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以小失大
赵家三少爷和顾家姑娘这等腌臜事儿自然不能传扬出去，只好请了赵大夫人上门。
这会都在六进门的大堂，赵三少爷和五姑娘跪在了地上，上面高坐着老人，左右两旁下手分别是四房的夫人。
除此之外就没了旁人在场，即便是伺候的也仅仅是老夫人跟前的玉奴还有几位夫人屋内的老妈妈。
老夫人的面色甚是不好看，大夫人更是气的面色铁青，四夫人一向爱看好戏，这事儿也不是出在她四房。
三夫人倒是心里还没平复，自家老爷为官，这等事若传出去，既损门风又让人话诟，到时顾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二夫人面色不改，瞧不出有何反应。
是以，论起此事处置，四夫人的话最多，大夫人即便念着顾安予是大房的人，当下也是无话可说。
“老夫人，赵家大夫人来了。”
门外丫鬟禀报一声，紧接着赵李氏便进了门，瞧屋内的阵仗，自家儿又与五姑娘跪在地上，面色一凝。
不等开口，上前一步甩了赵三少爷耳刮子。
“平日里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你即便姑娘再喜欢，也得堂堂正正的娶进门才算夫妻，你这个不孝子，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当真是丢尽了赵家和顾家的脸面。”
赵李氏虽打了赵三少爷，可打在儿身疼在娘身，气，可气。
一来是气自家儿子，二来是气这顾安予，上回来拜访本就敲打过了，却是没想到她没脸没皮的纠缠个不休。
今日东窗事发，无论如何都得给顾家一个交代，若是娶了她做正室，先前的一番盘算全都白费了。
赵李氏心里念着，恨铁不成钢，扬手便要下去一巴掌。
不等她再来一手，老夫人便开了口。
“如此无论对错都已经如此，找你来就是为了商议一番。”
赵李氏尴尬的瞧了瞧老夫人，看她面色严肃，也知晓此事当真是难看。
“都怪我教导无方，让这不孝子胡作非为，此事都依老夫人处置。”说罢，顿了顿，又思虑着道。“既然都是如此，倒是两家成为亲家也是不错。”
赵李氏也是没了法子只得这么办，上回来还以为无后顾之忧了。
男子与女子苟合，这一向都是说起女子的错处哪有男子的错。
可顾家是名门望族，她赵家虽是新贵，比起顾家来还是天壤之别，娶了五姑娘是下策，却也没那么糟糕。
“我们这顾家的姑娘，没了清白哪能再嫁。”四夫人忍不住开口道，瞧了赵李氏一眼，面上尽是不屑。“怕是等不出一些日子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依我看，还是送去顾家庵堂度过余生，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顾家庵堂本就是用来给犯大错的人居住的，位居启州城南地段，所靠着的是南山，后面是坟地，埋葬的都是顾家世世代代的列祖列宗。
一听这话，顾安予浑身一软摊坐在地上。
四夫人的话，让一屋子人添了堵。
赵李氏顿时心里一慌，若是顾安予送去了庵堂，自家儿子又闯下了这般大的祸，好不容易这几年与顾家走得近了，难不成就要白费了？
又想到自家老爷还要靠顾家三老爷提携，咬了咬牙道。
“此事都是我们家牧远的错处，要罚也是罚了牧远才对，五姑娘也只是个才及笄的姑娘，至于李家那边，我们赵家定会去解说一番，到时候即便得罪了，也没顾家的不是。”
赵李氏这番话想必也是屋内几个人都等着她说的。
比起李家，赵家更得罪不起顾家。
孰轻孰重，赵李氏又岂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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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
“赵大夫人一来就直径去了六进门，现下六进门那边没人能进去，几位夫人也没出来。”
青园进屋便说着，对此事也是好奇八卦，顾安宁让她去跑腿一趟，溜的一下就去了。
顾安宁点了点头，她奇怪的是，为何是柳姨娘带人去撞了个正着。
按理说，姨娘与北院的几个姨娘都走的不近，五姑娘又是住在主院，平日里若没事自然不会过去。
想了想，兴许是因五姑娘病了几日才会去瞧一瞧。
虽觉着蹊跷，顾安宁也不再多想了，随即朝青园道。“青竹正在煮地瓜粥，你一会与她一同送去。”
青园应了一声，便去了小厨房，青竹正巧准备送东西去主院。
顾安宁不亲自过去，也是怕二夫人膈应她，先前的脸色也不是没瞧见，自然是少接触江家人为妙。
转而一想，表大少爷给她的信中提及在边关的将士吃食上一事。
若她没记错，边关那边的气候常年干燥，所种的粮食也以粗粮为主。
“姑娘在想五姑娘一事呢？”青釉收拾了那些作废的宣纸，瞧自家姑娘出神，捻笑着开口一问。
顾安宁摇了摇头，不由道。“大哥曾用过的书房里面可是有不少书籍？”
青釉颔首应是随即又摇了头。
“少爷用的书房，自打他去兵营后就没清空了出来，那些书籍为了不被虫蛀，便放去了老爷的书房内，姑娘怎突然提及了这事儿？”
听了这话，顾安宁的心思也就打消了，二老爷的书房可不是她能进去的。
想了想，道。“明日休沐，我想出府一趟。”
“姑娘，大房那边的事儿正让人添堵呢，明日出府恐怕…”
出府倒是能出去，自家姑娘难得出门一趟，想必夫人也不会阻扰，可偏偏大房那边五姑娘的事儿，若是夫人心思不好，岂不是会听些不该听的话。
“无妨，此事是大房的事儿，再说，赵家大夫人都上了门，自然不会辜负五姑娘的一番心意。”
顾家也不会真的逼死顾安予，如今也是以小失大罢了，对于顾家如此，对于赵家不也是一样。
江家俩母女住在了别院，二房别的不多，闲置的院子可多着，既没姨娘也没庶出，那些院子平日里用来当成库房用，剩下的就做了客房。
青园和青竹送去地瓜粥，江杨氏本就出身农女，不讲究玉食，这会瞧人端来的吃食也是头一回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