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四章 一剑之威
腾越能够站在这个擂台上,眼光自然也不差,看见剑气化形的瞬间,他的眼睛明显的眯了一下。
众所周知,要想做到剑气化形,对握剑之人的魂力修为和剑道造诣要求都很高,但方飞扬作为云海仙宗的真传弟子,能做到这一点并不让他有多惊讶。
让他惊讶的是,剑气所化的龙形实在太过逼真,头尾躯干四肢这些就不说了,就连身上的鳞片也一片片的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最关键的是,那道剑气所化的小龙的瞳孔中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神采,好像拥有生命一般。
腾越从没看到这么逼真的剑气化形,以方飞扬的境界也不太可能但凭自身魂力控制完成这么惟妙惟肖的剑气化形,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柄剑有古怪。
想到这里,腾越心中有点打退堂鼓了,不过方飞扬却在此时开口说道:“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出一剑,你用你那个渔网法宝来接,接得住就算我输!”
这话说得干脆直接,让腾越无法拒绝,总不能当众承认,自己连方飞扬一剑都接不下来吧?
“哼,好大的口气!”腾越冷哼一声道:“既然你那么有自信,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真本事!”
话音未落,他一抖手中渔网,又是一口舌尖精血喷了上去。
只见渔网上雾气蒸腾,再一次化作那个面目模糊的老者形象。散发着无尽的森寒。
而方飞扬则一声清啸,身形猛然拔高,于半空中举剑。
刹那间。原本的晴空万里突然变得乌云涌动,一道霹雳电光如灵蛇般从云层中劈下,精准的落在他手中的长剑之上。
长剑猛然一颤,接着迸发出如同太阳一般璀璨的光芒,方飞扬举剑过顶,身形化作一道流星,携着一条长长的电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下。
剑未至,猛烈地罡气已经吹得擂台下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很多修为较低的弟子甚至不由的生出了世界即将被这一剑毁灭的感觉。
面对着这毁天灭地的一剑,腾越也感到心胆惧丧,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在这庞大的压力下,他疯狂的咆哮着。如困兽般挥舞着手中渔网迎了上去,渔网上的灰色老者虚像双手缓缓推出,平地里刮起了一道阴风之墙。
下一刻,雷霆般的剑光和那老者的虚像在半空中接触,一道圆形的气环以接触点为圆心,猛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飓风、飓风、飓风,夹杂着四散的电光和火花,耀眼的光芒让整个世界变得一片雪白,而猛烈的炸响充斥整片天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这样的恐怖景象持续了足有十几秒钟才渐渐平息,擂台外许多弟子都手捂胸口,剧烈的喘息。魂都快被吓没了。
这一刻,许多人心中都生出了深深地自卑感——大家都是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修士,为什么这两个人能这么厉害?
飓风停歇,硝烟散尽,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擂台之上。
只见腾越披头散发,单膝跪在地上。口中一口口的咳着血,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一样。
而在他手边。他那件曾经大出风头的渔网法宝已经彻底的毁了,断成了七八截而且变得焦糊一片,好像被烈焰灼烧过一般。
反观方飞扬却站得笔直,手中那柄“断情”仙剑流光溢彩,散发着让人难以逼视的光芒,剑光流转间,一道龙形剑气在剑刃上盘旋,顺着剑刃一路向上,从剑刃到剑柄再到方飞扬握剑的手臂。
最后那道龙形剑气就盘踞在了方飞扬的右臂之上,仰天发出一声咆哮,一道道回声远远地传了出去。
随即一阵噼里啪啦之声传来,就见擂台边缘那道透明的光幕突然遍布裂纹,仿佛风一吹就要散架了一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这之前,腾越的那件渔网法宝大出风头,已经连败两名高手,甚至其中一名还是方飞扬的师姐。
在场不乏有识之士,早就看出来那渔网法宝上封印了诛天道主的一击之力,使得这件法宝攻防一体,厉害无比。
腾越的修为本就不俗,再加上这件渔网法宝,在场众人中除了七大地宗的几位首席弟子,没人有把握能胜他。
在方飞扬上台时,看好他的人并不多,虽然风太上长老给了他一柄宝剑,但具体功效如何毕竟谁也没见过。
大多数人都更看好腾越一些,而就算是少数看好方飞扬的人,也没想到他能赢的这么干脆。
甚至连擂台周围的光幕都因为吸收了超出部分的能量而开裂损坏了,这种情形恐怕连架设擂台的无极仙教长老们都没有想到。
现在腾越还在擂台上,但已经明显失去了还手之力,而方飞扬如果现在出手,正好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好好的吃点苦,帮乐海和柳隐泪报仇。
方飞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再说了,落水狗本来就是用来痛打的。
他指尖光芒一闪,将“断情”仙剑收了起来,随即一拳向腾越脸上挥了过去,拳头上燃烧起道道火光。
要是被这一拳打实在了,腾越非得当场破相不可。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快要印上腾越的面门之时,只见站在擂台外的张晨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凌空一抓一收,就见腾越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一只透明的大手抓住了一般,倒飞了出去,落在擂台之下。
本来这擂台边缘的透明光幕是可以阻止擂台外的人干预比赛的,然而刚才方飞扬那一剑打碎了光幕,所以张晨就钻了这个空子,把腾越拉出了擂台。
这么一来,当然算是腾越输了比赛,不过方飞扬的这一拳也没有打中,所以还是腾越占了便宜。
方飞扬不得不停手看向董玉戟,问道:“比赛规则里,外人可以插手吗?”
他虽然看着董玉戟,但他话中所指的是谁,就连傻子都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