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尊卑有别
上回顾安宁去胡家走了一趟，胡三姑娘办事总是牢靠着，而顾安勍这会的生意是瞒着大老爷。
胡家有心，到底是满不住大老爷，走了风声过去。
这会大老爷回来，特意提起了此事，冬至一过每年的这个时候便回了。
顾安勍这会在书房听话，大老爷就这么一个嫡子，瞧他胳膊往外拐，自是不高兴。
“你如今翅膀硬了，交给你的铺子不好好打理，反而是一门心思牵扯了那些不上道的倒卖生意，你且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家走的水路，想从过河都是胡家一手遮的，所谓倒卖生意不过是从别的地方搜罗些稀奇的物什往别的地方去。
胡家如今是富甲一方，这生意一直做着，虽是倒卖，就犹如南外的物什过来启州，价钱翻了好几翻。
顾安勍生了这心思就是瞧着赚得多又赚的快，早就料到自家爹会知晓，听了这话，这才拱手道。“二叔与胡家也熟到，总不能将这生意让二叔一人做了，孩儿也是多想着，这才找上了胡家。”
“糊涂！”
大老爷听了这话，打掌一拍，打在了书桌上，惊的茶盏发出了声响，书房内更是寂静了下来。
顾安勍别的不怕就怕自家爹，大老爷一想对子嗣一向严谨，尤其是这嫡子日后是继承家业的。
“当初胡家曾与我提及与咱们的生意，被我一口回绝，扭头就找上了你二叔，如今你这是甚？你这是舔着脸上门求人，我倒还不知晓。顾家人何时愁得没出路了。”
大老爷恼怒也是在理，撇开这点不说，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他嫡出大房眼皮子竟这般浅薄。
“爹，您先别恼，孩儿这般做也是为谋赚头，二叔能做的。为何我们不能做。更何况还不是照样进账。”顾安勍的性子不随大老爷。
大老爷正儿八经的嫡出，向来秉着嫡庶有别，凡事论尊卑。
“眼皮子浅。你二叔日后自不会在本家，要出去自立门户，若是你也这般作想，我定随了你！”
大老爷气难消。顾安勍听了这话，便垂头道。“爹。孩儿是想摸清了门道，如今启州运河都掌在了胡家手里，可谓是在水上一手遮着，东西南北四个码头。离得近的从咱们这走，更是肥水不少，孩儿便想。等来年将这运河的掌权分一分。”
顾安勍的确是和胡家做生意，可这生意做得是别有用心。光是那点小生意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你将胡家想的太简单。”大老爷听了顾安勍的话后，叹息一声坐了下来。“胡家根基深厚，我们顾家的确是深受皇恩，老太爷在世时更是深受启州百姓爱戴，可到来咱们这一代显得有些没落了，当年老太爷都没能从胡家分一杯羹，如今你这个晚辈还想打了这主意？”
大老爷虽不屑与胡家深交，可说起来，顾家的人脉广也紧紧是在官僚，经商只保进账，二房那边不拘身份，打交道的人自然不问出身。
胡家的人脉可谓是天南地北，从这运河来过启州，从启州去运河区南外，结识的人富家官僚数不胜数。
尤其是如今，顾家已经不是当年那般风盛，听三弟和四弟书信中提及，这圣上已经病着好几日，朝中争论立储之事，顾家若是站错了，日后可要遭祸灾。
大老爷正是想着此事，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去招惹胡家。“这等心思你还是收起来为好，日后不准再与胡家来往，你二叔若是知晓此事后，恐怕你也没什么颜面再叫他一声二叔。”
听了这话，顾安勍有些不以为然。“孩儿知晓了。”
从书房出来回院子去，荣氏连忙迎了上来，瞧顾安勍面色不好，柔声问答。“夫君，爹可是说了什么？”
顾安勍已坐下，荣氏便倒了茶水递去，一会后才听他道。“还能说甚，不过是因胡家生意一事，老爷子让我罢了这生意。”
“罢了这生意？”荣氏当下落座下来，担忧道。“这生意瞧着不怎的，可单单比起一间绸缎铺子来进账好得多，更何况，爹也有些私心，将地段好的几间铺子给三弟和四弟打理，一分下来，身为嫡出能握着的有多少。”
顾安勍听了这话，心思当下烦躁了起来。“我自是知晓你说的，可爹既然发了话，总不能惹怒了爹，此事就作罢了罢。”
“那怎么行。”顾安勍跟胡家做生意一来，她手头的银子也多了起来，往外稍些出去，剩余的也宽松。
眼下这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自是不乐意。
“明面上不成，倒不如将此事托给九妹，只是这样一来，九妹那边定要吃了一分去，却是比起没有的强。”荣氏哪能甘心，如今没了娘家没了子嗣的人，再怎么是二少夫人，也比不上当初了。
这打赏下去的，平常大方惯了，没了光景打赏下去赏的少了，底下的人办事反而拖拖拉拉的。”
顾安勍倒并不是在乎着门生意，没了就没了，不过听荣氏这般一提，倒也应下了。
荣氏瞧他应着，高兴不已，待下午时，便让人备了些糕点去瞧一瞧顾安宁。
过了冬至后，顾安宁便不再去学堂了，屋内没立屏风，李妈妈知晓她畏寒，前些日子便做了厚布帘子挂了门口，屋内又添了火炉，倒是暖得多。
“姑娘快瞧，下粒子了。”
青竹正要去将窗户关上，隔得一会再撑开透透气，听了这话，顾安宁动了动酸胀的胳膊瞧窗外瞧去，粒子下的大，打的屋顶上啪啪作响。
“估摸今日夜里是要下雪了。”李妈妈将刚刚煨好的地瓜拿了过来，热乎乎的放到了顾安宁手中。
顾安宁这会觉着手暖了起来，连着几日不曾出去走走，就因这天儿太过冷人，穿的过多了人又裹得慌。
虽说又厚实的披风，可还是冷的人懒了心思，不愿意踏出去。
这些日子，顾安宁起的越来越晚了，像是睡不醒一般，昨日一睡便睡到了响午，起来时人也昏昏沉沉的，没能去主院请安，李妈妈便去跑了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