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 出手
陌迁脸上的笑意很淡,神情也十分平静,平静的令人猜不出他心中想法。
但毕融与光明却感受到了他的真诚,故而也未有一丝矫情,点了点头就朝着神碑走去。
陌迁的谦让,使他们二人对于陌迁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份看似很淡的友情,对他们来说却重如神山般。
尤其是光明,他很清楚陌迁的做法意味着什么,他与陌迁之间的差距并不大,无论是战力或者是天资。
天资相差不多的两人间,获得神碑的希望也差不了太大,陌迁完全可以与他们一起去探究神碑,但陌迁却把机会让了出来。
光明很清楚,陌迁对于神碑的渴望要比自己强烈很多,只是自己脸上流露出来的兴趣就使陌迁让出了先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实在难得。
他将陌迁这份情谊记在了心上,心中想到,若是陌迁能够将神碑收入囊中,自己一定要全力助他脱险。
同样,陌迁觉得若是光明或毕融得到了神碑,自己要全力相助他们脱险。
虽然,他心中对于神碑的渴望很强,但在珍贵的友谊之前,那种渴望也逐渐变淡,他的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林兄对那块碑无意?”
在毕融与光明离开地面后,陌迁转头看向一旁始终平静的林放,微微一笑问道。
“造化讲究缘,若无机缘,占了先机也无用。”
林放微微一笑,风轻云淡般回应了陌迁一句。
虽然他始终都很平静,哪怕这一句回应依旧平静,但陌迁却在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光芒,那是一种强烈的渴望。
包括先前刚到这片区域时,林放看似十分平静,但一些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表现,却被陌迁看在了眼中。
若是换作他人,或许难以发现林放的异样,但陌迁却不一样,因为他修炼了真理之眼,真理之眼本就有勘破虚妄之能,更有着许多连陌迁都还未发现的能力。
故而,对于林放的表现,陌迁却看到一清二楚,一直也对林放留了心眼。
陌迁点了点头,未再多说一句,神情依旧很平静,只是他心中微讽,对于林放的警惕也强了一些。
哪怕是在红河中争夺灵血石的时候,陌迁都看到了林放眼底深处的一丝渴望,只是那次觉得灵血石还不值得林放冒险,故而对方才一直未有动作。
但神碑不一样,并非一般至宝,不是灵血石能够比拟,更何况神碑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太多传说,他相信那块神碑值得林放冒险,或许自始至终林放的心思放在神碑上,才使他哪怕面对灵血石的时候都保持镇定,为的就是保留实力争夺神碑。
在陌迁看来,林放那始终的平静姿态,反倒像是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中那样。
嗡!
光明站立在神碑前方,伸手虚划了几下,那一块神碑突然间发出一声嗡鸣,但也只是在一瞬间就归于平静。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变化,却令那些站在地面上的少年们心中惊骇,以为光明悟出了什么奥妙。
然而很快所有人都失望的暗自叹息,因为他们看到光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就退了回来。
毕融与先前那些人一样,连一丝涟漪都未搅起,无奈地回到了原地。
“唉...”
陌迁扫了四周一眼,微微叹息,而后便朝着那一块悬在虚空的神碑走去。
少有人能够明白陌迁为何叹息,也只有与他亲近的那些朋友,才知道陌迁此刻出手也是很无奈。
那些隐匿在暗中的人,还真能沉得住气,到了此刻还不现身,只想着别人收取神碑之后出手,夺下他人的胜利果实。
只要有人能够得到神碑的认可,神碑就会敛去一身光芒,变得不再充满危险。
因为近乎所有至宝都一样,在无主之前是带‘刺’的,但认主以后身上的‘刺’就会消失,从而导致很多杀人夺宝之事发生。
曲无伤他们都很清楚,在陌迁未进入神墓之前,就感受到了神碑传来的召唤,陌迁也一直很渴望得到神碑,不然也不会如此执着。
在他们看来,陌迁得到神碑的机率很大,可能比任何人得到神碑的机率都大。
陌迁出手了,但却有不少人隐匿在暗中,这使陌迁很无奈,一旦他得到了神碑,就会面临着一波波大麻烦,甚至会遇上危机。
虽然他很清楚后果有多严重,然而他却不得不出手,因为他不再对他人抱有希望,觉得神碑恐怕只有自己才能收取。
故而,他觉得多等待下去也无意义了,只有靠自己才能令神碑散去那毁灭性的光芒。
眼看着陌迁临近神碑,曲无伤等人眸子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担忧,同时也在思索,该如何助陌迁走出神墓。
走出神墓之后,又该如何助陌迁护住神碑,一个接一个问题在他们心中划过,令得原本应该高兴的事,却令他们无法高兴起来。
毕竟,有些造化实在太大,大到容易引来那些恐怖的大人物窥觊,那种窥觊足以令他们感到心颤。
呼...
就在陌迁离神碑一尺距离停住脚步时,那些站在地面上的少年们深吸了口气,双眼紧紧地盯着陌迁,视线再也无法移开了。
就跟曲无伤等人一样,那些少年们也认为陌迁是在场最有希望得到神碑的人,觉得陌迁或许在下一刻就将神碑收入了囊中。
故而,少年们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那会令自己感到遗憾的奇迹。
陌迁立在神碑前,发现太初法竟有自主地运转起来了,并感觉到了他体内的一丝悸动,那是来自于识海真灵的悸动。
那一丝悸动还伴着渴望,似灵魂深处中传来的渴望,他抑制住激动情绪,缓缓地伸出了手朝神碑探去。
“他...竟然敢!”
“他为何要那么做?”
除却曲无伤几人以外,其他人都对于陌迁的举动感到无法理解,也难以置信,震惊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为何要那么做?
这是绝大多数人心中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