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长得就欠调戏
店里太忙，宋二宝在厨房帮宋鱼莲的忙，狗皮熊成了跑堂的了。
向天歌让秦晴给狗皮熊帮忙，顺便把收银的工作做了，而他自己则把收起来的碗筷，拿到门口的水龙头底下去洗。
厨房狭窄，没有给他洗碗的空间，他只有到外面去洗。
秦晴见了，忙道：“天歌，让我来吧，你一大男人怎么可以洗碗呢？”本来男人洗碗也没什么，但村里的习气使然，家务活一般都是女的在干，如果家里有女人，而让男人做这些活，会被村里说闲话的，认为这家的女人好吃懒做。
但向天歌从来不管这些，笑道：“我来吧，你穿旗袍蹲在外面洗碗不方便。”
秦晴看了自己的旗袍一眼，也就没说话了，旗袍是蓝色酒店的工作制服，开衩很高，一蹲下来，不仅衣摆会拖到地上沾到水，而且开衩露出的地方就会更多，到时被人看到的就不仅仅是大腿了。
向天歌正在洗碗，没有排水沟，水流哗哗地从人行道淌到台阶下的地漏，马路边上停了无数的车，这个时候一辆玛瑙红君威驶了过来。
“喂，你们这儿哪有停车的？”车里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向天歌起身看了一下，因为客人太多，门口又没有划分停车位，客人的车都是随便乱停的，现在门口的区域已经没有停车的地方了。
“你往上面停，上面那家麻辣小龙虾门口还有位置。”自家店的门口已经没有停车位，向天歌很没节操地让人把车停到别人家店的门口。
“有没有搞错？你们什么破店。连个停车位都没有。”女人气呼呼地把车往前开去。
向天歌表示无奈，怪我咯，谁叫店里生意这么火爆？
过了一会儿，女人又回来了，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向天歌正好一盆水倒出去，水里都是洗洁精的泡沫，很滑。
女人又想躲避倒来的水，本能地起身一跳，但在落地的时候，右脚向前一滑，身体向后倾了下去。
向天歌迅速丢开洗碗盆，身形一转，伸手兜住她的后背。
女人直接倒在他强有力的臂弯，心都快跳出来了，低头看着胸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侧边覆盖过来。
“没事儿吧。”向天歌把她扶正。
“流氓！”女人伸手就打。
向天歌本能地向后一闪：“欸，我说这位小姐，讲不讲理儿？刚才要不是我，你早就跌跤了知道不？”刚才情急之下，跑去扶她，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手碰到什么地方，所以对她还真没有动什么龌龊心思。
“要不是你乱倒水，我会跌跤吗？”
“行，这事我跟你道歉。”设备条件不好，向天歌只能蹲在门口洗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人行道有个坡度，水会往下流到地漏，不会积在地面。
“哼！”
女人瞪了向天歌一眼，也没把一个洗碗工放在眼里，看到前面排了一条长龙，心里暗暗吃惊，陈总说得没错，宋嫂鱼羹这家店生意果然好得让人吃惊。
没错，女人正是刘燕姿。
刘燕姿朝着里头走去，对狗皮熊说：“给我四碗桃花鱼羹，打包。”
狗皮熊还没回答，身后一个排队的大爷伸手把她扽到后边，不满地道：“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儿，懂不懂得排队？”
后边排队的人纷纷讨伐：“是呀，我们排了半个小时了，凭什么你一来就插队？”
一个大妈嘀咕地道：“挺漂亮的一姑娘，一点文明都没有。”
刘燕姿讪讪不已，只有老老实实地退到队伍后边，但前面还有二十来人，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虽然刚刚入夏，但在大中午的，日头还有一些强烈，刘燕姿就站在阳光底下，身上穿着职业装，里面穿着白色蕾丝领衬衣，外面套着黑色小西装，觉得有些闷热，就把衬衣的纽扣解开一颗，拿手朝里扇了扇。
向天歌恰好就把目光投了过来。
“看什么看？流氓！”刘燕姿刚才被排队的客人指责一番，满肚子窝火，正好朝向天歌撒气。
向天歌无谓而且无畏地耸了耸肩：“摸都摸了，看一下又怎么了？”
“你！”刘燕姿气得跺脚，“你给我再说一遍！”
向天歌果然就再说了一遍：“摸都摸了，看一下又怎么了？”
刘燕姿抓狂不已：“你一个洗碗工，竟然……竟然敢调戏我！”
“小姐，这不能怪我，你长得就欠调戏。”
“你……你给我再说一遍！”
“你长得就欠调戏。”小娘们儿耳朵出什么故障，为什么老是让他把话重复一遍？
“你……你……”刘燕姿彻底疯了，在职场上一直被项慧茹压着，现在就连一个洗碗工都敢这么跟她说话，让她自尊心受不了。
“小姐，如果能够跟我好好说话，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哼，我用得着你帮吗？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好，跑到饭店来洗碗，也真豁得出脸面。”刘燕姿满脸鄙夷之色。
向天歌笑而不语，又低头继续洗碗。
排了半天，队伍才往前移动了一下，刘燕姿想死的心都有，她都怀疑前面是不是有人插队。
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向天歌：“喂，你真的可以帮我？”虽然只是一个洗碗工，但到底是店里的员工，说不定能走个后门说得上话。
不想向天歌头也不抬，淡淡地道：“之前可以，现在不行。”
“为什么？”
“现在心情不爽。”
“你……你……”
“是不是要让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心情不爽。”
“气死我了！”刘燕姿愤恨地瞪了向天歌一眼，她堂堂蓝色会馆一个副经理，被一个洗碗工折腾成这样，心里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又等了半天，刘燕姿终于等不下去了，跑到队伍前面，对一个中年妇女悄悄地道：“大姐，待会儿能不能帮我买四碗桃花鱼羹，我给你钱，付你酬劳。”
中年妇女一听酬劳，立即答应下来，毕竟对她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反正都排到她了。
“一份糖醋排骨，一份凉拌海带，都要大份的，再来六碗桃花鱼羹，打包。”中年妇女对狗皮熊道。
这个时候，秦晴端着一个客人的菜，正从厨房出来，看了门口的刘燕姿一眼，喜道：“燕姿，你也来这儿吃饭？”
刘燕姿愣了一下，问道：“秦晴，你怎么在这儿？”
“我现在在这儿打工。”
“迎宾的工作你不干了？”秦晴被向天歌从蓝色会馆带走，也是刚刚的事情，刘燕姿还没有听说。
“嗯，干得不顺心。对不起呀燕姿，没得及跟你说。”
“嗨，这倒没什么。只是你在这种环境，习惯吗？”比起蓝色会馆，宋嫂鱼羹的环境可就差得多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排档而已。
“放心好了，我是农村来的，没那么娇气。何况我们老板跟我是一个村的，有他照应，我不会出什么事的。”说着又往正在洗碗的向天歌身上指了指。
“他……是你们老板？”刘燕姿目瞪口呆，真他妈活久见，第一次看到老板蹲在门口洗碗的，他们这个店到底是什么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