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今时不同往日
一番寒暄之后，陈果儿把方掌柜请到账房，这里既是账房也是接待来客的地方。
陈志义和李氏也听说天香楼掌柜的来了，那可是镇上有名的大饭庄，掌柜的亲自到来肯定要好好招待。李氏把用山楂煮过的水加了些白糖端上来。
“方掌柜，您喝水，俺们这平常也没啥人来，也没预备茶啥的。”李氏歉意的笑了笑。
方掌柜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陈志义也问方掌柜来是有啥事？
“我今天也是闲来无事，想出来走走，也顺便过来看看。”方掌柜笑了笑，寒暄了几句，就说明了来意，“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谈一笔买卖。”
方掌柜话虽然是跟陈志义说，但眼睛却是看向陈果儿。
虽然陈志义是名义上的当家人，但只要知道点内情的都知道陈果儿才是说了算的，可以说她能当起一大半的家，只要她同意基本上就成了。
“方掌柜想谈什么买卖？”陈果儿接过话，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方掌柜。
“秘方。”方掌柜也不虚套，直接说出了目的，“价格你们开，如果合理的话，我们就算达成协议了。”
陈果儿了然的笑了笑，果然跟她猜的差不多，方掌柜也是奔着秘方来的。
“秘方我们没打算卖。”陈果儿摇头拒绝。
她的天女散花的知名度已经打出去了，况且辣条可是经历过前世的市场认证的，销量只会比爆米花更好。对于陈果儿来讲，这可是摇钱树，怎能说卖就卖？
方掌柜点点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次来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那不如我们合作，你们的辣条有多少我们天香楼就要多少，不过你们不能再卖给别人。”方掌柜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那么多你们卖的过来吗？”陈志义疑惑的看着方掌柜。
天香楼是有名，客人也多，可人家也不能只吃一道菜吧？要是一天做出个千八百斤的，他们卖不了咋办？
方掌柜就笑了，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被他隐藏的很好。
“这点算什么，我们天香居可不止锦阳镇这一处酒楼。阳山县，周边的几个县城，府城，乃至整个辽南府的五府十八县都有我们的分号。”方掌柜神色中颇有一丝倨傲。
陈果儿听陈志义问出的问题也暗自扶额，别说天香居这么多分号，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就算之前的汇贤居，不也是一边自家的茶庄卖爆米花，一边联系老客吗？
而且辣条和爆米花一样，能存得住，甚至比爆米花存放的时间还久。只要不风干，存放个两三个月口感都不会改变。
“对不起方掌柜，您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陈果儿摇头拒绝，“您要进货没问题，不过不能要求我们只卖给你们一家。”
这是避免之前丁掌柜的事情再度发生。
“果儿姑娘，话不要说的太满了，你可知道我们东家是谁？”方掌柜连续被拒，心情有些郁闷，语气也不由得冲了起来。
能在整个辽南府开这么多分号，想也知道背后的东家不是小人物，至少也是官私两方都吃得开的人物。
“方掌柜，您这是压我们吗？”陈果儿挑了挑眉，毫不退缩的迎视着方掌柜的眼睛。
这里可是辽南府，他们东家再大也大不过镇北王吧？
若说之前他用身份来压陈果儿他们管用，现在可不管用了，他们今时不同往日了。
方掌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同时也懊恼自己怎么就糊涂了，陈果儿可是有镇北王赐给的免死金牌，当时在衙门里发的，整个锦阳镇上谁不知道？
“哈哈哈……小小玩笑而已，果儿姑娘何必计较？”方掌柜连连赔笑，企图用玩笑来遮掩刚才的事。
“方掌柜客气了，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的好。我爹娘胆子小，万一吓个好歹的，这事赖谁？”陈果儿冷笑了一声，丝毫没打算让方掌柜含糊过去，并且还暗指他吓唬人。
吓唬人这种事可大可小，“病情”当然也可轻可重。
如果是寻常百姓被人吓死也没人管，可如果是有身份背景的人呐？
说不定方掌柜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陈果儿并不是想狐假虎威，可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到他们头上。
“呵呵呵，果儿姑娘严重了，我以后决不再开这玩笑哈哈……”方掌柜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暗自腹诽。
胆子小？
陈果儿这话是胆小的人能说出来的？
果然传言不假，这小丫头不好逗弄。
这里的逗弄是土语，就是唬弄的意思。
收回了之前的话，方掌柜这会也严肃了很多，总算带了诚意跟陈果儿谈合作。
“我们以后每天都要三百斤辣条，钱款当面点清，果儿姑娘意下如何？”方掌柜很有诚意的看着陈果儿。
“行，不过要写文书，而且方掌柜给我们留下些订钱应该没问题吧？”既然对方拿出了诚意，陈果儿自然也按照规矩来。
方掌柜自然没问题，双方说好了就把里正和陈老爷子都找来，去了镇上。
正好这时候七郎也从乾园回来了，同时也找了天和茶庄的范掌柜。就在天香居摆了两桌席面，陈果儿一家和里正一家也都去了。
路上陈果儿把陈志义拉到一旁低语了几句，陈志义点点头，随后陈果儿就和七郎先离开了。
“她爹，果儿和七郎干啥去了？”李氏问陈志义。
“找张万年。”陈志义小声说了句，“果儿说再买点地。”
李氏就点点头，刚好被一边里正的媳妇王氏听到了，就凑过来笑呵呵的跟李氏说道：“你们家这买卖可是越做越大了，这是又要买地啦？”
李氏就笑了笑，随即也跟王氏一边拉家常一边往镇上走，路上王氏不时的瞄着陈莲儿，话题也有意无意的往陈莲儿身上扯。
“听说前几天你们莲儿和果儿俩孩子就张罗一桌席面？”王氏道。
“嗯呐，小孩子家家的，瞎鼓捣呗。”李氏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掩饰不住的欣喜，有人夸自家闺女能干哪能不高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