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乔装打扮
遮天道人问道:“阁下缘何而笑?”
那白衫男子止住笑声,随后伸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右手兰花指高过茶杯,慢悠悠道:“因为......我知道那鬼门圈在何处。”
袁圈大骇,心道完了,这厮误以为是我杀死了他大哥狄仁达,此刻岂不要将我给说了出去。遮天道人一听,忙道:“哦,阁下果真知道,还望明示。”
那白衫男子放下茶杯,接着手中折扇一展,道:“告诉了你又如何?莫非你自负能敌得过他?”
遮天道人收起画卷,道:“老夫虽无通天之能,但只要能碰见那鬼门圈,定能在一招之内定胜负。”
那白衫男子轻晃了几下扇子,笑道:“呵!好狂妄的道士!”
遮天道人见他迟迟不肯说,性子耐不住了,又道:“还请阁下告知一二。”
白衫男子扇子一合,突然正色道:“好,告诉了你也无妨,但是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遮天道:“阁下想要什么好处?”
白衫男子道:“江湖上人尽皆知,得鬼门圈人头者可得赏金百万两,我若告诉了你,这厮的所在,待你得手后,这笔赏金咱们五五分账如何?”
遮天不假思索,道:“好,依你。”
白衫男子见他答得如此爽快,也大吃一惊,又改口道:“我身旁这位苏兄,他也知那鬼门圈的所在,因此你还得再分他三成。”
“成,那黄金尽数给你们罢了!”遮天道人急道。
苏隆也不由吃了一惊,心道这老道士到底图个什么。这时,身边的白衫男子早已乐得合不拢嘴,咯咯直笑,几乎“花枝乱颤”。
遮天道人双手抱拳,一脸的郑重,道:“还请阁下告知!”
那白衫男子这才止住笑声,对苏隆道:“你说这道士是不是老糊涂了,哈哈!”说着,转得头来,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他刚笑得太尽情,口都笑干了,于是又举起茶来,优哉游哉地呷了一口,道:“那鬼门圈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着看了看袁圈。
袁圈此刻已背脊发凉,额角冷汗如豆,生怕背后的遮天道人过来索命,正欲起身逃命,不料头顶一阵清风掠过,霎时对面的白衫男子眼神呆滞,随后翻倒过去。苏隆惊骇不已,连忙伸手将他扶住,再探其鼻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已经死了,又细看他周身,却无丝毫伤痕。回头一看,只瞧见满脸愤恨的遮天道人,和一双冷峻的眼神。
“老夫生平最恨的莫过于这种婆婆妈妈,又不男不女的东西,哼!”遮天道人说罢,一甩袖,便顾自离去。
袁圈惊魂未定,倒了杯茶,猛喝一口,顺了顺气息,道:“碧云姑娘,我们得走了。”
八思巴道:“你这便要走?”袁圈点点头,八思巴又道:“好吧,我刚瞧那遮天道人往西边去了,你们出门后记得择道东行,日后若与他狭路相逢,切莫硬拼,只管转身逃命,他腰间的八卦镜能将那夺魂术延伸至五丈之距,总之躲得越远越好。”
“多谢尊者提醒。”说罢,袁圈便起身离去。章碧云连忙跟了出去,本以为他会往东边行去,岂知他竟折身往西,不禁问道:“袁大哥,你怎么慌不择路,莫不是被那遮天道人乱了神,辩不清东西南北了?”
袁圈道:“我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章碧云一脸的茫然不知所以,道:“那,不去找我爹爹啦?”
袁圈道:“从这儿到冀州还需不少时日,我等不及了,况且这世上除了布达尔和你爹章炎前辈外,这遮天道人同样神通广大,兴许能将颜曦救出来。”
章碧云愈加云里雾里,道:“他为何要帮我们救颜曦姐姐?”
“你袁大哥我自有妙计!”袁圈道,说着往洛阳城市集走去,章碧云一头雾水,但也只好跟了过去。只见袁圈一路走一路买,有衣裳、有鞋子,也有面粉,胶水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中更是疑云重重,一脸好奇地跟着,偶尔接过袁圈递来的物事。不久,跟着跟着,忽见袁圈入了一个客栈,当下也跟了进去。
袁圈要了间客房,便领着涉世未深的章碧云入了房间,而后关好门窗,道:“快,脱衣裳了。”
“啊?”章碧云一凛,道:“还要......脱衣裳?”
袁圈点点头,接着递给她一套灰色布衣,道:“嗯,不脱如何换上。”
章碧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袁圈这是要为自己易装了,可是这孤男寡女的,又共处一室,如何坦然宽衣解带!想到这,不由得面红耳赤。这时,只见袁圈已背过了身去,接着便宽下衣袍来。章碧云看了看手上的衣物,怯怯地道:“那我更衣了,你不会转身吧。”
袁圈道:“我默数到百,你若还没好,我可要转身了。”说着,便念道:“一......二......三......”
章碧云一听,急忙转过身,将绿衫缓缓解下,这外衫一去,里面只剩一件极薄的单衣,顿觉丝丝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这内衫单衣要是也除了去,可就一丝不挂了,章碧云迟疑了片刻,转身回望,瞧瞧袁圈有无偷窥。好在袁圈果真背朝自己,此刻已光着膀子,正欲解裤带,不禁心中如小鹿乱蹿,慌忙转回身去。同时又回想起那日在木屋与袁圈初见时的情景,裸身赤体的袁圈扎满了银针,一动不动得站着,那可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见着异性的身体,而且还是这般的一览无余。想到这,章碧云只觉得脸颊发烫,身子也莫名其妙得暖和起来,这时,只听身后的袁圈念道:“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章碧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解开单衣。待袁圈数满一百时,章碧云已换好了衣裳,只觉得自己一身又肥又大的布衣,说不出的别扭。转身时,只见袁圈依旧背朝着自己,穿了一身枣红色的锦袍,富贵华丽,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俗气,此刻正对着一面青铜镜把捏着脸。章碧云道:“袁大哥,我已经好了。”袁圈道:“嗯,我也快了。”
章碧云望着袁圈的后影,越看越觉得像某人,却又想不起是谁,只见他对着镜子捏捏下巴,又揉揉颧骨,好奇心顿起,缓步上前打量。这时袁圈忽然转得身来,二人相视而对,章碧云登时吓得连退数步,跌在了身后的床榻之上,眼前之人竟是金布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