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求饶
刚吃饱食,二夫人便瞧着顾安宁道。“我听闻,你功课不错,先生也十分欣慰,不过,仅仅是不错也是不成事的。”
要想嫁进书香门第,以顾安宁如今来看是半点都没指望,更何况她的生母还是风尘出身,又岂能被看好。
若有些能耐在身自然就不一样了。
听了这话,顾安宁点头道。“是,安宁定会下功夫。”
“这般就好,你后日也该是休沐日了,也别光顾着在功课上,去六进门走一趟也算是事半功倍。”
二夫人当真是要全心全意来将顾安宁培养,顾安宁也明白这点,一一应了下来。
可等她回去后,又想起顾诗韵邀了她后日去游玩,想来也只能将此事推掉了。
“夫人为何不提及姑娘送梅子一事?”妙林知晓这两日九姑娘给各个院子送梅子惹了不少笑话,还以为夫人会提及呢!
二夫人听她一说,不觉笑道。“你怎的今日也想不明白了,她不仅仅是送给了各个院子,就连六进门那边也送了一些过去,老夫人没说自然是小事无需提及,此事就由着她去罢。”
妙林点了点头。“姑娘也是有心,这几日与夫人一起用饭,奴婢瞧着夫人的胃口比往日好多了,平日只有少爷和老爷在时您才会吃得合胃口些。”
“你呀,就是会点着好的说,不过这话也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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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园刚去了北院那边的后门,正往回走,不觉想着,自家姑娘为何会知晓五姑娘身边的铃铛等在后门呢?
她方才去的时候,人东张西望的好不着急,兴许是在等着谁也不一定。
想着回了院子,将此事说了一遍,顾安宁点了点头,手中拿着青桐刚写好的字,递给了青釉,道。“这字在我瞧来是及好。”
青釉点了点头。“青桐也学了好些年了,如今姑娘的字也相差无几,姑娘进步也快呢!”
“明日起,青园和青竹你们二人便随着青桐一块识字罢,不指望你们俩能学的如此,至少日后说亲也能派上用场。”
顾安宁说着这话,青园顿时红了脸,道。“奴婢才不说亲呢,奴婢就随着姑娘一辈子,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说亲的该是青竹才对。”
“瞧你说的,哪有女子不说亲,你当是尼姑呢!”
青釉打趣了一句,倒是青桐站的远些,瞧屋内几个人热闹又亲厚,眼里透着艳羡。
顾安宁瞧了青桐一眼,道。“我想吃煨地瓜了,好些日子没吃,青园和青竹你们俩一同去弄些过来。”
青园才跑腿回来又得去忙活,听了这话鼓着腮帮子瞧着青釉,青釉会意过来道。“是是是,我也随着你们一同去可成,一会啊,犒劳犒劳你,瞧你这委屈的。”
听了这话青园才满意的出了去,等三人都出了屋子后,顾安宁才朝青桐道。“青桐,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一个姐姐?”
青桐听自家姑娘提及姐姐,面色微微一暗,点头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家中是有一位姐姐,不过几年前生了一场病已经不在了。”
顾安宁点了点头,没了熏香之后,她的确是很少再梦见宛如姑娘,可隐隐约约的觉着她该记着宛如姑娘才对。
“青桐…不对,我应当叫你宛玉。”顾安宁说完这话,青桐心里一紧,双手仅仅的捏在了一块,道。“姑娘叫错了呢,奴婢叫青桐不叫宛玉。”
“你别怕,我也打听过,你是宛如的妹妹,当年宛如是大夫人跟前的丫鬟陪嫁进了顾家,你是宛如死后才来了,那年你才十二岁。”
如今的青桐已经年过十九,二十也就该说亲了,到时自然就不能再留在顾家。
青桐听了这话,眼眶一红,连忙跪了下来。“奴婢知错,求姑娘不要将奴婢打发出去,姐姐当年死的冤枉,奴婢…”
“所以,轮到你守夜时,你便会拿了写了字的纸钱放在我枕头底下。”顾安宁说着将纸钱拿了出来,道。“上回轮着你守夜时我并未睡着,这字迹与你的也相差无几。”
青桐本还想反驳,现下只能承认。
“姑娘几年前还年幼,亲眼目睹了奴婢姐姐死在荷花池内,被吓的失了神智,不知姑娘可曾记得?”
青桐说着太袖子擦了擦眼泪,姐姐自然不可能溺水,老家以打渔为生,姑娘小子们多多少少识些水性,更何况,姐姐死前都已经定亲了,眼瞧过两月就要嫁人,本是高高兴兴的事儿,又怎会寻死呢!
顾安宁并不记得此事,冷声道。“你若想我饶了你,你就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着,我可不信你是想让我帮你才会如此。”
听了这话,青桐微微一愣,垂下了脑袋,她自是瞧得明白,姑娘如今得二夫人有心,若是不说,姑娘定不会留她。
且,不但不会留,还得受皮肉之苦,她虽没在姑娘跟前伺候,倒是知晓姑娘的性子。
思虑再三,青桐才将指使她的人说道了出来,顾安宁面色微微一暗,她一度记不起当年大病一场是何原因。
似乎也稀疏记得前世也时常有些噩梦,却一觉醒来也不记得了。
若青桐所说的是真的,姨娘又是为何要这般待她?
顾安宁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从前世到今生都没想明白过,青桐还跪在地上,凉意一丝丝的从膝盖传到浑身都是冷意。
见自家姑娘出神,面色不善,自然也不敢开口说话。
直到青园没头没脑的拿着刚煨好的地瓜呼着气进来,也没察觉到气氛,只将地瓜放在了桌上,半响过后才愣了下来,退到了一旁候着。
“青园去将宁妈妈叫来。”
听自家姑娘开口,青园点头应是去叫宁妈妈,而青桐本是冷着,听了她的话连忙求饶道。“姑娘,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罢,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哽咽抽泣,哭的满脸泪痕,青桐却不敢爬过去求饶只能在原地磕头,宁妈妈和青园三人进来就见着如此情形,却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