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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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天顿住了笔,他心中感到万分的惊讶,因为这个在他耳边想起的声音他很熟悉。【ㄨ】
正是之前所听到的,凤儿姑娘的声音!
本来他还以为是凤儿姑娘忽然说话了,可是当临天用余光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后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你若想放弃,我便帮你一次。”声音很动听,但很平静,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临天心中奇怪,为何她竟这般对自己说?两人从来不认识,为何此时唯独对自己一人说?
临天不知道如何回答,从内心上讲,他是不可能放弃的,也不能放弃,所以他不知道凤儿姑娘为何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是自己永远不会认输的。
还有一点就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没有凤儿姑娘这般高深的手段。此时总不能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大声说出来吧?恐怕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疯了。
临天皱起了眉头,心中很是苦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禁轻轻偏头,看向了舞台上的纱帐。
声音再次传来,“无需多虑,我与你的一位故人相识,若此时你真的有困难,放弃我便帮你,你可想好了?”
临天愣愣的站在那里,心中有些纳闷。
“一位故人?哪里来的故人,难道幻听了?”
临天摇头想了想,随后动笔在宣纸上写了三个字,‘凭什么’?
‘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一般人当然会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放弃,为什么你会帮我,为什么你会单独与我说话。
可是临天却写了‘凭什么’。
这里的意思有很多,不过临天最要表达的很明显,那就是我凭什么要放弃?
凤儿姑娘虽然在纱帐里面,但是以她的境界,看临天的笔记看的很清楚。她盯着‘凭什么’那三个字,眼神中有些异动。
“我想此时你心中应该有了答案,你选择了琴意,你认为你有赢的可能吗?”
声音再次传到了临天的耳边。这样的对话。他还是第一次,不过不知到为何,听到女子的话语后,心中不免有些倔强起来。
临天再次写到。‘那又怎样,凭什么?’
输了那又怎样。凭什么输了就要放弃?这是临天心中的想法,可能凤儿姑娘不知道自己和文勇之间的恩怨,但是临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所以他还是想坚持。
临天的话问的很强硬,若是用嘴说出来,可能还会有些感觉突兀和直白,并不是很好听。
可是凤儿姑娘看到临天的两次问话,非但没有心生反感,反而那眼神中却是多出了一丝明亮。
“明知道要输了,还要坚持吗?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我和你的一位相识有些关系,所以可以帮你,一位真正的强者,都不会拘泥于小节,逞一时之勇,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凤儿姑娘再次传话,眼中露出些许皎洁。
临天皱了皱眉,他觉得有些失望,不是对自己可能要输了感到失望,而是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凤儿姑娘有些失望。
他觉自己对于最后琴曲可能领悟错了。他觉的最后琴曲是狂放不羁,豪迈之感,是强者的心中感叹,是豁达的看待输赢。他一直以为,这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些相似。
人生苦短,苦于悲欢离合,苦于喜怒哀乐,及时行乐,随心而行。想比就比,想骂就骂,输就输,赢就赢,这就是随遇而安,这就是桀骜不羁。
临天内心就是这样的,他不管自己是否能赢,但是他想坚持底线,他要证明自己,他不想放弃。
然而,通过聊了这几句,临天好像觉得,凤儿姑娘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她既然劝说自己放弃,首先就是和狂放不羁的琴曲有些背离。
临天想了想,最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又写了两个字,‘不用!’
不用,这是坚定地回绝,不用这也是他心中气愤的表现,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如果她是这样的人,自己还给她琴曲赋诗,那还真是笑话。
声音再次传来。
“不用?你的气运很少近乎枯竭,你难道不知道,倘若你输了,你会损失更多,到最后可能断送了你的文修之路!”
凤儿姑娘好像很耐心,竟然和临天争论了起来。
临天抿着嘴写到,‘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难道你都是这般任性的吗?气运对于文修是多么重要,你不知道?万千文修世界,每一个人都谨慎小心的做事,就是为了维护着自己的气运,可你就这般随意的不珍惜?明知道输了还要继续?”
凤儿姑娘继续说道:“若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什么事都随着性子来,想怎样就怎样,喜欢如何就如何,那恐怕就没有这些圣人了!”
临天看了看手中的墨笔,他有些压仰,凤儿姑娘的话可能是为自己好,可是临天的心中却不想听,因为他的想法不同。
临天之所以文修,就是想‘随意而安’,他不想让世界的世俗困惑自己,因为他觉的自己的命运,行为,喜好,就是要自己决定,不能让任何人限制自己,可能现在的自己没有这份实力,很多时候做不到。
但是临天心中还是有些执拗,很多时候,他都在为这一方向努力,即便是输了,他也做到了‘及时行乐’,至少心中是痛快的!
就算寒门又如何,就算气运只有这一点又如何,既然站在这里,那就算是用着一点点的气运就坚持自己的底线,临天认为这也是值得的!至少心中痛快了!至少对于上天的安排,我抗争了!
临天突然感到有些寂寞,他忽然觉得,很可能这种想法,并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他本以为这最后的琴曲和自己很像,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
临天暗暗地叹了一口,写了几个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多谢,不用了!’。
临天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觉得她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所以这次可能是要输了,不过他还是想坚持,他不能放弃。
凤儿姑娘看到临天再次倔强的回绝,眼神中露出些许赞许的眼神。
此时她忽然觉得。师叔可能并没有弄错,可能是自己没有真正的了解,他看着临天的站立的身影,忽然感觉就好像看到了孤独的自己。
“好一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凤儿姑娘眼中忽然泛起了光彩,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随后她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她在思考临天的心境,又猜测着临天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除了琴道。可能只有今天,她想的问题是最多的,而且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不知不觉,好像已经更加的深入了。
虽然临天的回绝果断,但是凤儿姑娘思考之后,却再次传音过来。
“及时行乐,也可能是放纵,放纵自己的软弱无能,放纵自己的漫无目标。难道在众多的文修之中,均都像你这般有酒就醉,有乐就享,那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有什么前途可言?”
临天本以为自己的意思她听懂了。可是见到凤儿姑娘这般问,心中也是无奈,他的本意就是说,面对眼下的事情,有多少能力,有多少气运。用了便是,只图心中畅快,这和规矩扯不上什么边吧?
临天有些郁闷,不过他忽然觉得,这凤儿姑娘的心中,应该有什么心结放不开,又或者什么原因,让她束缚了自己的心门,自己的想法可能和她的心中
所想正好碰撞,所以她至此,有些不依不饶了。
临天无奈,再次写了上去,这次却写的很多,“你我心道不同,世间本不该有什么规矩,及时行乐也是如此,有酒自然就是想喝的时候,就拿来喝了,就算喝不起,也要想办法喝!因为我想喝!”
临天和凤儿姑娘,用这种离奇的方式,旁若无人的聊着,临天的一直在行笔书写,在外人看来,都是以为他在写后半首诗。
虽然中间有些停停顿顿,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别处去,更加不可能想到,临天此时正在和他们心中的女神对话。
如果真的让周围人知道了,恐怕都不等临天写完,就已经开始暴动了。
纱帐里,凤儿姑娘看着临天的回答,心中更加的对临天有了好奇,此时眼中的皎洁的目光闪烁着。
她自然理解临天的话,只是她想更加的看透临天这个人的本质,所以她便说出之前那些见解,看看临天是如何回答的。
然而此时,她觉得,临天似乎比自己还要狂傲,这和表面看起来的似乎不同,临天外表并看不出什么,只是这心里,从骨子里有一种桀骜不羁的倔强。
凤儿姑娘想了想,似乎来了兴趣,有些期待的说道:“既然如此,这很好,说来听听?”
‘这很好’,并不是‘这便好’,‘很好’有同意的意思,好像话语的感觉有些变了。
临天自然能够分辨她的语气,只是这‘说来听听?’是什么意思……
临天对于凤儿姑娘忽然转变的语气有些奇怪,还有就是这最后的‘说来听听’。
凤儿姑娘说的是‘说’,不过她当然不可能让临天大庭广众下,大声说出来。那么很显然,另外的意思就是只有一个了。
临天眼中顿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是她给自己的引导?还是说,她真的就只是想听一听自己的心道?”
不过无论哪一个,临天都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一个事情。
他并不是猜中了凤儿姑娘话语中的意思,而他此刻好像终于明白了,他在琴曲之中的感觉到的那种缺憾到底是什么!
从和凤儿姑娘的谈话中,他不断地在叙说着自己的心道,自己对世间万事的看法,和自己对这场文比坚持的理由。
可是现在,风儿姑娘说‘这很好,说来听听’,临天忽然反思了起来,他忽然想到,自己感受的琴曲之意。并非是对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是世俗的看法,实际上。这前后的四段单一的琴音,才是整首琴曲的关键。
单一,代表着简单,简单的想,简单的做。想做了,就去做。
然而,这却和自己的‘随意而安,及时行乐’不谋而合,原来这种缺憾并不是琴意的缺憾,而是自己误解的琴意后,内心的不舒服。
临天没有再回复,而是陷入了沉思。
此时,所有凤轩楼里的观众,都有些受不了了。因为临天真的是有些磨人了。
本来之前就已经沉思过了,然而写的时候,又慢的像个老人,就在都以为他就要完成的时候,此刻又沉思了起来!
这等表现,无论是谁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怎么回事?到底写不写啊!行不行啊!不行赶紧认输!少耽误我们时间!”
“是啊,都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算?看他写的那前面的半首,还不如我呢!”
“肯定是害怕了,前面说的大话,都是装的!现在写不出来了。只能装腔作势,我看啊,是想着等一下怎么收场呢吧!”
很多人的议论之声,渐渐变强。不一会,便开始吵杂了起来,而针对的,都是指责临天。
楼上的金沙路此时也皱起了眉头,对于临天的反复拖延,他也有些奇怪。他一直觉得,临天定有什么过人的之处,可是直到现在,金沙路也没有看到临天的任何惊人之举。
倒是他觉得反感的文勇,让他有些惊讶,竟然做出了国运诗。
拓飞在下面,双手握拳,百感交集。他不知道临天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前他一直没有怀疑过临天,他觉得临天不是这种因为害怕输赢,而拖延时间的人,可是现在,他也搞不懂,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面对周围众人的戏虐和指责,拓飞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不过正在此时,临天的举动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临天动了,他并没有奋笔疾书,也没有回复凤儿姑娘。
而是在所有人的惊讶目光下,放下了墨笔,拿起之前的写的这张宣纸,当众撕毁!
临天面色平静,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惊呼,自顾自的把手中的这半首诗,撕了个粉碎。
文勇看到临天的反应,差点笑了出来,他此刻心中异常的兴奋,因为临天这种做法,无疑就是在宣告,自己输了,自己认输了。
因为作不出超越自己国运诗的诗文,从而内心狂躁,把之前写的诗文撕毁了!
文勇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他昂首挺胸,骄傲的上前一步,“临天!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文修,就算是低贱寒门之人,也不应该如此不尊重文比,就算不如他人,也应该把诗文写完,你这般撕毁的举动,简直是枉为文人!”
文勇觉得闹也闹够了,也该是时候宣布胜利,重重的给临天以打击的时候了。
文勇继续说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临天撕毁了诗文,应该是已经放弃了这场文比!既然如此,那在下不才,请凤儿姑娘出面凭证,宣在下胜之”
文勇有些狂喜的味道,这比他成为文修还要开心,他觉得终于有机会报复临天了,曾经自己被气得吐血,现在终于可以反过来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一下如何羞辱临天,同时他要看看,输了文比的临天,丢失那最后一丝气运的丑态。此时不仅是他,王明,田虹,文三,文志等人,都是这般想的。
今天,就要把临天虐的体无完肤,再无翻身之日!
然而,凤儿姑娘并没有说话,舞台上,红霞也没有出声,数息之后,说话的人,是临天。
“我何时说过放弃了?你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些!之前撕的只是草稿而已,何须大惊小怪?”临天有些玩味的说道。
听到了临天的声音,全场安静了下来,只是此刻没有一个人再相信临天了,虽然不在议论,但是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文勇听到了临天的话,看了过来,就像看一个可怜的乞丐,他说道:“临天!你休要不守规矩!你这样拖延时间。难道以为就能蒙混过关吗?”
文勇冷笑,接着道:“怎么,害怕了?别以为你这点心思我不懂,你就是想拖延时间。‘草稿?’这种编的瞎话你以为我们谁能信?”
临天没有反驳,他此刻很平静,只是眼神中,多出了些许自信的光彩。
“我没有说放弃,正要开始写!而你现在就想着自己赢了。是不是有些快了?”
众人此刻听着临天的话,都有些嗤之以鼻,你正要写?你都写多久了,还没写出来,这种骗人的话谁信?
文勇虽然有些心急,但是此时也稳了下来,他心中想着,‘早些晚些,你都会被我踩在脚下羞辱,倒也不在乎这一时。”
文勇说道:“那好!不要说我没给你留情面。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就当着众人和凤儿姑娘的面,要写你便快点写,若在这般拖延,那就看做你认输!”
拓飞此时有些紧张,他不清楚临天心里想着什么,只是这次是最后机会,他真的有些担心。
然而一旁临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好!”
临天答应下来,十分的随意。而后在众人的不屑目光下,提起了墨笔。
这一次,他是真的准备好了,他明白了琴曲之中自己感受的缺憾。他更明白了凤儿姑娘让他‘说来听听’的含义。面对着周围众人的压迫,回想着自己随意而安,及时行乐的狂放。
临天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诗文的名字《将进酒》!
临天一边行笔,一边大声的就宣读了出来:“在下不才,为最后一曲赋诗。诗题《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逍遥子,琴圣人’,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玄帝’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临天边写边念,一气呵成,直至收笔成诗,全场寂静……
凤轩楼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大嘴,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舞台前,临天平静的站在了那里,拿着手中的写好的《将进酒》。
安静持续了很久,没有人说话,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在场的人都是文位不低的书生文人,当听到临天诗句的前几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惊呆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几句看似惋叹人生苦短,一去不复返,实则是表明了心中的狂傲,‘人生得意须尽欢’‘**************’。
在人们都觉得临天不敢比的时候,临天比了,在人们都觉得临天输定的时候,临天仍然斗志昂扬,在人们都嘲笑临天寒门出身,气运枯竭的时候,临天并没有动摇,在凤儿姑娘劝说他放弃的时候,临天仍旧是没有放弃。
他遵从内心,想做就去做了。他也相信,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因为**************。
这首诗的有些情景,自然和前世记忆之中的不是很相同,但是此时此刻,临天就是想用这首诗,来表达内心想说的,同时这首其实也是他写给纱帐内的凤儿姑娘的。
她让自己说来听听,那自己就说来听听好了,临天要告诉她什么是‘及时行乐’,什么是自己的‘随意而安’。
前面的‘君不见’,在这里,实则就是说给凤儿姑娘听得。
不过正因为临天和凤儿姑娘有着前面的对话。所以在凤儿姑娘眼里,是这样的含义。但是在外人眼中,前面的几句,就像是在嘲笑一般。
‘君不见’就是你不见。你看不见,你也更加什么都不懂。
然而后面的一段,临天实则和记忆中的原文,有了些许改动。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逍遥子。琴圣人’,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玄帝’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其中的‘逍遥子,琴圣人’,还有‘玄帝’,自然都是大玄国有名的人物,记忆中的诗词,并不是这样写的,但是这其中的三人,却恰恰能够用字啊这上面,而且非常的贴切。
‘大漠逍遥子秦鹰’和‘琴圣人’是多年的好友,世间无人不知。二人虽然不是知音,但也相交数年,逍遥子向来狂放,琴圣人也是有名的散人。所以二人经常喝酒叙旧,很多的事迹都被流传为佳话。
而后面的‘玄帝’,则更加是有名的人物,正是当年开创‘大玄国’的帝王,‘玄帝’才华绝艳,性情豪放。所以时常设宴豪饮,在外人看来,是有些昏庸无道,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当年玄帝的豪迈气概,无人能及!
临天能够知道这些,也是从很久之前,张大人给的《大玄名人汇》中看到的。
实则这首诗的原意,就是写狂放不羁的诗人,喝酒豪饮,本来怀才不遇,却豪迈的看待人生。
然而临天在此刻,则是利用这‘喝酒’的意思,比喻了自己心中的那种情怀,同时也是给纱帐内的凤儿姑娘说明,‘喝酒’,自然是想喝的时候就去喝了,就算没钱喝,卖了行当,也要喝。
就像是自己,相文比就文比了,就算没有多少气运,那即便是舍掉自身的气运,也要比~!
同时诗中还有一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句说的是圣贤,但暗中则是指向凤儿姑娘这种的天赋绝艳的人。
站在高处自应寂寞,唯有随心而行,才能有所出路和欣然。
很显然,临天同时,也是这样看待的自己,他不是自负的认为,自己比别人强,只是他觉得,自己的心中所想,就凭凤轩楼里,这些俗不可耐的看客,一定是理解不了的。
虽然临天的心境,他们理解不了,但是诗意的暗指,他们还是能看懂的,这里没有人是假把式,都是从小在私塾学习,再到书院进修到了现在。
所以才华和学识自然都不低,看懂临天的诗意,当然还是可以的。
不过也正因为看懂了,才忽然觉得,临天这首诗,真的是一首‘好诗’!
纱帐里,女子的眼神已经不再平静,充满了意外和惊讶。
她的本意,就是想看看临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结果当临天写完这首诗的时候,她忽然间心中有了一丝松动。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不过这首诗确实很好,更重要的是,这首诗的感觉,就像自己的琴意。
看起来是悲欢离合,但实际上,就是从悲到喜,一种乐观豪迈的感觉,能不能找到知音,有没有知音,她都没有在乎过,因为她觉得,自己注定是强者,就算没有知音,打不开心道之门,东洲圣院,她也是要去的。
她也更加有这个自信,往更高的境界迈步,而且‘圣院’她想去,她就一定能去!至于上不上的了‘功名榜’,她没有在乎过,因为这是注定的事情。
她自然明白,临天这首诗,便是说给自己听听的,同时也是要跟自己证明,他内心的坚持和绝强。
在很多的时候,她不可能这样关注一个少年,然而此时,她忽然觉得,这个普通的少年,似乎很有意思。
此时四下沉寂,等待了好久。
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们已经看出临天这让首诗词的不凡,所以他们等待的,自然是这首诗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气运程度,能够获得如何气运异象。
而且单看这首诗词的意境,恐怕并不比文勇的国运诗差,甚至还要高出很多。
所有的人都无需评判,即便他们不想承认,但是前面的两句‘君不见’,后面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必定又会像《过零丁洋》一样,成为快速流传的名句的。
这时的所有人,心里面都不是很舒服,因为这个他们想的不一样,一直被不屑的看不起的人,忽然展示了超过自己的价值和才华,这忽然让所有人都有些无法接受,这不是十足的打脸吗?
然而过了许久,四下依然安静,但是所有人的心里,已经翻腾不安,他们都很担心,若临天这个寒门真的赢了,那今天自己谩骂临天的话语,可就要返回来了,这是很丢人的事情,也是他们所接受不了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勇和临天的文比,已经上升到,‘众人’和临天的文比了。
然而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一丝气运的波动。
不多时,不知道是谁打破了寂静,轻轻说了一句,‘连气运都没有?’
好像是一语惊醒所有人,“是啊!这么久了还在等什么?他这首诗,写的就算旷世佳作,但是,没有引动气运啊!”
“没有气运?那不就什么也不是了!连功名都不是,那如何同国运诗相提并论?国运诗只能和国运诗相比!”
“没错!他输了!他这首诗什么都不是!低贱的寒门终究是不能和我们相比的!”
就在那句话说完后,所有人开始了吵杂的话语。
这很有意思,本就不关他们的事情,可是他们的心中却比当事人还要紧张,他们不想临天赢,他们不想心中那个陈旧愚腐的阶级世界观,被这个普通的,连气运都是枯竭的少年打破。
因为他们害怕,因为他们有那‘一文不值’的所谓不能侵犯的‘高等人的尊严’和‘自尊心’。
好像是不屑和诋毁的声音越大,就能抚平自己的心虚和嫉妒一样,所有人都开始了无用的嘲笑,他们笑临天没有气运,他们开始笑临天自不量力,他们还笑临天愚蠢,竟然接受文勇的文比。
但是却没有人说临天的这首诗写的不好!他们只是说诗文没有引动气运,临天会输。
不是他们忘记说了,而是他们内心之中感到恐惧和羞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临天自身的气运不是枯竭的近乎没有,哪怕只是那么一律斜阳,恐怕这首诗最差也会是国运诗,甚至有可能跨越境界。
不是他们高估临天,而是这首诗写的,连他们都觉得震撼!
然而,终究临天是没有气运的,正如文勇所知道的,临天今后,除非上天眷顾,或者国运相助,不然可能一首功名气运的诗词都做不出来了。
田虹嘴角阴笑,他觉得很痛快,看到临天被羞辱,他觉得很应该,因为这样心中才舒服。
刚才的那个打破寂静的声音,便是他说的,现在已经达到了效果,他很开心,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才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