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得知真相,晴天霹雳
尹曦月听此,心里一惊,连忙抬头看着萧璟渊,哭道:“皇上这是不相信臣妾的话么?臣妾的儿子还躺在床上,一身的伤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替长孙殿下做主呀……”
九月怒不可遏,小拳头紧紧的攥着,再次朝尹曦月吼道:“你胡说,娘亲不可能伤害殿下,不许你污蔑我的娘亲!”
小孩子如此激动,大人们自然心疼,萧璟斓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女儿,萧璟渊自然也是疼的,连忙揽了孩子的小身子在怀里:“好孩子,不哭!”
萧璟渊见尹曦月的话惹的九月如此不快,自然不悦的皱紧了眉头,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倾恒,太医正在处理伤口,就算在睡梦之中也疼的蹙眉,额上全是冷汗,萧璟渊揽着孩子的手都在抖。
这一幕何其相像?似乎旧事重演一般。
当年,也是,阿斓这么小,全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中,了无生息……
尹曦月见萧璟渊不语,立马跪着行至尹承衍的腿边:“父亲大人,女儿自问待三妹妹情同姐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争什么,即便女儿阴差阳错嫁给了太子殿下,三妹妹记恨在心,那她也不能对阿恒动手呀?阿恒才五岁不到,她怎么下的了手呀……呜呜……”
屋中,只有尹曦月一个人嘶声力竭的哭声,其他人却都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等待太医治伤。
尹承衍锁着眉头,低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大女儿,心,并无半分波动,反而,牵挂着屋中昏迷不醒的尹穆清。
听尹曦月这么说,尹承衍道:“长孙殿下的伤出自你三妹之手,是你亲眼所见?”
尹曦月听尹承衍这么说,心里顿时寒了一分,又有些怒意和嫉妒:“父亲大人是不相信女儿么?女儿是什么人,难道父亲大人还不知道么?”
尹承衍皱眉,根本不做一丝思考,道:“你的为人,本将真的不知道!”
很明显,尹承衍是不相信尹曦月说的话的。不说尹穆清没有理由对长孙殿下出手,就是时间也对不上。
“天呀……呜呜……”尹曦月听此,心里是失望的,没想到,父亲竟然在这种关头,不帮她说话,激动的掩面哭泣:“听父亲的意思,难道还是女儿动的手不曾?阿恒可是女儿唯一的儿子呀,是长孙殿下,女儿怎么会动手,又怎么敢动手呀?呜呜……”
任凭尹曦月如何哭,都不见有人去安慰,每个人的脸上,全然都是冷漠和不关心。
在场的男人,都是人精,事情是什么样儿的,他们不可能只相信一个人说的话,而不去推断。
如今,没有直接将这女人拉下去问罪,自然是看了几分情面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那孩子的母亲,是留是杀,也要看那孩子的意愿。再者,她是尹家的长女,即便尹承衍可以做到六亲不认,萧璟渊都不可能做到不留情面。
倒是尹凌翊什么都不在乎,看了一眼倾恒,上前,查探了一下伤势,眉毛一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尹曦月见尹凌翊上前查探伤势,自然心虚,她这个二哥从来是个笑面狐狸,笑里藏刀,即便是她的二哥,他却一点都不近人情,与母亲,和她都不亲。
不等尹凌翊问,便又继续哭道:“若不是我出现的及时,后果……后果我想都不敢想。那里只有三妹妹一人,除了她,还有谁?呜呜……”
“侧妃娘娘,恕微臣愚钝,长孙殿下这伤,至少是在三四个时辰之前,三妹妹离席,总共才一盏茶的功夫,你确定这伤,是出自三妹妹之手?”尹凌翊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尹家对他有恩,他自然会感激尹家,可是对尹家的这几个满不讲道理的女儿,他唯恐避之不及。
尹曦月自然知道倾恒的伤是几个时辰之前的,所以,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听了尹凌翊的话,她立即惊道:“几个时辰之前?怪不得,怪不得殿下今早一早就匆匆回宫,将自己关在寝宫,原来是被人欺负了。我可怜的孩子,呜呜……亏得阿恒将三妹妹的女儿当玩伴,三番五次往尹府去,却不想三妹妹竟然怀了如此狠辣之心,将阿恒虐打至此。难道,她是怕倾恒说出去,所以才将阿恒带到那无人之地,推入荷花池,打算杀人灭口么?呜呜……亏的我赶去的及时呀……呜呜……”
倾恒去尹府的事,在场的人都知道,所以,尹曦月这么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他们没有反驳。
尹凌翊听此,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有信,只是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是,三妹妹武功高强,和语嫣公主百招之内都没有分出胜负,现在,怎么会昏迷不醒?若是如同侧妃娘娘所说,三妹妹是要杀人灭口,想来,一盏茶的功夫,足够她做的滴水不漏。可是,为何不仅没有灭口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尹曦月听此,自然是一噎,她握了握拳,对尹凌翊有些怨恨。
为什么突然之间,家里的人,所以的人开始偏向尹穆清?难道是因为那贱人攀上了璟王那个高枝儿?
也不知道这么讨好尹穆清,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好处!
真是岂有此理!
尹曦月握了拳,狠狠道:“谁知道三妹妹究竟是什么心?她自小性子古怪,不与姐妹亲近,谁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
“都别说了!”萧璟渊坐在那里,一脸都是愤怒,对尹曦月满是失望:“倾恒重伤至此,你身为母妃,不知情就罢了,现在,还在这里哭闹不止,搅得孩子不得安生,这就是你对自己唯一儿子的关心?”
尹曦月一惊,连忙禁了声,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泣:“皇上恕罪,臣妾也是不知情呀,呜呜……”
“咳咳……”内殿,鸢歌灌了尹穆清一碗滚烫的姜汤,尹穆清咳嗽了一声,眼帘微动,随即,突然惊醒了过来:“殿下……”
“阿清。”见尹穆清醒了过来,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萧璟斓死死的搂住尹穆清,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很明显,他是害怕了。
害怕失去。
“萧璟斓……”尹穆清抬眸看了一眼萧璟斓,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小腹更是疼痛难忍,喉中沙哑,有些发烧的前兆,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急道:“倾……倾恒呢?他……咳咳……”
萧璟斓见尹穆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孩子,自然有些恼怒,呵斥道:“都成什么样儿了,还管那些闲事做什么?”
“不……不……”尹穆清挣扎,想要去看倾恒,她昏过去的时候,那孩子还没有睁开眼睛,她如何放心的下?
“他母亲的不担心,你操心做什么?”萧璟斓是被尹穆清气狠了,明明自己的身子不好,女儿家月信期间本就娇弱,他唯恐她受凉,她却倒好,竟然弄成这幅德行,这让他如何不怒?
即便再关心那个孩子,萧璟斓这个时候也腾不出心思,去管那么孩子。
将尹穆清紧紧的压入自己的怀中,根本不允许她动半分。
“额……”因为心急,后脑勺一股一股的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拉着萧璟斓的衣服,哭道:“求求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萧璟斓,求你……”
泪水决堤,丝毫不矫揉造作,却看的萧璟斓心痛如绞。
“好!本王带你去看他。别哭,本王不喜看见你流泪!”
自己的女人在自己怀中流泪,那是他的无能!
所以,萧璟斓不喜。
而这会儿,外间,太医包扎好了小家伙的伤口,又用了药,不一会儿,小家伙便出了汗。
出了汗,便是没什么大碍了。
“疼……”或许,只有睡梦中,小家伙看起来才像一个孩子,才会因为身上的伤而呼痛,哭泣:“母妃……别……疼……”
“阿恒,阿恒?”萧璟渊坐在床前,见小家伙细声梦语,很是痛苦,他自然心疼,拍了拍孩子的脸,似乎想将他唤醒,脱离梦中的恐惧:“阿恒醒来,皇爷爷在,别怕!”
九月趴在床前,看见倾恒哥哥全身是伤,他的心也被什么抓了一把一般,难受的呼吸都困难。
小家伙哭的一抽一抽的,这个时候,他是真的难过的,什么纯爷们,什么男子汉,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去见鬼去吧!
他就是要哭,忍不住要哭。
“殿下……呜呜……你别吓九月,你睁开眼睛,九爷以后都叫你倾恒哥哥,你别吓九爷好不好?呜呜……”
睡梦之中,倾恒似乎听到了九月的哭声。
倾恒哥哥么?
好!
“呃……”经过一番挣扎,倾恒睁开了眼睛,因为刚醒来,孩子黝黑晶亮毫无杂质的眸子有几分无神,带着几分孩子特有的呆萌。但是,很明显,这孩子的警惕性很好,很快发现屋中有很多不该存在的人。
第一个就是皇爷爷!
倾恒一惊,就要从床上起身:“皇爷爷……”
但是,身上都是伤,这么一动,疼的钻心,直接软了下去:“嘶……”
“殿下!”九月哭的眼睛红肿,见倾恒终于醒了过来,高兴的不行,却没有激动到扑上去,小手拉着哥哥的手,小心翼翼的道:“倾恒哥哥,你……你还痛不痛?”
倾恒哥哥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很痛。
倾恒看着九月哭的花猫一般的小笑脸,有些心疼,也有些暖意,有些虚弱的抬了手,抹掉了九月脸颊上挂着的一滴泪水,扯了扯唇角:“哭鼻子……不漂亮了!”
九月一听,有些恼,有些别扭,几把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哽咽道:“胡说……嗝……九爷这是帅……帅……嗝……”
说一句话,打了几个哭嗝,倒是逗笑了倾恒。
萧璟渊这会儿也没有心情笑,在场的人,恐怕都没有心情笑。
这孩子伤成这样,谁有心情笑?
萧璟渊握了孩子的手,沉声道:“阿恒,告诉皇爷爷,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为何失足落水?可是尹三小姐救你起来的?”
倾恒听此,立即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
他亲耳听到,自己的母亲对三姨母说,就算是杀了他,他也该受着。
这话无疑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他的胸膛剖开,血淋淋的疼着。
而,这不算什么,他的母妃,竟然真的将他推入了湖中,湖水冰凉刺骨,身上的伤口遇到湖水,更是疼痛难忍,湖水一寸一寸的将他湮没,那一刻,无疑是恐惧痛苦的。
倾恒想起这一幕,脸色便的煞白,面色尽显惊恐之色。
“是……是……”苍白的唇想说,却动了动,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说什么?是他母妃想杀他么?
他如何说的出口?
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尹曦月听萧璟渊问这话,大惊失色。
萧璟渊从来都没有听她说话么?
竟然不是问,这伤是不是出自尹穆清之手,也不问是不是尹穆清将他推入湖中,竟然问的是是不是尹穆清将他救上来的。
见倾恒犹犹豫豫想说,她自然不允许,从地上起身,猛的扑到倾恒床前,搂着倾恒的小身子大哭:“倾恒,你终于醒了,你可吓坏母妃了……呜呜……告诉母妃,是不是你三姨母打的你?是不是她将你推入荷花池的?别怕,有什么委屈告诉皇爷爷,就算你三姨母有你十七爷爷撑腰,想必皇爷爷也不会包庇凶手,不给你做主的!”
说着,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搂着倾恒小身子的手,用力紧紧掐着倾恒背上的血肉,威胁道:“说,是不是你三姨母!”哽咽的声音,完全听不出这是威胁。
倾恒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呼出声,却非常及时的抿唇,将呼声吞咽入腹。
抬头看了一眼尹曦月那满是威胁的眸色,倾恒直觉自己身处绝寒之地,冷的牙齿打颤,头皮一阵发麻。
“是……”还没有说出口,背上的疼痛又增添了一分。
已经痛到麻木,是以,他已经感觉不到。
看着九月期望的大眼睛,倾恒更是绝望。
“倾恒哥哥,你告诉这个坏女人,娘亲没有伤你对不对?娘亲只会爱你,不会伤你的对不对?”
九月的话,让倾恒的眼泪唰的一声决堤,那是绝望到极致才会有的伤痛和难过,闭上眸子,却听他似绝望般的哭道:“是三姨母,是三姨母……是三姨母……”
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过苍白的小脸,流进毫无血色的唇,倾恒尝到了一片苦涩。
或许,从今以后,再无人关心他了。
被尹曦月打,他没有掉一滴泪,再痛,他也没有喊一声痛。
可是这会儿,却痛的想哭,想流泪。
众人无不一愣,了解倾恒的都知道,小家伙向来稳重懂事,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情绪崩溃至此?
九月听倾恒这么说,分外意外,随即便是怒意横生,攥着小拳头朝倾恒喊道:“你骗人,萧倾恒,你骗人!”
倾恒泪水肆流,却不说一个反驳的字,心里却一遍又一遍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即便母妃再不好,他也不能将她推至地狱。
母妃说的对,即便他说三姨母是凶手,有十七爷爷护着她,她不会有事。
可是,母妃不同,母妃只是一个侧妃,是尹府庶出的女儿,若是他说了真相,那么,损害皇嗣,诬陷贵女,企图杀人灭口,母妃会死……
那是他的娘,是生他养他的母妃,他又怎么能害死她?
所以,他只能撒谎。
只能欺骗。
只能对不起姨母!
“咳咳……”站在门口的尹穆清听了倾恒的话,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一白,一股寒意伴随这失望袭上心头,尹穆清觉得胸闷气喘,捂着唇,咳嗽出声:“咳咳……”
手死死的拉着萧璟斓的胸前的衣襟,尹穆清觉得很累,低声道:“我……我有些累了,想回家,想出去,去哪里都好……不想待在这里……”
九月见自己的娘亲出来,转身跑向尹穆清,一把抱住尹穆清的腿,哭道:“娘亲,娘亲……你看殿下,殿下说谎,九月不喜欢殿下了……呜呜……”
萧璟斓对倾恒也是大失所望,可是,他并无责怪之心。
小孩子,维护自己的母亲,是人之常情。
见尹穆清情绪有些激动,萧璟斓也不想待在这里,打横抱起尹穆清,阔步离开。
鸢歌转身看了一眼倾恒,心情有些复杂,她第一眼看见这个孩子,就觉得他很懂事,却不想……
可是,这些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抱起九月,跟了上去。
倾恒看见尹穆清的身影,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尹穆清对他的失望。
心,痛极,可是,他又能怪谁?这是他该受的,不是吗?
萧璟渊见倾恒这般,一脚就踹在了尹曦月的身上,将尹曦月踢倒在地,怒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母亲,瞧把孩子逼成什么样儿了?”
这会儿,已经离开的宋勒突然进来传萧璟斓的王令:“陛下,王有令,长孙殿下送去御宸殿交陛下亲自抚养,尹侧妃护子不力,杖责四十,从今以后,再不许见长孙殿下一面。”
宋勒心胆都在微颤,刚刚王爷离开寝殿,突然停了下来,便满是杀意的下令处置尹侧妃。
真相都不需要查,先将尹侧妃打了再说,不管孰是孰非,也不管长孙殿下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治尹侧妃一个护子不力,打个半身不遂,又有谁敢说王爷的不是?
杖责四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恐怕不死也要残。
了解王的人,知道,王这是怒极,却还是没有下狠手。
他们很奇怪,王在这般惊怒之下,他竟然没有直接处死尹侧妃,可见王对长孙殿下的重视程度,长孙殿下护着的人,即便有再大的罪,王,也不会去动。
萧璟斓不杀了尹曦月,确实是因为倾恒。倾恒不过五岁,这么小,自己的母亲就因为虐待他而获死罪,那孩子怎么承受的住?
是以,他饶了尹曦月一命。
尹曦月挨了萧璟渊一脚,趴在地上在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气来,这时却听见萧璟斓这般王令,她惊恐万分,更多的是不服:“凭什么?璟王凭什么惩罚臣妾?凭什么不让我母子见面?这还有天理吗?凶手逍遥法外,我这无辜之人却受这般冤枉,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呀?”
萧璟渊不为所动,只是吩咐道:“王爷的话没有听到吗?还不将她拖下去?”
“是!”
几个太监上前拉拉扯扯,尹曦月自然是不服罪的,见尹承衍黑着一张脸,挣扎着连忙去求尹承衍:“爹,爹爹救我,女儿冤枉,女儿不服!”
“看来,你还不知错!如此,是该好好教训!”倾恒的话很明显不能让人信服,孩子哭的那般可怜,如何不让人心疼?唯独这个亲娘无动于衷,尹承衍心里对这女儿很是失望。
他也在心里深刻反省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错!
才导致自己的女儿们,竟一点善意怜悯之心都没有,甚至,最起码的人性都不见踪影。
“二哥,二哥……”尹曦月抓住最后的稻草,扑腾过去拉住尹凌翊的衣摆,尹凌翊皱眉,手腕一翻,一把玄铁墨扇哗啦一声闪过一道寒光,被尹曦月摸过的袍子便被切下,只听他道:“侧妃娘娘活着不易,要知感恩。”
说罢,似乎,这里的事情一点都不管他的事,大摇大摆的离开。
尹曦月被太监拖着,哭闹不止:“倾恒,阿恒快给母妃求情呀,他们要打死母妃……啊……”
太监也不管是不是侧妃娘娘了,直接捂了唇,拖了出去。
倾恒躺在床上,看着被拖出去的尹曦月,泪水又流了下来。
求情?
二舅舅说的,母妃难道不懂么?能活着已经不易。
萧璟渊看了一眼倾恒,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纪全道:“准备软轿,将小殿下挪至朕的御宸殿养伤!”
“是!”
……
萧璟斓抱着尹穆清脚步匆匆,刚走到御花园,突然被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阿斓。”洛漱妤见萧璟斓离开席位,便连忙跟了出来,可是她前脚跟出来,他竟不见了踪影,是以,洛漱妤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因为现在已经天黑,花园处的灯很暗,萧璟斓穿着一身宽大的披风,将怀中娇小的女子严严实实的裹在了披风之中,是以,洛漱妤并没有看见萧璟斓怀中的人。
“阿斓,我终于看见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在家里是怎么过的?”洛漱妤小脸上全是泪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萧璟斓的胳膊,哀戚道:“阿斓,慕恩说的话,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不要我了,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尹穆清的?你告诉我?我长的这么漂亮,是天下第一,多少男儿觊觎我美貌,你不能这么不识好歹,将我弃如敝履,阿斓……我真的很爱你,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萧璟斓一时还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听她说话,他才想起,这个人竟是洛漱妤。听见洛漱妤自以为是的话,萧璟斓早已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滚开!”
“阿斓,我不……”萧璟斓要走,洛漱妤连忙拉住萧璟斓,情绪越发激动:“阿斓你不能这么对我,就因为那个小野种么?你喜欢孩子,我们也可以生呀,不管是男孩女孩,我们会有很多孩子,肯定会比那个小野种漂亮乖巧。阿斓,你不能这样,我真的可以的……”
说着,就要踮脚去吻萧璟斓。
萧璟斓怀里抱着尹穆清,手自然是不方便的,如今见洛漱妤竟然如此动作,他早已怒不可遏,面色一沉,一股威压便从身上散发开来,强大的内力竟将洛漱妤推开,摔在地上,很快,一口鲜血便从洛漱妤口中吐了出来。
只听萧璟斓道:“你当真是不知羞耻!多少男人觊觎你的美貌,看来你挺引以为傲!慕恩,死人吗?”
“王爷,属下该死!”御花园的路不宽,他们又不敢越主,走到萧璟斓前面,所以,这些事情,他们也不敢替王爷当下,只能看着。
如今见萧璟斓这般生气,慕恩全身一抖,立马道:“属下在!”
“此女子胆大妄为,惊扰本王在先,辱骂小郡主在后,罪该万死,送去刑部大牢,那里,应该有很多男人喜欢她的美貌。”
“是!”慕恩无力望天,洛漱妤这蠢货,就算爱慕王爷,也该知道揣摩王爷的脾性,王爷今日本就怒极,在尹侧妃那里没有消气,这个洛小姐偏偏的赶上来当着出气筒,还敢辱骂小郡主,不知道王爷多寵小郡主么?
洛漱妤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萧璟斓会对她如此狠心,刑部大牢,那是女子该待的地方么?
对于女刑犯,有一种刑罚,就是和男人关在一起,那些罪犯都是一些死刑犯,心里变态,见到女刑犯,就像饿狼看见小绵羊一般,怎么会放过?
被玩弄致死的女刑犯数不胜数。
听到刑部大牢这几个字,洛漱妤就已经吓的软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的可怕,他是魔鬼吗?怎可这般无情?
“萧璟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爹是丞相,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萧璟斓没时间和这些找死之人多纠缠。
再知道真相之时,洛漱妤早该死,让她活这么久,她竟不知感恩,还敢在他面前放肆,自己找死,那么,他又如何会心软?
天下第一美人?
也不知将身子给了谁,有过多少男人,还有脸在他面前出现,试图欺骗于他,恶心人!
抱着怀中的女子,萧璟斓更加珍惜。
也只有她,才能让人看到这世界的一点清凉干净所在。
随即,从洛漱妤的身上垮了过去,抱着怀中的尹穆清匆匆离去。
还未出宫,宴子苏便已经入了宫,是以,萧璟斓便直接让他在马车上为尹穆清诊治。
太医说的很含糊,什么寒气入体,什么身体有损,都是一群庸医,萧璟斓听的愤怒不已。
果断不相信。
尹穆清靠在萧璟斓怀中假寐,身子却还是抖得厉害,很冷,在这男人的怀里,竟然难得的安心。
刚刚遇到洛漱妤,她有些意外,萧璟斓的处理,更让她意外。
她倒是不怕他的狠,反而,知道,他是无心洛漱妤。
宴子苏被急急传来,以为是萧璟斓出了事,自然有些慌乱,如今见萧璟斓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
施施然坐到马车之中,道:“怎么?晚宴还未结束,怎么就回来了?”
萧璟斓没心思给他开玩笑,只道:“把脉!”
宴子苏嘴角一抽,也不在玩笑。
……
尹曦月被打,奄奄一息,被抬进东宫时,腰臀上全是血,人倒是还醒着。
李嬷嬷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哭喊:“天呀,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呀?娘娘,您没事吧?太医,快传太医呀……”
说着,李嬷嬷便跑了出去,自然是去太医院去请太医。若是尹曦月没了,她的好日子也到了头。
尹曦月被打,却没有禁止请太医,是以,李嬷嬷很快便带着一个太医出太医院,这个太医,也是五年前一直照顾尹曦月胎的钟太医。
钟太医看了伤,用了药,尹曦月疼的呲牙咧嘴,却偏偏的晕不过去。
只是一个劲儿的骂尹穆清。
似乎这样,才能解气。
因为这伤在臀部,所以,尹曦月只能趴着,李嬷嬷怕尹曦月受凉,又不敢给她盖厚重的被子,是以,只能去内务府领一些柔软轻便的鹅绒被。
脚步匆匆,李嬷嬷路过内务府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太监从门口出来,只听其中一个人道:“糟了,上次东宫尹侧妃身边的人来这里领了两匹罗云锦,我让你记录,你可帮我记了?”
“嘶……完了,我还真的搞忘记了。不会有事吧?”另一太监忐忑道:“我记得本来要记,肚子突然疼起来,拉了回来,就将这事给忘记了。”
那太监大怒,气的抓耳挠腮:“你这混账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让我哪里去拿钱填这窟窿?”
“不就是两匹布么?不会查的这么严吧?”
“怎么不可能?前两天上面就派人查了,还专门查了罗云锦的去处,还说,内务府可是用罗云锦做了绣鞋,问的这般仔细,你说会不会查?”
“不会吧?可是,东宫谁这么奢侈,用罗云锦做绣鞋?”
后面小太监说了什么,李嬷嬷没有听见,她只觉得自己心漏掉了一拍,用罗云锦做绣鞋,不就是她么?前段时间,尹曦月领了罗云锦做了几件贴身小衣,还剩一点,便赏给了她,她正好认识一个丫鬟,绣工好,便让丫鬟帮她做了鞋面。
坏事做多了,自然心虚。李嬷嬷吓的连忙往回跑,鹅绒被也不要了,赶回自己的寝殿,将那双绣鞋扔进了茅房。
她思虑再三,最后决定去找尹曦月坦白,只有尹曦月能保她。
长孙殿下可是璟王的种,这若是东窗事发,整个东宫恐怕都没法消了璟王的怒火。
是以,不能让人知道。
如今,长孙殿下去了御宸殿,唯一能做点什么的就是尹曦月,她必须将事态的重要性给尹曦月说清楚。
……
倾恒被送到了御宸殿养伤,伤口上了药,不再那么火辣辣的疼,但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尹穆清离开的情景,还有尹曦月被拖出去的场景。
母妃……
她现在还好吧!
倾恒心里很不甘,为什么,她会这么对他?他不是她的孩子么?也是她的希望,为何,她会这么对他?
东宫,在母妃之后,还是有不少美人良娣怀孕,可是都没能保下来,怀孕这般艰难,母妃,不应该更加珍惜才对么?
可是,偏偏母妃完全就视他如草芥。
她凭什么会这么对他?
想到这里,倾恒握起了拳头,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皎洁的月光,他穿好了衣服,躲开内监,出了门。
因为谁都想象不到,重伤的长孙殿下竟然会出去,是以,都没有注意殿内的情况,小家伙出去,很轻松。
尹曦月被打,她身边的小丫鬟小太监都以为尹穆清要失宠了,是以,便开始懈怠,除了李嬷嬷在身边伺候,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母妃宫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倾恒发现宫殿的萧索,突然自责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母妃现在更加对他失望了吧?
抬手,想推门进去,却不想里面传来尹曦月一身惊呼:“你说什么?”
他手一顿,又放下,似乎不敢去与她对峙了。
只是,他以为这是尹曦月又迁怒别人才发怒,却不想,接下来的话,直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他的心。
“不是?怎么会不是?姨娘不是找了三个有孕的女子么?就算出差错,怎么会都出了问题?那你说,那个小畜生是你在哪里抱来的?”
“娘娘饶命,长孙殿下是……是奴婢抱的尹穆清的大儿子!”
尹曦月瞳孔一缩,满目不相信。李嬷嬷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呀,娘娘的时候到了,不能生不出孩子呀,奴婢听说尹穆清当晚临产,才决定赌一把,没想到她真的生了一个男孩,所以,奴婢才抱过来的。可是……可是奴婢真的没有想过她怀的是双生子,那个小贱种是璟王的孩子,那长孙殿下岂不是也是璟王的孩子?娘娘,怎么办?这若是被璟王知道,那你我可有活路?”
“哈哈……”尹曦月听了这话,反而不气了,顿时觉得大快人心,竟哈哈的笑了出来:“不会,璟王不会知道!”
“怪不得,怪不得那小畜生长的那么像璟王,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哈……尹穆清,你不是心疼那小畜生么?你不是嚣张么?不是以为得了璟王的宠幸,怀了璟王的孩子,就能高枕无忧么?本宫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骨肉分离,相见不相识的痛苦,以解本宫今日之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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