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变态狗之嚣张
侍恒坐在那里,摘下墨镜,淡叭叭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单独接受笔录的滋味儿,不一定好受吧?”
去他妈的,他以为他能走了,而我得受一些问讯之苦吗?
显然,他不知道赖沙警官告诉了我一些什么。5 10 1010 我也懒得给他讲,只是冷道:“别在这里显摆你的优越感,你特么怎么还不滚?”
“我在这里,自然是等毛彪的手术进行完了之后,看看他的情况。”
我站在他面前,很想一拳将那张傲气的脸打爆了算了,可我做不到,只能说:“这样假惺惺的,有意思吗?”
他说:“我没有假惺惺,只是帮公子办事。张家人做事,一向讲究公平和规则。不错,毛彪是受到了拷打虐待,我们打了,但我们要为打付出补偿和代价,毕竟胡小榕已经死了,毛彪是无辜的了。于是,医药费还是得出。而我,也想看一看他脑部的情况,以证我对出手轻重的判断是否正确。”
“王八蛋!你们一伙都是王八蛋!”我狠瞪着他,压低声音骂起来,“张高是个变态,你特么狗随主人,同样是个变态。毛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杀了你。谁打了他,谁都得付出同等代价。”
他微微一笑,说:“这一切不叫变态,叫做强大。强者有说话的权利,弱者只能忍受。你可以有杀我的想法,但你办不到,至少目前如此。高公子八大贴身护卫,恒久忠义,永远丹心,是他的心腹也如手足,任何一个被杀死,行凶者都会付出血的代价。打他的人,就是侍久、侍丹和侍心,你可以在后面的约战中,尽管向侍心复仇,前提是你能赢。”
“狗屁的恒久忠义,永远丹心,你们就是一伙身手强大却助纣为虐的狗。没有张高,你们什么也不是!”
我骂着,心里却懂了,张高的八名手下,侍恒最贴身,是老大,身手也最高,侍心最弱,排名最后。能派排名第二的侍久出马绑架、殴打拷问毛彪,张高也真他妈看得起我小雨点成员。这仇,这帐,永不能消。
只不过侍久被毛彪一拳打翻,并晕了,那是因为他被惊呆了而已。这个捏碎过我手机的混蛋,武力值也绝不是那么弱。
而侍心呢,的确强大,一人能击败小虎牙他们。这个最弱的护卫将是我的对手,我有压力,但一定要战胜他。
侍恒冷笑道:“没有高公子,我们八兄弟依然是叱咤风云、笑傲江湖的好角色。而你,就是个弱渣。你没有能力,花着钱找柳城帮会打听毛彪的下落;你没有能力,花钱求西山帮来帮忙,结果怎么样呢?你只能烧钱,而且是白花。当我和公子分析完你近期的情况后,已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
“于是怎么了?”
“当吕家丫头带人来救,失败而归之后,我们便已将毛彪转移到了三亚。西山帮只能扑一个空,然后损失惨重。不过,毛彪确实是条汉子,我还比较佩服,饿了二十几个小时,打死也不招供。”
妈的,张高和侍恒别看变态,智商也不低啊,前后算计,全都准确。这样的敌人很难缠,可他们就算是硬得不能再硬的骨头,老子也得啃了他们。
我道:“毛彪是我的兄弟,是小雨点的硬汉。他的硬,是你们这些狗一样的人做不到的。他很惨,很悲壮,但我为他自豪。你们的手段不外乎就是绑架、拷打、给钱收买,但我们鄙视你们,所以你们什么也没捞着。”
他说:“你确实值得自豪,因为跟了你之后,毛彪变化很大,包括他先前的身手变化,让我很吃惊。”
“都是被你们逼的。你们惨无人道,逼得他父死母亡。甚至,现在你们凌驾法律之上,逍遥猖狂,无人治得了你们。但这只是暂时的,恶,总会有恶报。至少,我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侍恒摇了摇头,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少年,你太天真了。这本来就是一个恶性的年代,你太小,你什么也不懂。盛世太平的外衣下,总会有邪恶在滋生、漫延,作为弱者,你们又能做什么呢?英雄?正能量的化身?错了,在钱、势、权力的下面,你们只是一伙理想化的可怜虫。在强者的规则之下,像傻逼一样活着,其实是很幸运的。在强者的规则下,想像英雄一样活着,只有一个结果,名字叫做悲剧,懂吗?”
说完,他扬了扬拳头,接着道:“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要素。世界是我们的,不是你们的。”
没见过这样无耻的狗,仗着主人的势力,在我面前如此厚颜无耻!我气得心火翻腾,却又只能说:“最终悲剧的只有你们!”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时,急救室的门推开了。
毛彪在麻药状态下昏迷着,换上病号服,被推了出来,头上、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只能看到眼睛、鼻尖和像一条缝的嘴,鼻子里还插着氧。
我的兄弟这个样子,让我心痛,赶紧跑上去问情况。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对我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他身体素质很好,脑部有中部震荡,没有淤血,很幸运。但他全身皮外伤很严重,只怕是要毁容。双手伤成那个样子,恐怕以后手很难看,植皮也没办法了。唉,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搞的,两只手会伤势那么严重,眼白仁都让血管炸爆了似的。”
我听得心头落了一半,看着毛彪,想想他的悲壮,历历在目,永刻于心。
而侍恒那时已到了身后,拍我肩膀,微笑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你滚!!!”我扭头冲着他大吼起来。可我也知道,毛彪本来体子壮,前阵子疯狂的训练很有成果,若非那般,他的情况不会乐观。
医务人员们看着我,都受到了惊吓。
侍恒呢,居然带着笑脸,询问了一下大体的治疗费用。医生说不多,都是外科小手术,前后差不多三万块就行了,但因为脸部伤口没有及时治疗,整容的话,恐怕没个三五十万不行了。
侍恒点点头,连忙谢过医生,请把毛彪送往病房里再说。这个变态狂,这个时候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有礼貌,甚至有些风度。
毛彪被送进了病房,是个四人间。侍恒跟着进去,待医护人员走后,对我说:“行了,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
我冷道:“你特么早就该滚了。”
他呵呵一笑,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去。
我坐在病床前,呆呆地望着毛彪,守着他,等他醒来。他一身的药味,我几乎连他的皮肤也看不到,似乎全身都是纱布,真让我心痛、愤怒,但又暂时无助。
他的大脑没有受到巨大的伤害,所以头没有剃掉。头自然被酒精清洗过了,却是炸竖起来的,像一根根钢针刺猬头,或者豪猪头。
那一根根头,就那么不屈地竖着,一直没有软下去,依旧像他爆时的型状态,看着让我心酸。我在想,他会不会以后一直都那样?
没过半个小时,一个护士匆匆进来,对我说病人需要转到单间病房去。其他病床上的病号以及家属都还挺羡慕的,我问了为什么。
护士说先前离开的那位先生帮着办理了转房手续的。
我知道是侍恒干的,还是同意了转房,至少单间更清静,有专职护士陪伴,更能照顾好毛彪。只不过我对护士说:“那不是先生,是畜生!”
护士和病房里所有人都听得愣了一下。但她还是转身往门外走,得安排担架车来送毛彪,还不经意地感叹了一句:“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冷冷地冒了一句:“无穷大。”
她看了我一眼,想笑,又不敢,先出去了。
毛彪转入单间病房后,依旧没有醒来,有个叫阮玉玲的护士作为专护到岗了。我就在病床前守着他,中午了肚子也不觉得饿。
阮玉玲提醒我应该去吃午饭了,不能光担心不吃饭啊!
这个护士长得普通,但素质不错。我摇了摇头,说等我兄弟醒了再去吃。她也没办法再劝我。
午后两点,毛彪眼睛似乎动了动。我一直盯着他,当场眼睛湿润,连叫了几声彪子。
毛彪睁开了眼睛,缓缓扭头寻声看着我,那情形真特么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