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深渊之中的决战
时隔两个月，星寒再次摆出了双刀流的架势，这生疏的招式让他的动作有些略显僵硬，此时潘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长刀径直刺入了星寒的攻击范围。
“这个人已经失去理智了吗？”断星的声音响起，配合着流隙的剑身瞬间钳住了美杜莎，“星寒，该动手了，留着的话很危险吧。”
“在这之前……”星寒猛地扭动手腕，硬生生地凭借自己的力量将潘的整个右臂都扯脱了臼，“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克莉丝家吧，一定有什么原因的吧？”
潘疼的挤出了一滴眼泪，半边的獠牙也让星寒第二次在意起来。
“这样啊，你是被吸血鬼咬过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芙娜似乎也发现了潘身上的异状，纯种吸血鬼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就算被传染也不会是半人半吸血鬼的模样，不知道这其中发生过什么。
“是啊……”蹲在地上的潘力不从心地捶打着地面喊道：“就是你们克莉丝的吸血鬼把我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克莉丝的吸血鬼……”
“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那么怨恨克莉丝家族。”星寒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美杜莎可能在暗中治疗着潘的手臂，他随时都可能起身反击。
潘颤抖着嘴唇缓缓道：“一百年前，我和家人走在去往托梅洛卡亚的路上，那个时候从路的两旁冲出了几只吸血鬼，他们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吸过血的样子，变得有些惧怕阳光。父亲出于好意把货车上的一只活鸡送给了几只吸血鬼，但是他们却一口咬住父亲的脖子，母亲也是同样，他们双双死在了我的面前。当时我很害怕，于是在他们吸着父亲的血的时候躲进了货车，但是当那几只吸血鬼吃饱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把父母的尸体扔上了货车，拉着车走回了一间宅邸。”
“那个时候的克莉丝称不上贵族，就连在吸血鬼的家族里都没有立足之地，所以他们到处抓捕人类，将它们做成上位的试验品。我在货车停靠的时候打算逃跑，但是被那几只吸血鬼抓了个正着。就在那个时候，我成为了克莉丝的试验品。因为克莉丝家族的血池能力极为出色，他们想着如果能把这个能力通过传染传给人类会不会遗传下来，结果是不能的。在得知了这种结果后不久，他们把尚未变成吸血鬼的我叫到了实验室，用我的身体做血池能力的研究，在注射了各种不知名的药物后，我的一部分人类基因被遗传了下来，但是也有一半的吸血鬼特质展露了头角。他们称我是完美的失败品，商量着如何不把这件事传到其他家族，最后打算杀了我混进尸体堆里运送出去。”
“但是他们显然没有发现在我身上发生的另一个现象，虽然我留下了人类的基因，但是同时也吸收了克莉丝的血池能力，托那些药品的福，这个能力在他们将手术刀刺进我的心脏时才被激发了出来。吸血鬼们以为我死了，把我混进了尸体堆里打算第二天运出城去，而在那天晚上，我找机会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去。对于放弃父母的尸体在那里我十分愧疚，不过只有杀了所有克莉丝的正统才能为他们报仇。”
“在那天晚上，我遇到了美杜莎，她说她可以送给我复仇的力量，并让我和她签订禁器之间的契约成为祈订者。几年之后，克莉丝家族被选为第二个吸血鬼贵族，那时站在台上致辞的混蛋就是当年杀死父亲的吸血鬼，也就是克莉丝一世！”
“克莉丝一世上任不久，我已经完全熟练地掌握了美杜莎的力量，第一个复仇计划在那个时候展开了。我潜入了克莉丝的城堡，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打算回家的吸血鬼，那可是我第一次杀人啊，而且对方是我复仇对象中的一个，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用刀刺进了他的胸口，他在美杜莎的力量下连叫出声的能力都没有。杀了他之后我挖出了他的心脏，撬下了他的四颗牙齿插进心脏，然后用美杜莎封印了一切关于我的气息，让人们以为这是自杀或是灵异事件。”
“不过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侍卫发现了尸体，我之好把他引到外面的雪地杀了他，尸体一直到早上才被发现，高层们包括克莉丝一世都没有头绪，于是事件被搁置了。直到十年之后，第二次复仇计划开始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如果十年后发生了和十年前一样的事情，并且凶手依然抓不到的话，那么人们就会认为这是一种诅咒，因为克莉丝成为了第二个吸血鬼贵族。”
“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再次发现两具死法相同的尸体时，克莉丝的吸血鬼开始远离这个地方，去到其他吸血鬼家族繁衍后代，不过他们生出来的孩子，是不具有血池能力的家伙罢了。诅咒一直延续下去，关于吸血鬼杀手的故事也在人心惶惶的克莉丝家族中流传起来，他们认为这是克莉丝一世在成为贵族以前的罪行。从那开始，克莉丝家族的正统吸血鬼越来越少，到了一百年后的今天，终于只剩下了一个人，这份绝望，我会替那些遭克莉丝毒手的可怜人们传达的！”
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全部，所谓的吸血鬼杀手，只是一个一心想着复仇的人掀起的风暴而已，生命会给予他长久的痛苦，时光也会停滞在一百年前的那天，他的心里只有复仇，直到克莉丝的最后一个生命死在他的面前。
“哼，真是无聊。”站在一边的零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
“复仇只是蠢货的选择，如果我是你的话，说不定从一百年前就已经没有克莉丝家族了。”零刻犀利的眼神直盯着潘的双目，他的眼中满是怨念，比之前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什么……意思？克莉丝家族在一百年前就会消失，为什么？”
“你这家伙刚才说过克莉丝家族对你做过什么事吧？如果把你自己当做证据交给国王的话，克莉丝就不会成为贵族了，那些觊觎血池能力的吸血鬼会慢慢蚕食这个家族，相比之下，你的做法简直太愚蠢了。”
潘愣了下来，零刻说的的确不错，国王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成为贵族，也许真的是自己选错了方法才一直变成今天这样，自己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吸血鬼的血，那些血本来不会被溅到自己的手上。
“亲爱的，之前你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对吧，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啊，没错……”潘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臂，果然是美杜莎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帮他治疗着，“既然是一百年前就该消失的家族，那么就让最后的火苗于此灭绝吧！克莉丝的火焰已经烧得够久了！”
“切，还是不打算放过芙娜吗？”星寒抬起流隙和断星挡住了潘的攻势，但是从这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复仇的气息，那股气息正在慢慢转变成他的力量，整个人的气势都与刚才不同了，“说了那么多话最后还是要以战斗的方式结局啊，也好，你活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作为人类的话，是不需要那么长的生命的！”
“星寒。”就在星寒打算一鼓作气干掉潘的时候，芙娜突然冲上前拦住了他。
“喂，你干什么？”
“他的复仇对象是我，无论结局变成什么样，做出改变的都应该是我。拜托你了，星寒。”
“可是……”
“算了吧，星寒。这是芙娜的战斗，我们不要插手了，我倒觉得芙娜不一定会输呢。”断星变成人形态靠在星寒的身边缓缓说道。
“诶？为什么？”星寒让出战场，断星会同意的话就说明芙娜出战完全没有问题。
“芙娜的禁器散发着和那个人一样的气息，你没发现吗？”
星寒经断星这样一说，仔细地观察起来芙娜身后的零刻，那个大叔模样的人就是芙娜的禁器——紫夜零刻，菲儿说禁器在为人的时候都是抱着极大的怨念而终，就像断星一样，最后的下场非常悲惨，那么这个人又经历过些什么呢？
“同样的复仇欲望，这边的零刻好像更加浓厚，不过这样看起来，那个男人手里的美杜莎恐怕也有着同样的力量。喂，你该不会不知道美杜莎的故事吧？”断星瞥了一眼星寒问道。
“因为雅典娜吧，把她变成了蛇发的女妖，所有看到她眼睛的人都会变成石像，说起来……美杜莎的复仇是来源于……”
“没错，就是智慧女神雅典娜，那个时候她也是察觉到了那个男人身上的复仇气息才和他签订下契约，原来是为了借助他的复仇心得到更强大的力量，这样一来，他们的战斗就有意思了哦。”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笑话。”
“这可不是笑话，星寒，好好看着吧，这才是深渊之中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