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爱别离
宗原看着奄奄一息的珍珠躺在靖王的怀里,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嫉妒。
靖王一直守在珍珠身边,宗原却一直守在门外,他所担心的事终于快要发生,看靖王这样对待一个宫女,那一定是喜欢上珍珠。
然而只有宗原和玲珑知道珍珠是城公主,玲珑看着靖王这样,心里也受到良心的折磨,那个为他挡剑的可是他亲妹妹城公主,可是靖王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她不知道怎么解开这些误会,也许她才是里面最痛苦的一个,她的谎言已经严重到随时会被杀头的地步,谎言、爱情、友情…她该如何是好?
珍珠终于从昏迷中醒来,靖王亲自喂她喝药,站在房间的玲珑都看在眼里,靖王是一个那么会体贴人的君王,他看着珍珠,很是温柔的说:“你真傻,为我挡这一剑差点要了你的小命,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
珍珠笑着抓抓后脑勺:“呵呵,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哪里来的勇气,现在想想还真不敢,我只记得当时我是发自本能的想救你,可能因为你是天子,作为你的子民都会这么做吧。
靖王也跟着她一起笑了,靖王本来对珍珠颇有好感,再经过遇刺这件事,靖王对她更为念心第二天,靖王就在朝堂上当着众臣说:“珍珠这次救驾有功,孤王想要给她一个名份,可是...给什么好呢?孤王想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要立她做个妃子,众卿家觉得如何?”
一些大臣左右商量后都同意,本来这事就这么定了,突然宗原从列队中站了出来:“大王,臣觉得不可以。”
靖王有些生气:“为什么?”
宗原没有回答,不是没有原因,而是他不知道说出珍珠的身份会给玲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犹豫着。
“我知道”
这时大殿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所有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玲珑直朝大殿而来,她跪在地上:“因为珍珠是大王的亲妹妹”
所有人都震惊了,靖王也惊叹不已:“你说什么?她是我妹妹?”
玲珑点了点头:“是的。”
靖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们不要把孤喜欢的每一个女人都变成本王的妹妹,孤王只有城公主一个妹妹,城儿,你说出这样的话很令王兄伤心。”
玲珑流下了眼泪,伤心的又岂止靖王,她自己何尝不是最悲伤的一个,她说:“因为我不是真的城公主,关于珍珠的事另有隐情,那是珍珠送给穆将军的,后来我要进宫选妃穆将军又把这颗珍珠转赠给我,大王发现珍珠是公主的信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承认珍珠是我自己的,所以我就做了假的城公主,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大王对我死心,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宗原这下子听明白了,玲珑一直都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他。
靖王陛下怒火中烧:“整件事穆将军你也知情?”
宗原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
靖王很失望看着他们,一个君王,居然让他们骗的团团转,心中的失望和愤怒都难以平息:“一个是我曾最爱过的人,一个是我最器重的人,你们怎么可以合起伙来骗孤王……来人,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他们被押往了断头台,靖王亲自监督,宗原看着玲珑,人至将死其言也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玲珑微笑着:“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自私,这就是报应,倒是我连累了你。”
“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我,要不是我把珍珠借给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宗原心里愧疚的说着。
“我不怨谁?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死我也不怕。”玲珑很满足的笑着说。
这两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虽然宗原对她没有男女之爱,可是那种跟亲情类似的友谊,叫他怎么不愿意与她同生共死?
珍珠醒了,几个丫环走了过来:“公主,你醒了?”
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她拍了拍自己的脸:“你们叫我什么?”
“公主啊!原来珍珠姑娘才是真正的公主,那个玲珑是假冒的,她串通穆将军一起欺骗大王,实在太可恶了,现在大王已经把他们押到断头台,可能马上就要被杀头了。”一个丫环说着。
珍珠一听他们被押到断头台,心急火燎般:“怎么办?他不可以死。”
情急之下她从床上走了下来:“我不可以让他们死,我要救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
后面的丫环也追了上去:“公主,你慢点,你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
她抚着胸口受伤处,这下折腾把她那还没愈合的伤口震裂,鲜血渗透了外面的白色衣服,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忍痛狂奔:“宗原,玲珑你们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她跌倒了又爬起来,一滴一滴的鲜血溅落在地上,她来的刚刚好,正当要行刑的时候珍珠冲上了断头台:“慢着。”
靖王站了起来:“珍珠,你快下来,他们合起合来骗孤王害你受了这么多苦,他们该死!”
珍珠双手张开言词决绝的说:“你不可以杀他们,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你执意要杀他们不可,那么……我也不活了说完她右手按在伤口上,”
只见鲜血一滴滴落下。
宗原看着地上的血心疼的说道:“珍珠,不要……不要伤害自己,我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玲珑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也开始心痛她:“珍珠,你快住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死有余辜。”
靖王看着这固执的珍珠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不杀他们:“王兄答应不杀他们。”
珍珠这才松开按在伤口上的手,失血过多的她倒在了地上,宗原挣脱捆绑自己的绳子,他扶起珍珠:“珍珠,珍珠你没事吧?”
靖王又道:“宗原我可以不再要求什么,不过玲珑她必须做我的王妃
珍珠看向玲珑:“玲珑……你……你可同意?”
“我还有选择吗?一切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她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伤心。
玲珑做了王妃,珍珠做了城公主,可是她们一点也不开心,因为玲珑她爱的是宗原,却今生注定有缘无份,而珍珠她做了城公主,身在帝王家,注定了她的一身将为天下太平,邻国来提亲,要求与花都国联姻,也算是和亲,那么她爱的宗原也将今生有缘无份。
玲珑和珍珠面对面坐着,坐在深宫中,她们支开了所有的宫女,两人这么静静的坐了很久,最后珍珠说道:“玲珑,好久都没见你跳舞了,我想看你跳舞,可以跳给我看吗?”
“当然可以玲珑起身走到大殿之中跳起了舞,珍珠这样看着看着,看到泪流满面,她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然后右手提起酒壶,左手拿起酒杯站了起来,一边喝着酒一边跳着舞,两个女子就这样狂欢,不知是欢还是悲,或是喜是伤?
宗原拿着酒坛子坐在檐角下对月浇愁,饮这肝肠寸断的相思酒:“我不想做什么大将军,我只想保护你一辈子,猪头…你可知我爱你!”
也许酒后说的话才是内心最想表达的,他爱着她,却注定了君君臣臣的差距。
三个人的梦想,倾刻间颠覆,常年住在深山的七狸儿来到将军府,她看着宗原醉的不醒人世不由的叹道:“为什么?你的爱情跟你父王与你的生母张璃这么相似,难道注定了你们要走上你父王和你生母的后路?”
狸儿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老天,你说的爱情,说要让我来体会的就是这个?这明明就是捉弄,棋王跟张璃已经受够了爱恨折磨,为什么现在还要让他们的儿子继续这痛苦?”
宗原在睡梦中还喊着珍珠的名字,狸儿流下了眼泪:“原儿,可怜的孩子……放心,…这次我就算触犯天条也要帮你,你是恩公的后人,是张童的儿子,我一定倾尽全部帮你。”
这时宗原梦见珍珠跳下了悬崖,他大声喊着不要,恶梦惊醒了,当他醒来看见狸儿站在他的面前,于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七姨,你怎么来了?”
“我曾经不是说过吗?如果遇到困难就来找我,可是你没有来,我知道你现在有困难所以就亲自过来了。”狸儿看着失魂落魄的宗原说着。
宗原哭笑道:“我是有困难,可是这个困难谁也帮不了我。”
狸儿从容不迫的说道:“不就是你跟珍珠的事吗?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珍珠,从13年前我们第一次见珍珠时,我就知道你们有宿世情缘。”
宗原听后无法置信,这时狸儿拿出一个水晶体的珠子递给他:“拿着,这次是你负责护送公主嫁到邻国,途中会经过沙漠,如果你想通了要跟珍珠在一起,就在沙漠里把珠子弄碎,那样你们就会永远的在一起,切记只能在沙漠,要是错过了地点我也无能为力,所以在此去沙漠的路途中你要想清楚。”
宗原接过珠子,他看着这个可以让他与珍珠在一起的东西,这是一场幸福的dubo。
他记得当天,邻国使者来提亲,珍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特意在城门口等着他,还苦苦的哀求道:“宗原,带我离开好吗?”
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珍珠如今满腹愁绪。
宗原看着她,无奈这命运的安排:“公主,臣不能这么做”
珍珠哭了,在宗原看来这是她第二次流泪,尽管如此,他还是狠心的拒绝她:“请公主体谅臣的苦衷,如果我带公主走了,那么我的娘亲怎么办?整个凰图坊怎么办?”
最后珍珠失落的走了,他看着看着;我何尝不想带你离开。
婚期接近,前一晚珍珠就要淋浴祈福不能睡觉,留守宫门的侍卫是宗原,他回过头看看屋里的瘦影,烛光这样亮着,他多想进去跟她说说话,可是想起当天他的那些话伤了珍珠的心,他又将头转回看着天上的明月,身在屋内的珍珠知道今天留守的是宗原,时不时的走到雕花窗透过缝隙看看他
两人重复着这样的心情,这时玲珑走了过来,宗原向她行了个礼:“娘娘这么晚过来是想看看公主?”
玲珑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如今只能看着他给自己行之大礼,那些爱有着君君臣臣之间的约束,那个一直当她是朋友的男子,现今束缚了她们之间所有的友谊,感情交集到此就缘尽无踪,她的心情就像秋天凋叶般失落。
“正是。”说完她走进了珍珠的房间。
玲珑看着满屋子的华衣锦饰:“珍珠,我来为你梳妆了。”
珍珠眼睛有刚哭过的痕迹,声音也有些沙哑:“谢谢王嫂”
她坐在梳妆台前,玲珑为她理着长长的头发:“你知道吗珍珠,其实我曾妒嫉过你,我妒嫉宗原喜欢你。”
珍珠面无表情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长得没有王嫂漂亮,舞也跳的不如王嫂,他又怎么会喜欢我呢?”
玲珑将自己的脸与珍珠的脸靠在一起看着铜镜:“你好好看看,谁才是最漂亮的?我们根本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你像雪天的梅花,那么坚强,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我就像种在御花园的牡丹,妖娆夺目,可是身在花丛中就必需争香斗艳来博取种花者的欢心。”
珍珠总算听明白她要表达什么,她是在叹息自己无奈,玲珑又道:“簪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那是我自己放在你的床下故意诬陷你是小偷,目的是想赶走你,那样的话宗原的心就不会放在你那里。”
珍珠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玲珑所为,她真的不敢相信一个救她于水生火热之中的玲珑居然设计陷害她,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如今她已是自已的王嫂,她怎么能怪她,而且这一切都是出于爱。
玲珑为她梳好了头发,帮她穿上了嫁衣,配上了金饰,一个无比奢华的新娘站在大殿中:“王嫂这么早就来为我梳妆?而且还是你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