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喵呜
“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有啊，以后我不会再让人记得这个自己的住处，这样太危险了。这个地方也呆腻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离开这里。走遍全世界，收集自己喜欢的书、喜欢的知识，用来填充我的大图书馆。”
“呵呵，还真是很不错的打算呢。”
“那是当然，我理想的生活就是这样。时不时换一个地方，做做生意，然后收取更多感兴趣的知识。”从椅子上起来，文序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确定正常后，她转过身，看着萧凛问道：“你不觉得阅读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吗？”
静静地站在一边，萧凛从书架中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面对文序的问题，她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我的喜欢却没有到达你那这种程度。嗯，我更多的是将知识当成某种达成目标的手段，而不像你这样，感兴趣的仅仅是知识这个概念本身。”
“是不是……很没出息？”
微微低头，文序感觉自己对这个很有亲和力的姐姐没有什么免疫力。
嗯，在她面前，总是有一种面对家长的微妙感觉。
“怎么会，事实上我很羡慕你呢，可以沿着自己的兴趣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笑着摇了摇头，凛伸手摸了摸了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小脑袋：“但是啊……你想要做这种旅行的话，就需要学会些保护自己的方法。”
她望着晦暗的天空，无限的黑暗中隐藏无数是非恩怨，属于人，属于妖，属于鬼，属于怪，甚至属于神邸魔鬼。世界并不平静，看着这个稚嫩天真的女孩，凛低声说道：“这个世界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黑暗，却也不如教科书上描绘的那样美好。暗黑与光辉并存，善良与罪恶同在。没有什么事绝对的……对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你遇到几次了？”
“我数数……”低着小脑袋，文序卖萌似的掰了掰手指头：“六次！”
“都解决了？”
“当然，我都很好的解决了！”文气纤弱的脸颊上满是自信，口气满满的回答道：“我学过心理学、催眠、意识方法论，通过暗示、或者强制催眠的手法可以从其他人眼前消失，从而很好的保护自己的安全。就算、就算……就算这样的手段不行，我还可以从物理上破坏他们的**！”
随着大图书馆的建立，文序超越常识的意识也蔓延出来。
在小范围内，她可以轻易的侵入他人的意识。
必要的时候，只要简单的一个念头，她就可以毁灭它！
“有体验过吗？”问这句话的时候，凛眼中流露出些许兴趣。
“还没呢……我还没碰到需要使用暴力手段的时候。”文序回答了句后，不解看着萧凛的问道：“对了，为什么你要这样问？”
凛将书本放回书架，低低笑了起来：“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你是个幸运的小家伙，那些事情对你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还是太早了。嗯，这样吧，我教你一种全新的知识怎么样？”
“那样的话，我要付出什么知识？”职业病犯了的某人认真却严肃的问道。
但她得到的却是凛狠狠一个爆栗；“不好玩的小鬼，小离和宁都比你有趣一些呢！”
“呜呜呜，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双手抱头，文序小声问道：
“交易不都是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付出某些东西？”
“算了，先别说这些……带我去参观参观你的大图书馆吧。”捂了捂自己额头，凛对这个做生意做疯了的小丫头感到头疼。从某些方面上看，这个丫头似乎和那个没见过面的明夜有些相似。
一样的喜欢生意……
不过，一个喜欢的是钱，一个喜欢的是知识。
“可是，那间图书馆别人进不去的，这样的话……”
“没问题，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到。”
“好，好吧……”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文序也就没办法了。
她闭上眼，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到那座自己一手构建的大图书馆中。
四方，地面……全是悬浮的书籍。
这是一间圆环式建筑，四周围墙，地面乃是一种昏黄色的古旧书籍的颜色。
仔细看，那赫然也是一本本小小的书籍。整个建筑看不见顶，圆环的四周既是墙壁又是书架，无数的知识被她整理正一本本概念上的书籍。
不止书架之内，整个圆环空间上空都悬浮着一本本知识凝成的书籍。
“什么嘛，不是说可以的吗？”有些孩子气的撇了撇嘴文序小声抱怨。虽然只是意识体，但是在这个世界中，一切都与物质世界一样。
因为这是主人已物质世界的印象构成的世界。
“我在这……”
平整的图书馆地面中央，凭空出现一张桌、两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上，一位面容稍显稚嫩的女子正端着冒着青烟的茶，小小的呷了口后满足的点了点头。
“啊咧！？这是什么情况？”
“不科学啊！”
出现在自己的大图书馆就算了，还可以往这里加东西……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可怕！
在自觉具备了保护自己的力量后，文序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由衷的恐惧。
以前那六次遇险，就算面对比这次被绑架更加危险的情况文序也始终镇定，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办法处理那些事情，那些情况还没超出自己的能力范畴。但是这次……明明眼前这个人没有威胁自己的打算，却还是让她前所未有的恐惧。
伤害自己的能力，对了，眼前这个人具备伤害自己的能力！
以前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自己真正下定决心的话，绝对可以杀掉他们，得到自由。生存方式的选择权，始终握在自己手中……
但是现在，或许选择权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了。
“这个大图书馆很不错呢……”看着她的惊讶，凛很没良心的感喟一句，随后才开始正题：“如你所见，我要是想要伤害你的话，你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而且……这个世界上具备我这样能力的人不多，但是能伤害你的，却绝对不少！”
“你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安全。”
看着眼前这个隐隐有些畏惧的女孩，萧凛平缓而有力的说道：“很有可能，下一次你的运气就不好了，交易的目标是一只妖怪、或者一只鬼什么的。又比如，某次出门，对方被你身上某些东西、又或者单纯的觉得你很好吃……那样的话………”
“被……被吃掉！”小退两步，文序脸色有些难看。
不管是谁，听到自己所认为的绝对安全的环境其实并不安全，也有心情烦闷吧。
“是的。”
听到萧凛肯定的回答，文序沉默了下来。
良久才抬起头：“你刚才说过教我一种新的知识，是不是用来预防这种情况的？”
点点头，凛起身，在她的脑袋上狠揉了几下：“聪明的家伙……是的，那种知识可以让你安全些。只要不碰到那种特别棘手的家伙，你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
“学吗？”
“学！”
“好的，把手伸过来。”
文序依言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在自己的手搭在身前这个大姐姐手心的时候，文序感觉一种特殊的知识涌入自己的脑海。与此同时，在大图书馆中，又有一本书籍诞生。一本卷轴式的书籍，神秘的蓝色封面，一脸奇妙的线条勾画成一只毛笔的形状，封面印着《碧霞三十六戒律》。
“你可以通过这本书与别的人签订契约，这本《碧霞三十六戒律》里面住着着一只三头刑人，只要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写在上面的契约，就必须要实现。违背的一方会交由三头刑人审判。”
“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契约这种东西……”
“嗯，”应了一句后，萧凛像是想起什么，认真嘱咐道：“对了，三头刑人是一种很有原则的信仰神，所以在你确定可以超越它的审判前，你自己也尽量不要违约，不然连你也会被审判的。”
“为什么交给我？”
“可能是你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我吧……以前的我啊，就像你一样喜欢学习，一样喜欢阅读……甚至于，给人的感觉也差不多……文静的感觉。”
“……就因为这样？”文序有点诧异，在她想来，这并不能算是原因。
不期待收获，仅仅是喜欢？
“就因为这样。”
“放心吧，我可是具有良好的职业素养，绝不会违约！”在文序肯定的回答后，身前这个大姐姐的身影就从她的淡出了她的大图书馆。
她急忙退出自己的意识空间，但是……
眼前的人，不管是她还是那三个少年……都已经消失。
…………
…………
夏日的夜晚，璀璨的群星并不明显，反而是身边的街灯更加明亮。
伴随着扰人的蝉鸣，晦暗的文山路口走出一道人影。
灯光下，人影印在墙上，朝远处拉长。
“把小茵这丫头的东西送出去，总觉得她回来会找我算账的样子……”
退出文序的大图书馆后，萧凛略微处理了下眼前这几个人，就踏入深沉的夜色。
“对了对了、小猫咪，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家伙？以前你不是对老爷爷之外的人都不在意的吗？”抱着怀中半眯着眼的小猫咪，凛轻声问道。
“因为她讲故事的声音很好听喵。”趴在肩头的猫咪懒洋洋的说道。
“就因为这样？”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凛对这个理由有点不信：“不可能吧，说说你们是这么认识的？这个家伙可不像凌宁，身上除了意识满溢之外，可没有什么特殊气味。”
“半个月前，一个晚上，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有好听的读书声，我就过去听了喵~~”
“为什么我没发现你不见了，奇怪？”
“……哼哼，那时候你们都围着望舒转，当然没注意我了喵。”
“生气啦？”
“喵~~”小猫咪甩了甩尾巴，一头钻进凛的怀里不说话了。
“别不说话啊……呐呐，最多以后多陪你好了，别生气了~”
“喵~~”
“真不理我？”
“喵~~”
“不后悔？”
“喵~~”
“别这样嘛，待会儿我给你买鱼肉干吃！”
“喵~~~”
“好了好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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