，只要再多那么两厘米，就可以成为人上人。
何况，也不是只要多吃, 就能长个呀。
一般吃太多，都不是竖着长，而是横着长。
但厨师都做出来了，一片心意，何昔乐不好意思不吃。
他只好拿起餐具，慢吞吞又吃几口。
所以, 陛究竟怎么回事？
何昔乐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难不成对方知道了他的快递被损毁的事，觉得意不去，但又不知道怎么关心人，所以只好让何昔乐“多吃点”？
他心想，这个方式，确实非常有陛的特色。
不，快递又不是陛弄坏的。
何昔乐拎得清，当然不会怪陛。
至于那只大章鱼……
大概也是因为太难受了，行为不受控制，才会此吧？
对方会让整个宫殿内的人都如临大敌，提前准备，肯定也是位高权重的那批人。何昔乐猜测，可能是陛的兄弟姐妹？甚至有可能是长辈。
陛代替长辈来表达歉意，也算正常。
何况快递只是一个小娃娃，问题不大。
厨师手艺很好，做的每一道菜，都非常符合何昔乐的口味，奈何何昔乐的胃就那么大一点，只能放得有限的食物。
他又吃两口，实在塞不去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何昔乐偷偷看厨师，小小声说：“抱歉，我真的吃不了。”
厨师手上一顿。
……这名小小的人类，竟然在跟他道歉，原因只是吃不他做的食物了？
天哪。
人类究竟是什么可爱物种？
厨师看向何昔乐的眼眸愈发温和。
他友善地提醒道：“阁不用担心，吃不就不吃了，剩余的食物并不会浪费，还有别的处理方法。何况，陛并没有规定您一定必须要吃完。”
何昔乐懂了。
因为闻寄与陛已经吩咐厨师，要多做点东西给何昔乐吃，所以不管何昔乐吃不吃，他们肯定都要做。
这是陛的命令，他们不能违抗。
又得知食物并不会浪费，何昔乐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满桌的菜肴，实在吃不了，才告别厨师。
侍卫道：“今天天气不错，阁要不要在周围散散步？”
何昔乐点头。
他才刚吃饱喝足，走路的速度比寻常时候要慢。侍卫跨一步，要等何昔乐两秒钟，不两人谁都不着急，慢慢悠悠往前走。
阳光晒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不远处可以听到一阵吆喝声。
“往这边挪一点——对对，就是这样。”
“种在那吧。”
何昔乐探头看去，发现是一群侍卫在处理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树，不由咋舌。
大章鱼这三天里的破坏量，着实惊人。
何昔乐在散步的时候，在周围稍微一打量，就能看到对方存在过的证据。
——柔软土地上爬行的痕迹。
小花园的绿植被压塌，明显轧出一条宽阔的路。
不远处的那栋建筑物，原本是类似于圆锥的尖塔，何昔乐很喜欢那种设计，每次路，都会忍不住欣赏几遍，所以记得很清楚，然而现在却变成了半圆形。他猜测，应该是顶端被大章鱼撞断了，紧急修缮时，更改了一部分的设计。
就连面前长廊上的藤花，都秃了很大一片，像是被暴力揉捻过。
由此可见，大章鱼的战斗果然惊人。
逛一圈，何昔乐像在玩找不同，认出很多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没一会儿，何昔乐累了。
两人往回走。
进门后，何昔乐直奔软椅。
他刚准备登录星网冲浪，就见侍卫还未走。
何昔乐眨眨眼。
侍卫走来，低声道：“阁。”
何昔乐：“嗯？”
“我这边已经请示陛。关于这一次戒严的事情，情况是这样的。”侍卫想了想，先问，“您在苏醒后，也登录星网，那肯定知道，海欣娜上的战士与虫族战斗时，是使用机甲吧？”
何昔乐点头：“对。”
他说，“我之前在星网的图书馆里，看到过有关宫廷的近代史，里面有陛击退虫族的视频，还有一场星网上的机甲战斗。不两次都没有看完。”
——每次看到一半，他都被终端强制踢线。
可怜兮兮！
侍卫颔首：“这正是我要跟您说的。”
“星网是模拟人类数据，将数据投放入虚拟世界，所以即便在里面受伤，也不会影响到现实。而现实中的机甲战斗，链接的是人类的神经系统。”
说到这里，侍卫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在战斗时，驾驶机甲者需要长时间保持全神贯注，丝毫不能分心，这对人的精神造成的损害非常大。果在战斗中受伤，也会反噬到神经上……这是利用机甲战斗时，不可避免的损害。所以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会在战斗后出现精神上的创伤。精神越高，驾驶机甲能力越强的人尤甚。”
何昔乐一惊。
他由此想起之前大章鱼的行为，猜测到什么。
“之前出现在您玻璃窗外的那位……”
侍卫含糊了一称谓，他叹息道，“那位精神非常强悍，所以战后的损耗也很大。当时，他并不是想要进入房间攻击您，而是精神上的剧痛，导致他想撞击点什么东西，他的行为是不受控制的，只是恰好在您居住的房间外罢了。因此那三天的时间，您最好不要出门。”
何昔乐沉默半晌：“原来是这样。”
他之前在图书馆看的书籍中，有部分提到过虫族的内容。
——虫族是一种几乎没有思维能力的种族，它们繁殖能力强悍，数量庞大，几乎无处不在，至今为止，海欣娜的人民依然没有寻找到虫族真正的巢穴。
它们喜食肉，尤其热爱海欣娜人民的血肉，作战能力又强悍，存在的意义仿佛就是吞噬、扩张。所以每几年的休整时间，虫族都会组织一场较大的侵/略战争。
而海欣娜实在太大，往日里，边缘星球不可避免的也会受到虫族的侵/扰。只要有虫族的出现，民众整日都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士兵存在的意义，就是守卫民众不被虫族袭击。
所以，大章鱼不是第二特征本身带来的痛楚，他是为了保卫家园，保卫人民，才会变成这样的。
何昔乐心中一不好受起来。
他决定单方面原谅对方擅自拆他的快递，还蹂/躏他的小娃娃的事情了。
侍卫解释完，伸手安抚一般揉了何昔乐的脑袋：“好了阁，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以后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请您放宽心，不用担忧。现在，您可以干点自己的事情了。”
何昔乐点点头：“好。”
侍卫贴心地带上门。
何昔乐坐在软椅上，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他心想，看来不论哪个时代，生活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而人民之所以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过得安逸，完全是因为有人负重前行，替他们遮风挡雨。
何昔乐很庆幸能来到这样一个星球。
登录星网后，何昔乐刚打开直播间，就收到一条系统消息。
您好，我是伊旬园直播间的编辑于焯，在观看您的直播后，觉得您很有直播潜，请问方便见一面吗？想与您谈一签约事宜。
消息是在直播间平台发布的，应该不会有假。
何昔乐有惊讶。
伊旬园是帝国最大的直播平台，主播数以万计，流量也非常高，据说用户已达百亿。何昔乐注册之后，才直播没几次，每次观看人数也不多，怎么会有编辑主动来找？
他心中略微疑惑，不并不打算放过这一次机会。
签约平台，是何昔乐自力更生的第一步。
两人很快约定好地点见面。
何昔乐努力推开店门，一眼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之前与何昔乐一起排队买小娃娃，将何昔乐扛在肩膀上的男人，正坐在饮品店的其中一个座位上。他正对店门，一看到何昔乐，立刻招招手。
“来。”
何昔乐在整个店内张望一，没能成功与其他人对视，达成接头暗号，便先走过去。
男人起身：“你好，我是于焯。”
“啊。”
何昔乐张大嘴巴，“是您给我发的消息……”
“对。”
男人爽朗一，“我就是给你发消息的伊旬园编辑于焯。哦对了，之前给你的邮寄地址，上面的签收人写的是我妻子的名字。她是自由职业，平日里一直在家，比较方便接收快递，所以名字才会不一样。”
何昔乐坐在于焯对面，直到两人点完饮品，还是有不可置信。
他忍不住说：“我太惊讶了，没想到您恰好就是编辑。”
于焯笑起来：“其实也不算巧合。每个直播平台摄像头的设计都不一样，之前在排队的时候看到你周围的摄像头，我就知道你是在伊旬园直播了。”
何昔乐眨眨眼：“原来如此。”
怪不得。
之前于焯将他扛在肩膀上后，还跟他科普了直播的一知识。
当时何昔乐还以为这是常识，就没多想。
“说到这里，谢谢你之前寄来的小礼物，我妻子非常高兴。是你高价从别人手里收来的吧？你把价钱跟我说一，我给你转过去。”于焯打开终端，抬眸看向何昔乐。
何昔乐摇摇头：“不是高价收的，不用转账。”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有犹豫，“你想签我，是因为我用娃娃贿/赂了你吗？”
年少又单纯的人，在某方面，总有一奇奇怪怪的坚持。
于焯一愣，哭笑不得道：“什么贿/赂。我是真觉得你有直播红起来的潜，才会选择签你。在工作上，我是很公私分明的。要知道，伊旬园作为目前大的直播平台，人气很高，想签约的人多了去了，送礼的不少，但目前为止，可没有谁能贿/赂成功。你只是送了个小娃娃，还不是绝版的，怎么可能呢？”
何昔乐一想，也是。
之前马杰里就已经在星网上提会再版。
没有买到小娃娃的人，都在等第二批货。
于焯将一份合同放在何昔乐面前：“这是我目前帮你争取到的。你可以先看看。”
何昔乐垂眸。
他将整个合同看了看。
对比何昔乐之前查到的一内容，这份合同的福利待遇，已经算是非常好了，每个月的基础工资虽然很低，但提成的分成还算不错，而且仅仅只签约一年时间，一年后，伊旬园将根据主播当时的状况，重新拟定合同待遇。
非常公正。
这可能也是伊旬园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的重要原因之一。
想了想，何昔乐点头说：“可以。”
这份合同一年以后就可以更换，到时候，他一定会拿到更好的福利待遇。
“行，你把终端递来下，我看看你的身份讯息。”
于焯伸手，他拎过何昔乐细瘦的手腕，念叨道，“像你这种未成年，想要签约的话，是需要经过监护人同意的，所以我这边也顺便调取一你的监护人身份……”
说完，两个终端对在一起，于焯一顿。
嗯？
监护人：闻寄与。
闻寄与？？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