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竹琅使计
弑天无声勾唇,心下因着竹夕的行为微有涟漪的徐波兴起,荡漾开来。
如此厚脸皮的死缠手段,不是她第一次用,从一开始的扯扯他衣袖,到后来明目张胆的抓着他手臂,再到后来的缠抱着他手臂不放……
他一次次的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上得寸进尺,直到挂在他身上缠抱作一团,他竟丝毫不觉得厌恶,连丝丝的排斥都未有,相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这种感觉,很新鲜,很新奇,他并不反感。
有时候,居然会忍不住的想与她深进一步,似想跨越某道边线,他承认,这个女人,每次跟他这般亲近,他都会忍不住的想要了这个对他耍无赖的女人!
这种感觉,日渐在心底、身体上强烈起来,他不想克制这种感觉,这个女人,既然让他有了欲望,他便要得到!
拦腰将挂在自己腰身上的女人骤然压倒在榻,埋首附在竹夕耳畔,低靡轻吐。
“机会给你了,既然不走,那就再容不得你反悔了!”
话落,一吻落下,竹夕只觉丝丝的酥麻自颈间漪荡开来,面对弑天对她的所为,只一阵懵懵不知所以——
反应过来时,身着的衣衫已然被弑天剥了个精光,二人赤裸相依,一室旖旎……
一夜情糜缠绵,二人关系已然在整个弑一殿疯传开来,乃至整个中元神境——
魔一宫的竹夕小主,与弑一殿的弑少尊情意深许,二人天作之合。
慢慢与弑天相处下来,竹夕是真的发觉自己喜欢上这个她看不甚懂的男人,说来好笑,她虽然不懂,但在一起相处的感觉,她心甚悦,她喜欢这种感觉。
直到这个男人承袭了殿尊之位,成为了弑一殿最高高在上的存在,她满心小女儿心思的带着这个男人回了魔一宫,想让父亲见一见这个她亲自挑选出的夫君,但一切却是完全不同了。
她以为这个男人与她在一起,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呵呵,没成想,当初在一起,不过是瞧上了她这一具皮囊罢了。
回了宫之后,惊喜的发现自己有了他的孩子,本是满心欢喜的欲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没等来他的人,却是等来了面色惨白,一脸惊吓的妹妹,竹琅。
见她仓惶着扑进自己的殿中,一双与着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眸里,满是悲痛欲绝,啜泣哽咽着吐出的话,惊震的她心骤然跌摔进谷底——
“竹夕姐,宫主他,身陨了!”
什么?
竹夕懵了两息,水眸骤然瞪大。
“你说什么?不可能,父亲明明还有百年的寿元,怎么可能会身陨呢?”
“竹夕姐,竹琅说的是真的,宫主他已经身灭了,是弑尊,是弑尊杀了宫主啊,竹琅亲眼所见,弑尊他、他——”
竹琅吐的话,只听的竹夕脑门阵阵发懵——
什么?
妹妹在说什么?
阿天?
这怎么可能?
阿天怎么会杀了父亲呢?
妹妹的话,她明显是不信的。
“不可能,竹琅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阿天好好的杀父亲作甚,我去见父亲。”
身形扑闪向外殿,人还未出殿门,林昀便一脸悲痛的破门而入,一脸仇欲的瞪着竹夕,悲愤的质声道。
“竹夕师妹,这就是你选的男人,睁开你的眼睛好生的瞧瞧,你选的男人究竟是如何的人面兽心,你怎能引来贼头入我宫,害你的亲生父亲,你何以这般要害自己的父亲?师父他老人家,可是待你这亲生女儿不薄啊!”
声声质问吐出,扬手一幕光影忽现在竹夕面前,一幕动态的影像浮跃入目,画面中发生的何事,一目了然,看的竹夕脸色霎时惨白了下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
她的阿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哪里出了问题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阿天不是这种人,不是的!
“二师兄,竹夕姐没有要害自己的父亲,不是这样的,是竹夕姐错看了那男人,竹夕姐不是有意要害死自己的父亲的!”
“竹琅师妹,到了现在这般境地了,你居然还在为她说话,你忘记那男人以她来要挟你的话了?”
林昀抬手指着竹夕,一脸怒其不争的瞪着竹琅。
竹夕懵懵呆呆的顺着林昀的目光晦滞的落在竹琅身上,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来,木讷的盯了竹琅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的低吐一句。
“他,以我……要挟你什么?”
竹琅捂嘴抽泣,泪眼朦胧的呜咽出声。
“呜……竹夕姐,弑尊要我代竹夕姐进弑一殿,他说,竹夕姐这幅皮囊,他瞧着甚是入眼,既然我与竹夕姐模样有几分相似,总归也没甚差,那代姐入他弑一殿,也是极好的。”
话一顿,欲言又止的看了竹夕一眼,终是一脸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出。
“宫主他,本以为竹夕姐找到了自己的命中姻缘,瞧着那弑尊,也是个可托付之人,怕自己百年之后寿寂圆满,竹夕姐无人照顾,便告诉了弑尊竹夕姐你的情况,想要将你托付于他,没成想,弑尊听宫主说了竹夕姐你身体的魔灵根是有问题的之后,非但未答应宫主好生照顾你,反而恼极,说你居然瞒着他此事,一直在骗他,更是扬言要得你身上的那枚圣灵珠来作为他铸得天道神体的精源,宫主当时却是脸色大变,意欲阻拦弑尊取竹夕姐身上的圣灵珠,弑尊却是直接恼极的出手一掌毙了宫主的命,竹琅不懂弑尊说的精源是什么,只知晓竹夕姐的身体离不了圣灵珠,竹夕姐身上的圣灵珠不能给他,若是给了他之后,竹夕姐与腹中的孩子又该怎么办,所以竹琅便央求他放过竹夕姐与竹夕姐腹中的孩子,可弑尊不同意,他说一个女人跟孩子,是不可能会成为他神修巅峰路上的障碍,不过——”
竹琅话未说完,本是神色呆滞,听着竹琅泣言的竹夕,黯淡无光的眸子却是倏一眯起,锐色了几分。
“竹琅,你怎知我有身孕了?”
她有身孕的事,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人,就连她自己也是刚刚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