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鱼都有好嗓子
网络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平台，水森森的节目还没有做完，牧冬悠的粉丝们就炸起来了。他们以牧冬悠的姓为名，自称牧丝。
“说什么踩人上位，你以为我家冬哥在乎吗！”
“冬哥的歌本来就好，没有炒作照样也能火好不好。什么都不懂就乱说！”
“楼上你忘了，这个水森森不就是借着那什么过气影帝才炒红的嘛！她是生怕有人走她的老路！乱扯上冬哥！”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自己能腆着脸炒作，一看别人有点苗头就打压，还温柔女神呢！这什么女神，根本就一毒妇！”
“歪楼了歪楼了，冬哥用得着炒作吗！你听那声音，啧啧，就是天籁之音！听多少遍都不腻！”
牧冬悠成名时间不长，却红的厉害，多数粉丝也是在网上。这一看自家偶像被人损了，理由还这么可笑，别管是水森森还是火森森了，气的跑到对方的微博上就刷评论，句句不离她成名黑历史。
这嚣张的刷屏行为自然引起了对方粉丝的注意，一时间就在微博上掐的不亦乐乎。
可惜牧冬悠没有自己的微博，只有六音网上的一个账号，黑粉找不到其他回击的地方，就一拥而上扑进六音，在每首歌下面抹黑。牧丝们还在微博掐的痛快，一听说大本营被攻击，这哪能得了，立刻分了兵力前去护驾，这个掐那个捧，短短几分钟每首歌下面都刷了大串的评论。
六音网站作为一个专业的音乐网站，首页有各种各样的榜单，其中一个便是专门显示24小时评论最多的歌曲排行，这段时间登陆网站的会员们就看着牧冬悠的歌一首一首冲进首页榜单，十个位置占了个彻彻底底。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评论的爆炸式增长引得不少人点进来，而这一进来那就是出不去了。
有说水森森就是嫉妒牧冬悠唱的歌比她好，有说牧冬悠太目中无人，其中一座探讨水森森是不是踩着牧明泽上位的评论甚至盖起了百层高楼。
根本没考虑这俩人连见面都没有过的事实。
这剧情可谓是千回百转，先是黑粉们各种说牧冬悠抄袭自家女神成名作，傻子才听不出来，之后牧丝们回击，说是水森森才是那个踩着人尸体上位的混蛋，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水森森欺压牧冬悠一个新人，还是牧冬悠丧心病狂只为出名上。
点进来的人看的那是不亦说乎，秉承着热闹不能自己一个人看的信念，他们叫来自己的朋友，朋友又叫朋友，不一会，这场牧丝与黑粉的战斗中就掺入了一个莫名的势力。
一会说是水森森的错，一会说是牧冬悠的错，这下牧冬悠的评论区那是彻底的热闹起来，还有技术帝把两人的成名经历扒出来，考察是究竟错处在谁。
等到牧冬悠从悦轩娱乐出来，开了机，连上网，就看手机不停的震动，差点都拿不住了。
“什么人，这么热情找你？”贾琴意本没有探究对方秘密的爱好，奈何手机震动的太夸张，不由得问了一声。
牧冬悠瞥了一眼通告栏，提示是六音网上的私信，数字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当机立断，又把手机关上了，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贾琴意探究的看着他，那一眼已经模糊的看到了六音app那显眼的音符标志，就算签约了悦轩娱乐，牧冬悠现在可以称之为大本营的地方也就是六音网上的‘牧冬悠’，这么不在意真的好吗。
牧冬悠面不改色：“你现在要去哪里？”如果没事就先回去看看私信了，那么多条信息他可还从未见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东树自从见贾琴意和牧冬悠并肩走出房间，一路就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像个小跟班似得。等到牧冬悠关了手机，他自己左思右想感觉自家凶兽情绪不对，暗搓搓的开了自己的手机，上网上溜一圈，没啥不对劲，心里松了口气，又上了六音网……
卧了个大槽，几个小时的时间发生了啥，凶兽那几首歌在首页排的简直整整齐齐！
萧东树倒吸口气，连忙点进去，手指下拉，草草看了评论，脸上黑了大半。
自家凶兽唱几首歌纪念纪念喜欢的明星都被黑成这样，这水森森是和他们有仇吗！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吧！
等等！
劳心劳力的经纪人先生想了想，似乎早上他找到牧冬悠的时候，对方正和一女人谈话，那人似乎很像是……水森森？
想到此时，即使心中还秉承着对大金主贾琴意的敬畏崇敬之心，也硬着头皮蹭到了牧冬悠身边，小声问：“你和水森森有矛盾吗？”
何止有矛盾，简直有生死之仇！不过牧冬悠也知道萧东树问的不是这个，就把上午和水森森的对话一句一句的回想了下，这才肯定的摇头：“没有。”
萧东树愁白了头：“那她乱说什么话，真是坏事。”
“出什么事了？”贾琴意双手环胸轻挑眉头问道。
“她说冬悠是借牧明泽的名气炒作，想出名想疯了。”萧东树举起手机给两人看，几分钟的时间，评论又刷过一轮，不过内容还是看的很清楚。
牧冬悠借牧明泽的炒作？贾琴意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身边站着的这个人就是牧明泽，何必去炒作自己。自水森森火起来后，网上致敬牧明泽的歌曲甚至影视节目数不胜数，凭什么只有一个牧冬悠成功了。
他不是大众所知道的牧冬悠身边的人，甚至在建立六音上的账号前没一个人认识，牧冬悠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影响，凭借的是那魔魅般的歌声，那独特而灵性的歌曲，就是没有牧明泽这个梯子，也没有人能阻止他成名！
贾琴意以为牧冬悠会做出什么，没想到对方只是淡淡道：“不用管它。”
“不用管？”萧东树不淡定的叫出来，“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水森森是什么身份，她随便操作一下就能按死你！”
贾琴意在旁边兴味的看着经纪人发飙。
暴怒的经纪人连金主在场也不在乎了：“我告诉你，想办法安抚住粉丝！之后的事情我来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牧冬悠声音冰冷，“去和水森森道歉还是向她低头？”
他冷哼一声，掏出自己的手机，道：“我来解决。”
牧冬悠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让贾琴意诧异，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探过头去看。
“你是牧明泽的养子？”
才怪！资料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就是重生之后的牧明泽。
牧冬悠点点头，锐利的眼睛忽的有一丝温柔的情绪，声音里也多了分追忆：“牧明泽是孤儿，因此对于孤儿的生活很关心。他独自一人来城里打拼，在影视圈里备受打击。正是那时候，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出现在他的门口，他不忍心让这孩子去孤儿院，一个人照顾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孩子，他才有了动力，回到影视圈，一路爬到了影帝的位置。”
贾琴意完全不知道这段过往，资料上根本没提过，可牧冬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编的，便问道：“那为什么没人知道？”
“因为，那孩子三岁的时候就死……失踪了。”牧冬悠垂下眼帘，努力让自己平静，“因为没有领养手续，又是被悄悄丢弃的孩子，没人知道牧明泽还有个养子。”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笑道，“其实是因为我失忆了，前些日子想起这些事，来找他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失踪了。”
“所以你创作了那些歌。”萧东树喃喃道。
牧冬悠的歌曲虽说是一个系列，前后风格却截然不同，一半曲调诡异，令人听之恐惧，其晦暗之甚没有一丝光亮，而后半段却充满希望，洋溢着积极向上的情绪，仿佛空气中都洋溢着幸福。这两者听起来相互矛盾，可当它们被列为一个系列，却又有种诡异的和谐。没想到背后还有着一段渊源。
场面忽的沉寂下来，贾琴意转了转眼珠，忽然打破这份平静：“要不要出张专辑？”
“什么？”
“这个系列的专辑，你的谱子我都看了，水准足够，数量也够了。”琥珀色的眼睛盛满了温柔的情绪，贾琴意比平时更为亲切，他挑高眉头，笑道：“制作，成本，材料，我来出资，所有你需要的东西，绝对都是最高等级的！”
“最关键的是，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借助牧明泽的人！哪个父亲不会帮助自己的孩子！”贾琴意看着牧冬悠的眼睛几乎放着光，“你要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身份，水森森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你的成功只源于你自己，你才是问心无愧！”
“而你，只需要好好唱歌演戏，把我投进去的钱十倍百倍赚回来！”
牧冬悠看着他，他是那么高傲，又那么明媚，仿佛一抹阳光，敲开自己冰封的心，在黑暗的世界照亮那一点光亮。有那么一瞬间，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温柔的浅蓝色从黑色的瞳孔下显露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