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走调歌后
楚凝醒来的时候，本来还很担心楚父会不会因为自己彻夜不归而惩罚自己，可没想到当楚凝打算打电话向父亲认错时，楚父竟然很愉快地说道：“凝凝，你好好跟高凌轩在一起，爸爸不再逼你出国了。”
挂了电话后，楚凝的思维还一直沉浸在“好好跟高凌轩在一起”的话里，以前父亲不是一直反对她跟朱高煦在一起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同意了？她想一定是自己刚才打电话的方式不对，要不就是自己吃错药了。
高三下学期所有的副课都被换成了主课，为了减轻学生的压力，学校还是特意会在每隔两周的周五下午调出了一节音乐课，给大家放松心情。
别看楚凝长的漂亮，但她却是出了名的跑调大王。她第一次在全班面前唱歌的时候，硬是把一首抒情的歌唱出了RAP的风格，连表情严肃的老师都被她无与伦比的跑调功夫逗得哈哈大笑。
楚凝一直觉得自己跑调根本不是自己的错，只能说明她不擅长唱歌。但从此之后，老师都会让楚凝单独出列练习发音，还拿着她的例子当反而教材说给全班同学听。后来的音乐课，楚凝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实在躲不过的就只能硬着头皮被大家取笑。
相比之下，高凌轩则是S高中出了名的情歌王子，从他嘴里唱出来的歌不但音准，而且还特别擅长模仿。在S高中，帅哥很常见，但学习成绩好又会唱歌的帅哥恐怕也只有高凌轩一人了。
楚凝不知道朱高煦在明朝的时候有没有唱过歌，但她知道朱高煦的MP3里全都是雷人的网络歌曲。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楚凝，只因为刚开始时朱高煦总是惹她生气，不过现在，她已经没那么讨厌他了。
楚凝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自己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里的人都听这样的音乐，朱高煦脸上的表情直接让她把一口刚喝进嘴里的水生生喷了出来。要知道朱高煦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不过好在网络歌曲比较流行，除了广播里会放之外，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斥着这样的音乐，久而久之，朱高煦自然也就慢慢相信了，而且楚凝还听到他哼过几次。
当楚凝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上台唱完一首歌后，大部分同学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只有顾佳、宋程还有几个一直聊天的女生还端坐在位子上。在这些同学里笑得最欢的要属程曦曦了，她坐在朱高煦旁边，但双手已经扶在了他肩膀上，身体跟着她的笑声很有节奏的抽着。
朱高煦也弯着嘴角哈哈笑着，楚凝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对着音乐老师道：“老师，下面该高凌轩同学唱了。”
音乐老师点点头，她一拍桌子成功扼止了大家的笑声后，对着朱高煦道：“高同学，你来为大家唱一首吧。”
楚凝得瑟的对着朱高煦扬了扬眉毛，这是音乐课的惯例，每次只要楚凝唱完，音乐老师都会请高凌轩用美妙的歌声对大家进行洗脑。
磨蹭了好久，朱高煦才慢慢站起来。楚凝不知道他最近在听什么歌，但当他唱完了第一句时，楚凝立刻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楚凝笑得根本直不起腰来，她没想到以高凌轩那副低沉的嗓子唱起网络歌曲来居然这么富有喜感，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全班唱歌最难听的人了。
笑声过后，老师又要求朱高煦再唱一首，但朱高煦却板着脸，很霸气地回了一句：“不唱”，直接走回了座位。
回家的路上，朱高煦一直板着脸，任凭楚凝如何认错如何逗他，他都没说过一句话。不过，在路过小区门口的小吃街时，朱高煦倒是很意外的让楚凝帮他买了一份麻辣烫。
这是楚凝第一次见朱高煦吃路边摊，而且还吃的这么当津津有味。本来满满一碗的食物不一会儿就被朱高煦消耗了大半，直到一滴汤都不剩，他才慢慢放下碗筷。
“中午没吃饭？”楚凝吃的并不多，她用筷子戳了一下自己碗里剩下的撒尿牛丸，一些带着油腻的汤汁立刻从小洞中冒出来，很快便与褐色的底汤溶在一起。
“嗯，小曦说她喜欢吃鸡腿，本王就把鸡腿全给她了。”朱高煦拿着纸巾优雅的擦了一下满是油腻的嘴唇，淡淡道。
“切，你对她还真是好。”楚凝不屑的撇撇嘴，她想到每次她吃东西的时候，朱高煦都会过来跟她抢，而他在对别人的时候，却胜过她百倍，想到这里她的情绪又更低落了。
从麻辣烫店里出来的时候，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最近这天气反复无常，就像楚凝的心情一样。楚凝背着两个人的书包默默地跟在朱高煦身后，脚却一直踩着他的影子走。在很小的时候，她曾听奶奶说过，影子就是人类的灵魂，她想如果她把他的影子踩死了，那么朱高煦会不会就此消失了？
高考越来越近，楚凝在朱高煦的辅导下的每一次考试成绩也越来越高，有一次甚至还超过了朱高煦，她看着试卷上那个大大的93分，蓦地想起了一句广告词：自从有了朱高煦，爸爸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除了班主任欣喜之外，最开心的莫过于楚父了。当楚凝接到楚父打来的电话时，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顿时传遍了全身。上一次的争吵虽然让楚凝很是生气，但看到父亲特意给自己做的晚餐，还是有一股满满的感动从她心底油然而升。
“凝凝，以前是爸爸太专注于工作而没时间陪你，从现在起一直到你高考结束，爸爸保证以后你放学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我，好吗？”吃饭的时候，楚父十分内疚的对着楚凝说了这番话，楚凝咬着糖醋排骨，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你考完了，爸爸就带你出去玩。”
楚凝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由于楚父的归来，楚凝已经不用再去高家吃饭了，而她的学习也不再需要朱高煦的辅导。这样一来，她与朱高煦见面的时间也只限于学校，不过楚凝在学校一般不与朱高煦说话，很快，他们之间也渐渐疏远了许多。
高考终于在楚凝没日没夜的学习中到来了。考试那天，楚父特意与高父高母约好了一起送这两个孩子参加考试。
进考场前，楚父又让楚凝再检查一遍考试用品，等他亲眼看着楚凝从透明袋子里拿出了身份证、2B铅笔、尺子之类的文具时，才满意的让她进去。
临走前，高母又拉着楚凝叮嘱道：“不要有压力，反正以后轩轩会养你的。”
楚凝呵呵了两声，连忙挣开高母的手，逃也似的跟着其他的考试同学一起挤进了学校。
爬了七层楼梯，楚凝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她喘着粗气，手抖地在确认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坐在座位上深呼吸起来。
她想，自己这次一定要考上大学，否则要是爸爸让她复读，明年岂不是还要再爬一次？
上午的语文和下午的英语都是楚凝的强项，只是第二天的数学却让楚凝死了很多脑细胞。即便已经背了很多公式，做了很多模拟试题，但楚凝依然只能跟着感觉走，她甚至还把橡皮用小刀切成了骰子，画上选项后往桌子上一扔，掷到哪个就选哪个。
至于最后的两门课程，基本可以忽略。
等所有考试结束之后，楚凝拎着纸袋走出考场，抬头就看到了正在长廊外等她的朱高煦。
“看来你考的不错。”
“看来你考的不好。”
朱高煦弯着眉眼的表情在楚凝的眼中顿时变成了**裸的嘲笑，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把手里的袋子直接交到他手上后，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学校。
朱高煦也没说什么，依然笑容满面的抓着纸袋跟着楚凝一起走出了学校。
高考结束后，所有高三年级的学生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甚至已经有人一走出考场就把所有的复习资料撕得粉碎。而楚凝也将那些一直折磨着自己的万恶数学练习题用剪刀剪成了条状，跟着其他飞扬的纸屑一起从高高的五楼坠落到了楼底。
毕业之前，班主任亲自组织了一次联欢。大家在一起吃完了毕业饭后，又闹哄哄地往一家KTV走去。
开好了包厢，服务生把房门一关，宽敞的包厢顿时热闹起来。
楚凝挨着顾佳坐在角落里，吃饭的时候她被顾佳灌了很多啤酒，此时她只觉得精神振奋，边吃着爆米花边跟着音乐摇晃着身体。
“楚凝，唱一首吧。”楚凝正吃得尽兴，就见宋程已经把话筒递了过来。她连忙摇头，含糊不清道：“我怕你晚上会做噩梦。”
宋程边笑边坚持着把话筒硬塞在楚凝手里，说道：“没事，也就这一次了。”说完，又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楚凝一时没注意到脚下，被宋程狠狠一拉，再加上顾佳的脚正好绊了她一下，重心不稳直挺挺的向前栽去，手中的爆米花也洒了大半。
“笨死了！”晕晕乎乎间，楚凝听见头顶上方传来轻笑，一抬头就看到朱高煦那双含笑的眼睛，亮晶晶的。
楚凝不满的哼了一声，甩开朱高煦搀扶她的手，对着话筒说道：“不如我跟高凌轩同学合唱一首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热情的响应。众所周知，楚凝是出了名的跑调大王，而高凌轩则是出了名的情歌王子，这一对奇葩组合如果合唱起来，一定会有史无前例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